邊陲鎮西界，赤水河邊。

積雪讓馬車寸步難行，一行人花了半天功夫才把第一門造好的野戰炮拖運到鎮子外。

“這次又是什麼？”卡特對王子不斷弄出的新玩意到有些習以為常了，“一把放大的火槍？”

“差不多。”羅蘭指揮手下取下掛鉤后，親自調整炮架角度，使炮放平，撐桿抵進雪地里。

火炮和火槍的原理完全相同，所以說它是放大版的火槍倒是十分切。這門火炮發十二磅實心鐵球，炮彈和火藥都是前裝進膛，引線點火。羅蘭參照歷史中那些的設計，指使木匠為其打造了一套木質炮架。為了提高耐用，與地面較多、發時力較大的部位都進行了鐵皮包邊。

為了制造炮架和子，羅蘭幾乎花去了和鉆炮膛同樣多的時間，三個木匠忙碌一個星期才大功告，特別是那對直徑半人多高的子，木匠先是刨出四段等長的方木條，浸潤后用火烘烤至彎曲，端頭削出凹槽榫接，轂外緣包覆鐵皮敲打。這一套流程下來，就花掉了四天的時間。

因此在羅蘭眼里，這尊全手工打造，限量發行的十二磅野戰炮通都散發出耀眼的芒。拖出來試時，隨行陣容安排得十分龐大——首席騎士卡特和民兵隊指揮鐵斧就不說了，親衛和騎士學徒全員上陣，民兵隊也調了二十人負責清空場地和警戒。除此之外，他還首次帶上了夜鶯和閃電。托娜娜瓦的福，民兵隊對巫群的見降到了最低，娜娜瓦本人更是了隊伍中聲僅次于王子的人。

“按流程來做吧，先是清理炮膛。”羅蘭雖然對火炮的構造十分清楚，但作就是一片空白了。他絞盡腦回憶著各種中世紀電影里的炮鏡頭，試著整理出一套流程，至于實際效果怎麼樣，那真是天知道。

閃電興致高昂地從炮架下方出一拖把式樣的清理桿，捅進炮口——和其他巫的契約不同，閃電提出只要讓能親手作各類新奇發明，就愿意為羅蘭效力，并且無需給付薪酬。面對這種省錢的條件，羅蘭自然一口答應下來，反正到保項目時，研究就好了。他腦中還有許多點子和發明等待實現，隨便拿出幾件來都夠折騰好一陣子了。

搗鼓了幾下，拖把并沒有帶出什麼雜，但按照流程，必須還得進行第二次清理。換上另一拖把，再次送幾下，炮膛清理就算完了。

“都看明白了嗎？”羅蘭朝一旁圍觀的騎士和民兵們問道。這次試同樣也是一次演練，如今火槍產量大幅提高，民兵隊勢必會向正式步兵演變，木槍也會被火槍和火炮取代。這需要大量的擊訓練，才能在戰場上練作這兩款熱兵。

見所有人點頭，他才讓閃電進行下一步作。

小姑娘取出一袋紙卷包裹起來的火藥，塞炮膛，用一鐵桿直捅到底。接著放炮彈，再次捅。取出鉆桿從炮管后端的引線眼，捅破藥包，隨后引線，如此一來，發準備便完了。

為了防止意外，所有人退出十五步之外，閃電將火把靠近引線，只見端頭火花閃耀，眨眼間便已鉆了炮管中。

隨后一聲轟隆巨響——

炮口高速噴出的氣流將積雪帶起，地面上揚起了一層雪霧。十二磅炮的理論有效程可達千米以上，即使沒有膛線，前段炮彈行進軌跡仍如一條直線。放在約百米之外的盔甲標靶發出當的一聲，被十二磅鐵球正面命中，整個飛了起來。鐵球去勢不減，落在雪地上后連續彈跳，激起一柱狀雪花。

當硝煙散盡，卡特和鐵斧第一時間跑到標靶。只見盔甲正面已經完全凹陷下去，前甲板在后甲板上，一個掌大的孔位于盔甲中心，顯然，這枚炮彈在擊穿目標后，又向前飛行了約百米。即使落在地上滾時，它也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好可怕的穿力！”卡特嘆道，他已經能想象出當敵人聚集在一起，被數枚炮彈貫穿隊伍時的慘狀。

“三神在上，”鐵斧開始有點相信，羅蘭是大地之母的使者了，除了神使，誰還能將火焰的威力發揮到如此境地？那些火藥顆粒，他曾反復研究過，只要碾末攤開點燃，就是一種普通的易燃。火焰是大地之母澎湃的怒意，也是最為有力的武——想到極南之地那從地中噴發，永不停歇的橙火，他心底產生了對王子頂禮拜的沖。

羅蘭對這樣的結果倒不意外，十二磅野戰炮可謂經典一代，特別是在國戰中大放異彩的拿破侖炮，充分證明了口徑大就是的真理。

接下來他用不同裝藥量來測試炮管強度，盡管知道可能會導致火炮損毀，但這是必要做的測試。

一直添加到三包裝藥，火炮發時已出現了炮口上揚，炮架移位的況，炮管仍未出現明顯變形。看來鋼鑄炮管在強度上表現得十分優異，羅蘭最后將標準裝藥確定在1.2倍試驗裝藥上，剩下的，就是選出炮手，反復練習了。

“殿下，這種武的確強大，但它太重了。只要遇上一個泥坑，就能讓它彈不得。”卡特倒是立刻看出了新式武的缺點，“而且每開火都需要清理炮管，裝藥裝彈。加上火藥和炮彈都比火槍用得重上許多，恐怕是一門火炮，就需要五到六人作。”

“的確，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裝備兩到三門火炮，公爵……不，我是說邪，巨型烏的那種，就沒可能再沖破城墻。”羅蘭咳嗽兩聲，暗道好險。至于十二磅炮太重的缺點，他打算通過航運解決。蒸汽機想要轉化為蒸汽船，哪怕是最原始的明船，也是一個復雜而龐大的機械系統。

與其自己去改造，還不如直接購買一艘兩桅帆船，依靠溫的控風能力快速將民兵隊和火炮運至公爵部隊后，與正面隊伍形夾擊，以此圍殲要塞公爵的有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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