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郎君說的是那個人呀。”紫子一臉恍然,“那位郎君生得跟天上的謫仙似得,咱們姊妹方才爭著搶著要伺候,可惜啊……”
“可惜什麼?”蘇細下意識詢問。
紫子道:“可惜了,那郎君被云娘搶走了。”
“云娘?那是誰?”
“咱們秦淮河的花魁娘子呀,小郎君難道不知道嗎?”
蘇細神一呆,而后怒火中燒。好你個顧韞章!說什麼相人品,分明就是自個兒來樂的!找的還是花魁!他哪里來的銀子找花魁?銀子不都給買院子了嗎?看回去不把他的銀子都找出來充公!
蘇細正生氣著,突然被人往前一推。
“來來來,小郎君快進來,咱們來吃酒。”
蘇細雙手難敵十幾手,被一堆娘子們推搡著往花樓里去,才不過走了幾步,就被灌了好幾杯酒。
“咳咳咳……”
“哎呀,小郎君不會吃酒呢。”
“真是可。”
蘇細也不知自己吃的什麼酒,眼前迷迷糊糊的,正跟說話的紫子還變了好多個,怎麼抓都抓不住,還覺得腳底綿綿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似得。
四周酒香脂濃,到都是喧囂人聲。一瞬間,蘇細有些不知自己在何。
跌跌撞撞的往樓梯上去,嘟囔著喊,“混蛋……”是來找一個混蛋的。
蘇細一人爬上了樓,嫌棄左邊太吵,便往右邊去。
右邊地方明顯更寬敞些,在那的人瞧著也是一副非富即貴的模樣。若是平時,蘇細定然不會去沾惹這些人,但此刻吃醉了酒,連男人跟人都分不清了。
哪里還記得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蘇細跌撞著往前走,撞到一人。踉蹌站穩,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怔了怔。
男人穿華服,腰佩玉,發束金冠,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男人垂眸,朝蘇細看來。眼神冷,猶如寒蛇爬過一般。
蘇細渾一,吃了酒的一,就那麼摔在了男人面前,然后只覺自己脖子一涼,像是有什麼東西了上來。
突然,從旁橫出一只手,一把拽住的胳膊將往后一提。
蘇細摔到男人懷里,鼻息間充斥著悉的青竹淡香,夾雜著淡淡的脂酒香,“抱歉,這位公子,這是我的人。”
站在那華公子后的鄧惜歡收起手中彎刀,皺眉道:“顧韞章?”
蘇細睜著那雙氤氳醉眸,看一眼鄧惜歡手中彎腰,下意識手了自己躲過一劫的小脖子。然后一仰頭,看到一個白皙的下顎,還有兩片飄飄白綢。下意識手,一把拽住那兩邊白綢在手里,然后猛地往下一拽。
男人低頭,兩人額頭相撞,“砰”的一聲,聲音悶響。
“郎君。”路安趕上前,手接過醉得東倒西歪的蘇細,卻不想顧韞章徑直將人打橫抱起。
郎君頂著額頭一片緋紅,神疑地歪頭詢問,“是鄧將軍?實在抱歉,我家娘子失禮了。”
那華男人看一眼被顧韞章抱在懷中的蘇細,突然開口,“是你娘子?”
蘇細雖做男子裝扮,但這副容貌段,任誰都能認出是個子。
顧韞章笑道:“是,是我家娘子。不知分寸,冒犯了公子,還公子見諒。”
華男子盯著蘇細看半響,雙眸晦難辨,然后側頭與站在自己后的鄧惜歡道:“既然是你認識的人,那便算了。”話罷,男子抬手拍了拍自己粘上了一點胭脂的袍踞,從顧韞章旁走過。
鄧惜歡冷著臉,抬腳跟上。
待兩人走遠,路安上前,“郎君。”
“噓。”顧韞章抱著懷中的小娘子,微微側頭往樓下看去,直等那兩人走遠,才往三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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