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頤也從趙書那支吾的話語里猜到了什麼,眉頭皺得更深:“他不會找朋友玩?”
趙書:“……”
蔣總有朋友嗎?他也很好奇。
謝青頤:“……”
明白了。
瑩潤杏眸掠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緒,放下手中咖啡杯,又問:“你們蔣總最近在練拳擊?”
趙書一怔:“……?”
臉上本能流出疑的神。
謝青頤眉眼間的松泛一點一點凝結。
蔣驍騙。
趙書作為他的首席書,事無巨細安排著他的行程,如果他真的有練拳,趙書怎麼會半點不知,除非他有意瞞。
可練拳又不是之類見不得人的事,沒必要藏著掖著。
所以——蔣驍騙了。
那種被他瞞著的覺,心口堵了一團棉花。
連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對趙書道:“你去忙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語氣不容置喙,帶著大小姐的驕縱。
趙書:“……是。”
他垂首離開辦公室,把門帶上后,心底莫名有些惴惴。
怎麼覺謝小姐突然不高興了?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
式微時,蔣驍回到辦公室。
推門看到桌上擱置的咖啡杯和殘余的茶點,他才記起還有個小姑娘等著他。
只是此刻,偌大空曠的辦公室里并沒見到那抹影。
難道遲遲沒見他回來,不耐煩走了?
他拿出手機,屏幕上方顯示下午4點29,并沒有未接電話或者未讀消息。
長指了略顯疲累的眉心,蔣驍走向辦公桌,“趙書,什麼時候走的?”
門外的趙書怔忪片刻:“蔣總是說謝小姐?沒走啊,一直在辦公室里沒出來過。”
蔣驍:“……”
默了兩秒,他將視線投向后那扇灰形門。
辦公室里配備著休息室,換做旁人不會竄,但不是旁人。
那個無法無天的小狐貍,從來都在他的底線各種蹦跶試探。
“行了,你去忙。”
蔣驍語氣淡淡:“將門帶上。”
趙書一頭霧水,但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關了門。
蔣驍將手頭文件放回辦公桌,而后走到休息室門前,抬手敲門。
“咚咚——”
明明是他的休息室,現在他反倒要敲門。蔣驍扯了下角。
門里卻半晌沒有回應。
或許是睡著了。
他推開門,剛邁進一步,右手邊的浴室里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
蔣驍:“.....”
搭在門側的手指頓住。
周遭的聲響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他抬步準備退出去,忽而又想到什麼。
頭滾了滾,他敲著浴室的門,嗓音低沉:“多待十分鐘,我讓人給你送新浴巾。”
浴室有兩條換洗浴巾,但都是他用過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用他的浴室洗澡,但浴室里的一切,皆是他私人用品,沾染了他的氣息。
里頭的水聲似乎停下,就在他轉要出去時,冷不丁傳來一聲驚呼:“啊——”
伴隨著一聲重落地,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瓶瓶罐罐落地聲。
蔣驍眉心猛跳,大步上前:“怎麼了?”
浴室里水流還在響,同時傳來一道帶哭腔的嗓音:“哥哥,我摔跤了,好疼啊……”
蔣驍眉心擰,手掌搭上浴室門把手,本能想進去察看況,卻又戛然停住。
“月亮,你能起來嗎?”
“不能,嗚嗚嗚哥哥你快進來扶下我。”哭腔更重。
蔣驍手指握拳,肅聲朝里道:“你等一會兒,我去找人來。”
謝青頤:“不要!我才不要別人看我這麼狼狽的樣子!那我還不如摔死得了。”
蔣驍:“……”
里頭又傳來嗚咽哭聲,著焦急催促:“哥哥,我腳扭到了,你快進來扶我……你閉著眼睛就好!我相信你的!”
蔣驍眸暗了。
相信他,可他卻不相信自己。
這時,里頭的聲音忽然沒了,只剩嘩嘩流水聲。
蔣驍眉頭擰起:“月亮?”
“……”
他閉上眼,推門而:“那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