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帶著哭腔的聲音,蔣驍回眸,看向旁淚眼汪汪的孩兒,心頭驀得一。
“不用難過。”
他綠眸微,緩了語氣:“看著嚇人,其實不怎麼疼。”
“都這樣了還不疼?你當我三歲小孩呢。”
謝青頤撇了撇,心里難極了,這人傻不傻,自己這副樣子還反過來哄。
偏過臉,甕聲甕氣問:“說起來,你到底做錯什麼事了?”
蔣驍深深看一眼,半晌,薄輕扯:“沒什麼。”
謝青頤:“不能說?殺人放火,作犯科?”
蔣驍:“你就不能想我點好?”
謝青頤:“除了這些,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至于蔣叔叔下這樣的狠手。”
見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蔣驍忽而勾,道:“我看上了別人家的傳家寶,想過來,被我爸知道了,教訓我一頓。”
謝青頤詫異地啊了聲,“?你東西?”
“嗯。”
蔣驍狹眸輕瞇:“傳家寶,別人不肯賣,我又實在想得到,只能用卑劣的手段去。”
在驚愕又清澈的眼里,他態度愈發輕浮,帶著些自的鄙夷:“現在你知道了,我這齷齪的心思……”
他是這樣糟糕的、卑鄙的人。
謝青頤的確有些驚訝,黑眸轉了轉,嘖聲道:“什麼東西至于你這麼喜歡?跟我說說,我給你想辦法。”
蔣驍不語,瞇眸看:“你不覺得我有錯?”
“肯定不對的,真到了,金額重大,你得鐵窗淚了。不過咱可以砸錢嘛,只要錢夠多,那家人肯定會心,這世上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蔣驍失笑:“那家人也很有錢,并不遜你我兩家。”
謝青頤噎住:“那這就……有點難辦了哈。”
想了想,勸道:“算了,一樣東西而已,得不到就得不到唄,沒準過段時間,你就看上別的了,畢竟這世上的好東西那麼多。”
像,那麼喜歡紫翠玉,但也不妨礙喜歡鉆石、紅寶石、祖母綠等其他珠寶。
蔣驍扯了扯角,沒再多說。
謝青頤這邊又念叨了一堆,主要是埋怨蔣叔叔下手太狠。
沒多久,趙書就送來了新的裝。
謝青頤換上后,窗外的天也有些暗了。
本來想和蔣驍一起吃飯,可蔣驍卻說,晚上有重要飯局推不開。
雖然有點郁悶,但想到已經賴了他一個下午,也不好再打擾,只好坐車先行回了昆玉檀宮。
-
回程的路上,謝青頤又找到秦玖。
diane:「阿玖,還是我那個朋友,剛才跟我說,那個男人不小心弄傷手,給他上藥。然后他們聊了一會兒天,那男人告訴一件私事。」
diane:「很私哦,這世上估計就他們倆知道。」
沒多久,那頭回復了:「恭喜你那個朋友,被當閨,或者當備胎了。」
diane:「………」
行吧,這天又聊死了。
放下手機,重重往車座后一躺,手背遮住額頭,痛苦面。
啊啊啊啊啊到底怎麼樣,才能他喜歡啊?
不是妹妹那種,而是把當個真正的人。
今天都那樣了,他竟然還無于衷……
等等,好像也不是全然無于衷?
謝青頤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在浴室抱時他的僵,還有上藥時,他那有點紅的耳朵。
其實,他對也不是全無覺的吧?
也許自己再攢攢勁,清心寡的蔣長老就能破戒了?
想到這里,突然又有了自信,打開音樂件,分了一首《兒》到朋友圈。
沒一會兒,態下就冒出一堆評論——
「???」
「被盜號了?」
「怎麼聽起這麼老的歌了?」
數幾條夸獎的評論,來自爺爺、外婆外公:「經典老歌,百聽不厭。玫瑰/玫瑰/大拇指/」
謝青頤隨手回了幾條評論,轎車也到達昆玉檀宮。
今晚蔣越也在家。
見謝青頤單獨回來,一起來飯廳用飯。
飯桌上,謝青頤想到蔣驍上的傷口,再看笑容滿面的蔣叔叔,只覺得濾鏡似乎破了一層,再沒從前那麼和藹了。
實在是個護短的人,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將蔣驍看自己的。
但蔣叔叔是蔣驍的父親,老子教訓兒子,怎麼也不到這個外人小輩說話。
一頓飯吃得格外安靜。
蔣越也看出這小姑娘不似從前那般活潑,溫聲問:“是今天的菜不合口味?”
謝青頤拿起餐巾慢條斯理按著角:“不是,菜很好。”
蔣越:“那怎麼吃這麼。”
謝青頤道:“沒什麼胃口……”
言又止,止言又,最后還是沒憋住,在蔣越離席前,喚道:“蔣叔叔。”
蔣越溫和看:“怎麼了?”
謝青頤了手指,站起來,看向他:“蔣叔叔,我覺得……william哥哥好像越來越孤僻了,其實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是需要和陪伴的。他已經很優秀了,你有時候不用對他那麼嚴厲的。”
蔣越瞇起黑眸,拉長尾音:“william跟你說了什麼?”
眼前的男人明明在笑,可謝青頤莫名覺得他投來的目幽深寒,心底有些發慌。
連忙搖頭:“沒有,他什麼都沒跟我說,是我自己看出來的。我就是覺得他對我......和我哥哥,都沒從前那麼親近了。”
“william的格一直偏向。”
蔣越若有所思點點頭,不減風采的臉龐笑容又變得和煦:“不過,有你這樣關心他的妹妹,是他的幸運。”
謝青頤松口氣,覺得蔣叔叔又變回那個和藹的叔叔。
道:“他對我很好,我關心他也是應該的。”
蔣越微笑:“那你幫叔叔一個忙吧。”
謝青頤:“嗯?”
“幫我挑一挑,看哪家的千金更適合他。”
蔣越著,和悅:“如果是你挑的,他應當愿意接。畢竟,他從不會拒絕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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