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該待的世界。
孤獨、寂靜、不得救贖。
“你開始不告訴我,現在告訴我又有什麼用?”
謝青頤怎麼也沒想到蔣家父子缺席的原因,竟然是自家爸媽在背后釜底薪。
所以開始的那些悶氣都白生了?
謝明聿盯著妹妹皺的眉,沉默許久,道:“我原本不該告訴你的。”
稍作停頓,他平靜補充:“可蔣驍出了車禍,在醫院搶救……”
謝青頤心跳驟停般。
只看到哥哥兩片薄在,耳朵卻聽不到聲音,腦子只循環著一句“出了車禍,在搶救”。
三秒后,從震驚中回過神,三步并作兩步跑到謝明聿跟前,嗓子因過度張都著沙啞:“怎…怎麼會……”
“他現在在哪?搶救?傷得很嚴重嗎?”
謝青頤兩只手抓謝明聿的手腕,生怕他跑了,“哪個醫院,哥哥!你快告訴我!”
謝明聿將的張擔憂盡眼底,語氣放緩:“第二人民醫院……”
他正要往那邊趕。
車禍雖是意外,但蔣驍是因為謝家宴會才來滬城。
現在他出了這樣的事,在滬城又沒親沒故,這些年的,謝明聿沒法坐視不理,過去看一眼也是好的。
“第二人民醫院,第二人民醫院……”
謝青頤訥訥念著:“我要去看他。”
謝明聿早有預料的反應。
寬大的手掌重重按住的肩,他俯,目堅定且:“你聽我說。”
謝青頤仰起臉,看著他。
謝明聿道:“現在去樓上換服,戴好口罩帽子和墨鏡,我去開車,五分鐘后門口見,聽明白沒有?”
到底是多年領導,擲地有聲的安排一出,如乍現金劈開混沌云層,謝青頤糟糟的腦袋也變得清明。
“好,我這就上樓。”
謝明聿著那道飛快噔噔上樓的小背影,幽邃黑眸浮現一抹深深的憂思。
他這樣做,真的對麼。
***
夜沉沉,下了雨的秋夜寂靜冰冷,而充斥著刺鼻消毒水味道的醫院更為凄清。
急救樓下,謝明聿的助理早已候著,見到總裁和一個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的形,先是一愣,隨后明白過來,忙打招呼:“謝總,謝小姐。”
兄妹倆大步往電梯走去。
“人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
“車禍原因調查清楚了嗎?”
“疲勞駕駛,再加上雨天路,和一輛車上,為了躲避急轉彎翻了車。”
“……”
謝明聿不聲看了眼側的人,抬手了眉骨:“對方車輛怎麼樣?”
助理道:“蔣總的車轉得快,對方并無大礙,了些驚嚇,車頭歪了,蹭掉一些漆。那位車主蠻好說話,跟著警察做完筆錄,接和解,蹭的車漆報保險,自行理。”
說話間,電梯到達手室樓層。
倒也是巧,一行人到門口不久,手室的燈就變綠,醫生走了出來。
謝青頤趕迎上前:“醫生,他怎麼樣了?”
這大半夜的,突然冒出個戴著口罩帽子,甚至還戴著墨鏡的人,醫生都嚇了一跳。
等反應過來,疑地打量著兄妹倆:“你們是病人家屬?”
不等謝明聿答,謝青頤口而出:“是的,我是他妹妹。”
隔著墨鏡,醫生都能到的焦急,也不疑有他,輕聲道:“別擔心,手功,病人已經離生命危險。”
聽到這話,謝青頤那顆懸了一路的心總算松下。
沒多久,護士推著手車出來。
謝青頤連忙上前,當看到穿著藍手服,頭上包著厚厚一層白紗布的蔣驍時,心尖一,鼻子也控制不住變得酸溜溜的。
“哥哥……”
看到他搭在外面的修長手掌,手握住,輕的嗓音帶著抑的哭腔:“不陪我過生日,還害我掉眼淚……”
“蔣驍,你王八蛋……”
一滴熱的淚水無聲滴落在那管分明的冷白手背。
安靜躺在手車上的男人眼睫微不可查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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