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晉江文學城首發
天氣預報說本周有雪,天邊沉了幾天,雪卻遲遲未落。
縱然沒下雪,十二月底依舊很浪漫,圣誕節才過,又迎來年。
謝青頤說是說于休假狀態,但也不是完全不工作,譬如年夜晚,就得去年演唱會演出——鋼琴彈唱。
從小練鋼琴和小提琴,算不上十分通,上節目還是能拿得出手。
在化妝間做造型時,捧著手機與秦玖閑聊。
diane:「baby,今晚年怎麼過?」
阿玖:「單狗還能怎麼過,找個party隨便耍。倒是你,今晚跟你家哥哥什麼計劃啊?」
diane:「打工人打工魂,我還在打工,點煙.jpg」
阿玖:「你節目不是排前的?9點就能結束吧,年還是來得及的。」
阿玖:「說起來,前兩天圣誕節氛圍那麼到位,你們喝點小紅酒,你再穿個小紅配黑,不怕撲不到他。」
提到圣誕節,謝青頤也有點郁悶。
裝備都買齊了,可蔣驍一個大客戶那邊遇上些麻煩,他當天下午趕去港城。
等他再趕回來,圣誕節早就過了,那些裝備也都閑置,現在在謝青頤的帽間吃灰。
秦玖安:「沒事,圣誕年年有,明年再用也不浪費。」
又道:「年夜可是個好機會啊,這次他不加班吧?你可得抓住!」
diane:「這次要是再他跑了,我謝青頤的名字就倒過來寫!握拳/」
阿玖:「加油!」
謝青頤回了個表,又切到置頂的那個騎士頭像窗口。
diane:「你的小可突然出現.jpg」
一個小貓從盒子里探出頭的賣萌圖在屏幕上跳。
不一會兒,那頭回道:「在。」
diane:「你在干什麼呀?」
william:「準備年禮。」
diane:「???」
diane:「什麼禮!雙眼冒星星.jpg」
william:「保。」
diane:「切~這麼神?」
視線從聊天窗口挪開,看向鏡子里的自己,妝造已經做好大半,還差一點小細節。
于是對鏡咔嚓自拍一張,發了過去。
diane:「當當當,今日份仙照,請注意查收。」
william:「已查收。」
william:「五星好評。」
看到這消息,謝青頤忍不住去想那一貫清冷的男人發出消息時的表,是面無波瀾?還是像一樣角掩不住笑意?
diane:「我這邊應該9點前就能收工,你來接我下班嗎?」
對面安靜了十幾秒,才回了消息:「應該不能。」
謝青頤:“???”
啥玩意,他竟然拒絕接?
這人會不會談!這個時候拒絕朋友,標準錯誤選項啊!
william:「我在家等你。」
謝青頤頓時更加無語,冷冰冰回了個「哦」過去,就截圖反手發給秦玖吐槽。
diane:「這種人為什麼會有朋友?微笑/」
阿玖:「………看在他那張臉的份上。」
阿玖:「你多多調/教吧。狗頭/」
謝青頤撇了下,也只能默默安自己。
看在他臉的份上。
看在他準備了禮的份上。
看在他是自己挑的男朋友份上。
嗯,要是晚上準備的禮不喜歡,一定咬死他!
***
晚上8點30,謝青頤的鋼琴彈唱節目在滬城電視臺年演唱會上線。
水墨山水的舞煙氣繚繞,待煙霧散去,一襲白點染墨長款旗袍的謝青頤坐在鋼琴前,纖纖十指如蝶翼于黑白琴鍵蹁躚。
姿態修長,背脊筆直,墨發以玉簪挽起,妝容淡雅,宛若古畫里緩緩走出的典雅人兒。
屏幕前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刷屏——
「我靠,這tm是謝青頤?」
「風格完全變了啊,剛才都沒認出來。」
「這個造型也太絕了,我的天,仙下凡。」
「突然有點期待《月滿西樓》里的蘇寒煙了,覺氣質好哦。」
「怎麼全是關注值的,就我一個人注意到是真的會彈鋼琴嗎!!」
「竟然是真彈,而且看指法和練度,不是臨時抱佛腳的那種。」
「月亮十年老說一句,妹妹不僅會彈鋼琴還會拉小提琴,而且的書法也很不錯哦,之前好幾部劇里主寫書法的鏡頭,都是親自上手,沒找替。」
「我們妹妹才藝雙全,不虧!」
不借機給路人安利。
又又又一次,#謝青頤水墨旗袍造型#上了熱搜。
就算上熱搜次數頻繁到讓路人都心生反,但人就是一種自我矛盾的生。
抱著一種“我倒要看看你憑啥又上熱搜”的心態,依舊有一大批網友控制不住手指點進去,然后就被那組現場圖片驚艷,開始懷疑媧為什麼如此偏心。
「誰能想到這樣一位斯斯文文小人,竟然會打人撕耍大牌呢?」
「這位妹妹真是老天爺追在屁后面喂飯吃。」
「要不是知道是xqy,我差點就被蠱坑了!」
「可惡,這人怎麼這麼會長!」
莫說路人了,就連黑看了這組圖,都忍不住罵一句:靠,有病啊,長這麼漂亮。
年直播在各大平臺都可收看,外網上也開了直播。
與國黑夜相反,n城正是明的清晨,枯枝有鳥雀啾鳴。
高級公寓,頭發糟糟的、眼窩深陷的歐昊盯著屏幕上那溫彈唱的旗袍人,間一陣酸。
是那樣好。
可這樣好的,為什麼……
為什麼會選擇蔣驍那種人!
一想到自己花重金調查來的資料,歐昊只覺一顆心被火油炙烤一般。
難,不甘,嫉妒,還有……憤怒。
蔣驍,那卑劣的下賤的雜種。
他憑什麼能和月亮在一起?
那種人給月亮提鞋都不配。
是了,月亮肯定是被蔣驍蒙騙了。
就那矜傲不容沙子的格,如果知道蔣驍在m國的過去,肯定會覺得惡心。
屏幕里表演結束,旗袍人姿態優雅從鋼琴前起,盈盈朝鏡頭頷首微笑,準備謝場。
歐昊看著離開舞臺,再看屏幕右上方“直播”的兩個字,沉默片刻,拿起手機——
再次看到謝青頤這個頭像,他只覺得諷刺。
他和蔣驍圈子不同,并沒有蔣驍的微信。
但這兩天多方打聽,總算找到個中間人,知道了蔣驍的新頭像。
是高坐寶座的公主,他是拜倒下的騎士。
可笑的是,自己之前還夸過的新頭像好看,很適合。
現在想想,真是蠢死了。
「月亮,聽說你和蔣驍在往。你被騙了,他其實是個……」
是個什麼呢。
指尖停在屏幕良久,一條消息刪刪減減,最后還是不知道如何發出去。
直接把蔣驍的世發給月亮嗎?會不會信呢?就算信了,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這種相隔萬里的覺實在太糟糕。
最終,歐昊什麼也沒發過去,而是訂了一張最快回國的機票。
他要當面與拆穿蔣驍的謊言,讓知道,他才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
國9點天全黑,冬風呼嘯,刮得人臉都疼。
上車之前,謝青頤收到趙書的電話,說是蔣驍派他來接。
在地下車庫換了車,樂樂坐著保姆車引走門外蹲守的狗仔,謝青頤才坐著另外一輛車駛離電視臺。
副駕駛位,趙書毫不吝嗇贊之詞:“謝小姐,您今晚的表演真是太彩了,我看網絡上很多人都在討論,夸你鋼琴彈得好呢。”
謝青頤放松肢靠坐在車座,邊刷著們的贊邊道:“還好吧,我一直很有才,只是貌太過,掩蓋了我的才華。唉,長得太也是一種罪過。”
趙書:“………”
大小姐真就凡得毫不客氣。
車子繼續往前行,開了一段路,謝青頤察覺到不對:“這好像不是往景苑的方向吧?”
趙書應道:“是,這是往熙園的路。”
謝青頤詫異:“熙園裝修好了?不是說還得三天嗎。”
趙書見這反應,也意識到什麼,笑道:“原本是還要三天,蔣總讓他們趕工,昨天就竣工驗收了。謝小姐,蔣總應該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謝青頤挑眉,這倒的確是個驚喜。
不過,如果這作為新年禮的話,或許還不大夠。
“趙書,他今晚很忙嗎,為什麼不親自來接我?”
“這……”
趙書搖頭,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稍頓,他又盡心盡責補了一句:“謝小姐,蔣總對您的事一向上心,今晚沒接你,肯定是有事絆住了。”
謝青頤想想也是。
總不可能熱期這麼快就過去,他現在就開始對敷衍。
四十分鐘后,懷著對“年禮”期待以及“可以住新房”的興,謝青頤到達熙園。
熙園是一戶兩梯的布局,趙書送出了電梯,便不再往前:“謝小姐,年快樂,祝你和蔣總有個愉快的夜晚。”
說完,他先行告退。
謝青頤還想著那句“愉快的夜晚”,明明從趙書里說出來很正常,到了的腦子里就變得有了。
輕晃下腦袋,謝青頤走到那閉的雙開大門旁。
門口是指紋鎖,的指紋一早就錄了進去。
也不是第一次來,但這會兒站在門口,謝青頤莫名有點小張。
輸指紋,門口很快響起門鎖打開的提示音。
推開門的一霎,謝青頤像是推開一個未知的世界。
門口的地毯是選的,藍織的油畫風,此刻上面整整齊齊擺著一雙淺兔子絨拖鞋。
謝青頤邁進屋子,在玄關換著拖鞋,邊打量著屋的布局。
視野開闊,風格輕奢又不失溫馨,都依照的喜好來裝點。
客廳和餐廳燈都亮著,卻空,不見人影。
謝青頤:“……哥哥?”
喊了一聲,沒人應。
于是又喊了一聲:“蔣驍?”
依舊沒人應。
這會兒心里就有點不高興了,是人不在家,還是故意不理?
待走到客廳,看到桌上擺著的一大束淡紫玫瑰,皺起的柳眉稍稍舒展一些。
彎腰抱起那包裝浪漫的玫瑰,又拿起上面的燙金小卡片——
“cometothebedroom.”
謝青頤:“……”
心底冒出好幾個問號,同時還有一句“男人,你這是在擒故縱?”
竟然邀請去臥室……
唔,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雖然知道不應該,得矜持,但角還是不自覺翹了起來。
抱著花束,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走到臥室前。
別看和秦玖口嗨的時候吹得天花墜,真的到了這一刻,克制不住的張。
尤其想到待會兒要發生的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謝青頤你出息一點,別慫!自己男朋友,又不是,你張個鬼!”
腦子里的聲音在囂,又過了三秒,謝青頤才鼓足勇氣,抬手敲了兩下門。
“咚咚——”
“哥哥,你在里面嗎?”好沒出息,聲音為什麼會啊!
閉眼懊惱,隔著門板屋傳來男人清冽的嗓音:“在,進來。”
謝青頤:“……”
他的聲音聽起來清清冷冷,倒混的思緒平靜幾分。
抿著,故作淡定推開門。
主臥室很大,此刻只開著一盞微弱的壁燈,濛濛的看起來迷之曖昧。
謝青頤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視線落到床邊時,不由頓了下。
只見一道裹著被子的高大影背對著,一不。
謝青頤:“……?”
怎麼就裹上被子了呢,還沒到事后吧?
而且這一不的僵姿勢,他是被綁架了?
種種疑浮上心頭,沖淡幾分旖旎,謝青頤走上前:“哥哥,你這是……臥槽!”
當看到男人的正面時,謝青頤眼睛都直了。
腦子里是無數的臥槽閃過。
算是明白蔣驍為什麼要披著被子了——
昏暗燈下,容英俊的男人穿著黑白仆裝,那或許是他能買到最大的碼,但他形高大,再大的仆裝穿在他上都顯得有些。
換做別的男人穿,或許覺得怪異變態。
可蔣驍長得本就俊,頭發自然搭下時,更有一種憂郁避世的清冷之,而不,脆弱溫潤。
更別說此刻他冷白皮泛著薄薄的紅,局促又恥,垂著眼,長長的睫在眼瞼投下一片小小的影。
謝青頤只覺得渾的都點燃了,一個勁兒往腦子竄,十分上頭。
這…這也太好看了吧。
簡直好看到想一秒撲倒他。
見除了一句“臥槽”之后再沒發出任何聲音,蔣驍薄輕抿,還是抬起頭。
就見眼前的孩兒直勾勾盯著他,整個人魂都沒了似的。
蔣驍:“……”
默了三秒,他輕咳:“你……拆禮嗎?”
略啞的嗓音鉆謝青頤的耳朵,也鉆進的心里。
小鹿跟打了一樣,拆禮,拆禮!
看著男人脖間系著的那條帶,雙眼放。
他說的年禮,是他自己嗎!
lsp的在沸騰,謝青頤覺得自己奇奇怪怪的xp好像被激發了。
沒忍住咽了下口水。
蔣驍:“……”
謝青頤:“……”
dbq,但是真的忍不住!
瑩白的臉頰也不變得滾燙,紅著臉,小聲道:“現在…現在拆嗎?”
蔣驍:“……嗯。”
這服他穿著很不適應。
要不是一直念叨著,且他答應了,他絕不會穿這個。
謝青頤見他答得這麼干脆,還以為他開了竅,總算不保守了。
心里雀躍的同時,了手指,鼓起勇氣上前。
或許是太激了,腳步都有些不穩,踩到絨地毯上莫名絆了下,整個人直接朝蔣驍撲了過去。
這回是真撲倒了。
上男下,黑眼瞳對上綠眼眸。
謝青頤:“……”
蔣驍:“……”
沉默對視三秒,謝青頤到那扶在腰上的手掌收了些。
是著他了嗎?
腦子混沌的想,可是這個角度看他,真的……很好看啊。
像是被那雙幽綠眼瞳蠱,緩緩閉上眼,低下了頭。
蔣驍結微滾。
那本想推開的手掌轉而握,那抹溫熱的瓣覆了上來,帶著淡雅清甜的花香。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上,一臉驚慌:你敢亂來,我……我告你。他捏住她的下巴,笑得邪魅:整個東陵都是我的天下,你告我?一項交易,將她和東陵最尊貴也最可怕的男人綁在一起,白天,她是所有平凡女孩中的一個,夜晚,她卻是他肆意擺弄的玩物,她以為一直活得毫無尊嚴,卻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全東陵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他寵她,寵得上天入地無人能及,全世界,隻有這個笨女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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