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柄輕劍以及一對輕巧尖利的峨眉刺,出現在三人眼前。
老生怕噴出來的氣息臟了這劍似的,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多虧了姑娘在草圖上標注了方法,小的才能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生鐵這等東西,若非如此,也無法做出這柄堪比紙薄的寶劍!”
看著老這一臉的驚喜之,蘇清哭笑不得。
什麼火焰越旺,生鐵才能融化?
合著他們從前打鐵劍,都沒有把鐵燒化過?
蘇清拿起輕劍比劃了兩下,劍鋒不錯,已經比其余刀劍輕薄許多,但總還是差強人意。
原因很簡單,生鐵提煉不純,雜質過多,因而不論工藝有多好,打造出來的兵都達不到想要的標準。
想一想,古時候能用來提煉生鐵的辦法,似乎只有炒鋼。
炒鋼是一門古老工藝,簡單來說,就是通過加熱煤礦這一類的礦石,像是炒制一樣不斷在爐中翻拌,從而得到的鋼原,便稱之為生鐵。
有了生鐵,就能鑄形,再不斷的用力捶打,便能得出最終想要的形狀。
說白了,還是依靠持續的高溫。
溫度不夠,持續地不夠久,生鐵提煉自然不純,再想塑也難,造出來的兵,自然就了破銅爛鐵。
然這個時代極為古老,連爐灶都還沒發展完全,更何況是燒鐵爐?
說起來,如今連瓷都很見,就連皇宮里所用,也大多都是陶制品。
那想必是窯爐之類的還沒有被廣泛運用。
其次便是布料,這里的倒是還行,不說蠶,棉織品是已經有了的。
雖然有些奇怪,但在蘇清看來,這里并不屬于原來那個世界的任何一段歷史,因而各方面的進程不一樣,倒也無可厚非。
“那你們以前是怎麼造劍的?”蘇清細細打量著這柄劍,又拿起那對眉刺比劃了幾下,隨口問著。
老一聲長嘆:“也是炒鋼啊,可一點一點地燒,再合攏起來捶打,費力費時!”
蘇清想象了一下,一塊塊都不夠純粹的鐵堆放在一起,隨后拿著錘子敲……
敬這些鐵匠是漢子!
“那這次呢?”
老痛快不已地仰頭大笑:“這次,多虧姑娘寫了一句,劍柄劍合一,盡量用一塊生鐵捶打,便想法子加大了爐灶,又用了足量的柴火燒了它一天一夜,這才燒出來!”
蘇清扯了扯角,心里也覺得慨。
在看來極為平常的那些事,在前世,何嘗不是幾千年來,無數先人通過不斷的探索和實驗,才得出來的結果?
這里什麼都還不夠,倒是讓撿了。
“這次多謝你了。”蘇清接過布包,把剩下的尾款都給了老。
從鐵匠鋪出來,蘇清沒有再接著逛下去,而是回府安安靜靜地坐下,開始構思發家致富的大業。
要想兵行盡快落地,爐灶和活鼓風機都是不可或缺的。
好在這個世界礦石充足,原料價格也便宜,夠大干一場的了……
一整個下午,蘇清都坐在房里專心畫圖,兩耳不聞窗外事。
倒是煙羅和陳媽媽,來來回回攔了七八趟往梨雨閣送東西的人,冷著一張臉,不論來人怎麼說,愣是沒讓任何一樣家伙事送進去。
不止如此,就連小廚房的采買,也是他們自己人,拿著從煙羅那里領到的銀子,親自去府外置辦回來的。
連帶著菩提齋那邊的,也沒再讓府里接手。
一時之間,兩院落防地如鐵桶一般,方氏和蘇林婉再恨也無從下手,只得灰溜溜地回去從長計議。
蘇清沒那個閑工夫跟們瞎耗,接下來的時日,是那兩母自己種的苦果,就夠們吃一壺的了。
至于?
手頭上事那麼多,又是兵行,又是霧樓,還有一個傲王爺等著被到手,好好忙自己的不香嗎?
瞧著時辰已經差不多了,蘇清收起厚厚一沓圖紙,來到院中。
左右看了看,又清了清嗓子:“那誰的人,趕出來。”
“……”
回應的,只有一片寂靜。
倒是煙羅和一眾下人,全都愣生生地盯著瞧,搞不明白在做什麼。
蘇清有些頭大,頓時有些沒好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安了人在盯著我,趕現,不然我……我就在你們爺的藥材里手腳!”
咔!
什麼紙條被斷的聲響。
蘇清滿意一笑:“以后還是呆在明面上吧,去給你主子回個話,我今夜晚些過去,讓他給我留著門。”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嗖地一下就沖了出去。
眾人看不清他從哪里來,也不知道他要往哪里去,只知道在蘇清說完以后,確確實實閃過一個人影。
“不必擔心,那是你們未來姑爺的人。”蘇清大大方方地放話,毫不在意眾人會怎麼看。
遲早是要結婚的,早一刻說和晚一刻說,又有什麼分別?
只是沒想到……
咔!
蘇清蹙眉,目如炬地看向院里暗的那片林子。
是會藏,這麼多下人來回走,四下灑掃都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但走了一個還有一個,這眼線,是不是太多了點?
“我又不人,盯那麼干嘛?”蘇清沒好氣地低罵了一句。ωWW.166xs.cc
剎時間,好幾個方位都傳來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蘇清:“……”
好家伙,還不止倆呢?
算了算了,未來夫君小肚腸,也是在意的表現嘛。
不計較。
“煙羅,你家姑娘出門了,守好門戶。”蘇清打了聲招呼,亦沒有走正門的打算,越過院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翻出去。
雖然藝高人膽大,但總被人惦記著也是煩,且和霧樓的關系,暫時是不能泄出去的,小心些總沒有錯。
順著二殺先前留下來的地址找過來,發覺這是一個不大起眼的大院,由于位置實在偏僻,雖未出城,卻也有人來。
看著不遠若若現的墻檐,蘇清愣是穿過一小片雜的竹林,才終于看見黑漆漆、仿佛張口就能吞人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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