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打開微信朋友圈將剛才的照片上傳，本想在文本框編輯一句話，想了想直接發表了一張照片，懂得人自然懂。

江晚斜睨他點完發送圖標，狀似無意詢問:“你朋友圈沒有屏蔽誰誰誰吧？”

程燁食指挑起的下:“你到底是想拍給所有人看，還是只是想讓誰誰誰看？”

江晚的小心思被破，紅著臉狡辯:“當然是所有人。”

溫涼的指腹輕輕挲的臉頰，時隔這麼久，現在的這一幕是他無數次夢到的場景。

他的嗓音變得低沉喑啞:“阿晚，別再離開我，好不好？”

江晚心口一陣悸，纖長的睫垂下，避開他熾熱的眼神:“不……不早了。”

程燁抬眸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額頭抵上的眉心，眷道:“真不想離開。”

江晚心中掠過慌，掙扎著要起來。

他捧著的臉頰聲呵斥:“別。”順勢將人攬懷里，“讓我好好抱抱。”

江晚窩在他的懷里不敢再，甚至能到將抱住的力量，仿佛怕會在下一秒消失。

呼吸漸漸變得吃力，江晚輕聲喚他:“程燁，你松開些，我快不過氣了。”

程燁緩緩松開，下輕擱在的肩上:“對不起。”

江晚垂在他側的手指微，驕傲如他，即使他們之前發生過太多的事，可程燁從未正式說過一句道歉的話，今天僅僅因為的一句抱怨很快低頭，他的轉變出乎了的意料。

“我晚上還要畫畫，你早點回去休息。”江晚抬手拍拍他的肩。

程燁本想說留下來陪陪，話還未說出口被人半路攔下。

“不可以。”江晚輕輕搖頭，“我畫畫的時候喜歡安靜，多個人我思想沒法集中，你看我連小寵都沒養。”

程燁雙手平攤，對無奈:“行吧，我回去，江畫師好好創作。”

江晚隨他起，想送他離開。

程燁遽然轉，在沒反應之際，修長的手指彈了下的額頭:“下次不許催我離開。”

江晚微愣，下意識額頭，嘟囔道:“知道了。”

送他到了玄關，程燁站定在門前本想說和說送個晚安吻，但兩人的關系才剛剛緩和，也不用急在一時，的頭發。

“別熬夜太久。”

“嗯，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這里，你不用長大。”

江晚心臟仿若掉一拍，表極不自然地淺笑:“你……早點休息。”

程燁轉離開。

江晚凝他離開的背影，淺笑的角慢慢收斂，關上門，心神不定走回客廳，本想在沙發上坐會，想到剛才兩人在這里的親昵舉，徑直朝另一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程燁發表朋友圈已經有一會兒了，想必這個時候應該有人會留言吧。

江晚打開手機刷新朋友圈，雖然看不到別人的留言但程燁回復的話側面反映了有很多人看見了容。

方韻璟對程燁那麼關注，想必這個時候也知道了吧。

江晚給菲姐編輯了一條短信，沒過一會，菲姐把尼爾的聯系方式發給了。

江晚起到書房，打開電腦把霧里青清風的主頁截屏給尼爾，給他發了過去，想必不用說，那位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如果沒猜錯的話，清風很有可能就是方韻璟，而在那天發表完抄襲帖子后就消失了，如果看到程燁和復合，以方韻璟不肯服輸的子一定會再出手，而需要尼爾做的就是證實自己的猜想，如果真是方韻璟在背后計劃了這麼多的事，那這次會讓知道，就算背靠方家這棵大樹乘涼，也未必不會被照。

江晚坐在椅子上靜候清風接下來會不會出手，手機卻響了。

這麼晚了誰還會給打電話？

揣著好奇把手機從桌上了過來，來電顯示是世一書店的老板娘。

“是江晚嗎？”

手機里傳來老板娘溫的詢問聲。

“嗯，我是江晚，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最近店里忙，我一直想著給你打電話結果這一耽擱就忘了，今天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你朋友u盤還在我這，我沒電話只能打給你問問，你看要是你今天沒時間，那就明天來也行。”

江晚眉頭一皺:“u盤？”

老板娘手上拿著u盤仔細瞧了瞧:“是啊，上面還刻有名字……黎姿，我記得你們之前來我店里聽你過名字。”

黎姿的u盤……

江晚陡然間驚醒:“世一姐，這個u盤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清明節那幾天吧，我也記不清楚了，對了，這u盤你什麼時候過來拿？”

“現在！世一姐拜托你等我會兒，這個u盤很重要，我現在就過來拿！”

“行，反正我關店還有一會兒，你盡快趕來就行。”

掛了電話，江晚撈過一旁的外套急匆匆出門，關門時，下意識作放輕，以防引起程燁的注意，等候電梯的空隙里，心里忐忑不安，就好像距離真相只差臨門一腳。

-

程燁在酒柜前駐足良久，最終挑到一個滿意的拿到客廳，正準備開瓶，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

是周彥打來的。

“我說兄弟，你也忒不夠了吧，什麼時候的事？一點風聲都不給？”

程燁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你現在知道也不晚。”

“恭喜恭喜，我可太為你高興了，這些年你清心寡的我都要帶你去男科檢查了！”

程燁無語擰眉:“你要是不行，改明兒我帶你去看看中醫買點補藥，也……”

他的視線突然被路燈下一晃而過的影吸引，怎麼瞧著那麼像江晚？

“改天和你說，我現在有事。”程燁立刻掛斷了電話，找到江晚準備撥過去，指腹懸在屏幕上半天沒摁下去，才說要專心作畫，現在給打過去萬一打擾到怎麼辦？

算了，也許是他看錯了，這麼晚了，怎麼可能出去。

江晚在路旁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立刻給黎姿發去消息。

【江晚:你之前花錢定制的那個u盤在嗎？】

【黎姿:開什麼玩笑，那可是我花錢定制的，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江晚:我也想定制一個，你拍給我看看你的那個款式。】

【黎姿:我有眼吧，等著我去拍給你看。】

江晚著手機，每一秒都是煎熬。

約莫五分鐘后。

【黎姿:我沒找到，可能我丟在公司了，要不我明天去公司找找。】

【江晚:好。】

答案很明顯了，黎姿的u盤從來都是隨手放在包里，用的話說干編輯這一行出門不帶著u盤臨時找資料能累死，江晚對的印象是u盤幾乎天天在包里，但書店的那個u盤也一定是黎姿的，只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丟的。

付了錢，江晚火速跑到世一書店，推門進去的瞬間，倒是沒想到這個點還有這麼多人喝咖啡。

世一姐一見到笑瞇瞇迎了過來:“你可算來了，我把東西拿給你。”

江晚跟在后，問:“世一姐，這個點怎麼還那麼多人？”

“這不是蘇市舉辦的什麼考試來著，反正最近很多人在這個點來，帶著電腦喝著咖啡醒神，斗到凌晨。”

“那你豈不是也要忙到凌晨？”

“最近是這樣。”世一姐領著江晚進了小房間，里面還有監控，在屜里找了一會兒把u盤遞了過去，“你看，是不是黎姿的？”

江晚看著眼前悉的u盤，詢問道:“世一姐，這u盤你是在哪兒撿到的？”

“哪是我撿到的，是咱們店里打掃衛生的阿姨在洗手間撿到的，就掉在馬桶旁邊，阿姨以為是很貴重的東西趕就給我了。”

江晚下意識道:“的確是很重要……”

世一姐愣住:“啊？那你快看看有沒有損壞！”

江晚驀地抓住的手臂:“世一姐，可以看一下你店里的監控嗎？”

世一姐面為難:“這不太好吧……”

江晚細琢磨一番，換了個說法:“世一姐，是這樣的，我朋友的工作質比較特殊，這u盤里面有很多重要資料，最近我們找這個u盤找了許久，我想看看監控是不是被人惡意拿走的，要是同行干的，我們回頭也好報警，而且這事涉及金額也很大，世一姐你本來是好意我來拿，回頭要是被牽連我也過意不去。”

世一姐思前想后還是同意了:“不過我先說清楚，監控可以給你看，但是你可千萬不能拍攝或者是做別的，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真出事了我這監控視頻還是要給警方的。”

“你放心，這樣吧，你在我旁邊看著，咱們也都放心些。”

世一姐想了想端來兩個凳子:“那行，咱們開始吧。”

江晚記得那天是清明小長假的前一天黎姿約在這里見面，在到店之前黎姿的u盤里并沒有拷貝的畫，是看完以后才進行了拷貝。

視頻中和黎姿正在看電腦上的畫，黎姿開始拷貝把u盤隨手放進后的包里，沒一會兒咖啡送到，們又說了會兒，兩人起離開。

世一姐疑道:“這也沒看見有人過來啊？是不是你朋友不小心掉的？”

江晚把視頻又倒回來看。

黎姿拷貝完后把u盤隨手放進后的包里，如果沒放進包里，依照書店的安靜程度，金屬東西掉在地方一定會有聲音，黎姿不可能沒發現。

接著就是店員來送咖啡給們。

等會！

江晚控鼠標輕輕往前劃一點，很快暫定:“世一姐，這個人是不是了？”

世一姐瞇著眼仔細瞧:“這兒……我沒看清，要不你再放一遍？”

江晚又按照剛才的步驟輕輕劃鼠標。

“好像是了！”世一姐也有些激，“我看胳膊好像正好向后了下。”

江晚又放了一遍解釋:“世一姐，我們忽略的原因在于我們沒注意到店員出現的時候恰巧是手的時候。”

“什麼意思？”

“就是在等店員過來送飲品的時候，趁著這個空隙手，利用店員來躲避攝像頭的追蹤。”

世一姐瞪大眼:“這……怎麼跟看電視劇一樣？不是，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江晚讓視頻繼續播放:“這個人一定不止一次來過你店里，否則不會這麼清楚攝像頭的位置。”

視頻里和黎姿起走出了店門，坐在黎姿后的人沒過一會兒也起，但不是去往正門而是去洗手間。

“世一姐，洗手間那邊有攝像頭嗎？”

“有是有，但只在走廊區域。”

江晚按照世一姐的指示，找到了下一段視頻，那個人披散著頭發，戴著口罩低頭走進洗手間，保潔阿姨把打掃的小車推到廊道上，掃帚靠在洗手間的門邊，巧的是，人出來的同時，靠在墻磚上的掃帚也朝門口傾倒，剛好絆住人邁步的右。

人一時不查跌倒在地，保潔阿姨聽到響趕過去扶，從視頻里不難看出人很生氣，在保潔阿姨幾次攙扶下才緩緩起，人大約是磕到臉了，口罩往下掉了許多，鏡頭剛好捕捉到指著保潔阿姨說話的畫面。

江晚點了暫停，將這張臉放大，一悉撲面而來。

“世一姐，外面有人要那個拉花，咱們也不會做，你快過來！”

屋外傳來店員的聲音，世一也沒時間看了，趕起。

“世一姐你放心，我都看差不多了，馬上就關電腦。”

“好，那我先去忙了。”

一走，江晚立刻把手機拿出來躡手躡腳錄下來視頻，一切都完工后裝作無事般關閉了頁面，起走出去。

世一剛好把拉花做完讓店員把咖啡送去:“你好了啊？”

江晚神不自然點點頭:“都看的差不多了，世一姐這事你別和旁人說。”

“放心吧，我做我的小生意，不會多管閑事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到你店里來。”

“好嘞，你上次要我帶的書過幾天就到貨，老樣子我給你留三天，要是不來我可就上架賣了啊！”

“好，到時候我們電話聯系。”

兩人又扯了幾句，江晚借口還有事很快從書店離開。

兜里的手機硌的心里發慌，那個在衛生間的人不像是方韻璟，但眉眼出悉，好像在哪里見過，待會回到家要仔細看看。

書店這邊打車方便，江晚在路口小等了會，見到空車過來招了招手。

坐在車里，反復觀看拍攝下來的視頻，最后截屏了人指著保潔阿姨的畫面，決定問問黎姿或者心怡認不認識這個人。

一般覺得悉的人基本上就是見過，只是因為長久不曾見了短時間想不起來，越盯著那個人的臉心臟搏的越來越快，掌心沁出薄薄的汗漬在手機殼上落下指紋。

下了車，江晚裹上的服刷磁卡上樓，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映眼簾是程燁倚靠在電梯正前方的墻磚上，雙手抄兜看著回來。

“不是說畫畫？”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