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收拾好了？”

江晚坐在沙發上正在用遙控換臺:“是啊，都收拾好了。”

白薇深吸一口氣:“車子我已經定好了，咱麼走吧。”

“這麼快？我以為咱們出門打個車回去。”

“昨晚定好的，咱們走吧。”

江晚關上電視，走到玄關幫白薇的包拎在手上，推開門，站在門口等著。

白薇回頭看了眼這個小家，微微一笑，將總電閘全部關了。

車子停在小區外面的臨時停車位上，至多停留二十分鐘。江晚們趕到的時候司機正在里面玩手機。

“媽，這是市政府的車吧？”

“嗯，上車吧。”

白薇敲響玻璃窗，里頭的人聽到靜趕解鎖車門。

上車后，司機靦腆笑笑:“薇姐不好意思。”

“沒事，走吧。”

車子啟緩緩駛離小區正門，白薇最后看了眼，快速收回目，面無表目視前方。

“薇姐，一會兒直接送你去市政廳嗎？”

“先送我兒回住。”

江晚善解人意道:“媽，要是你有急事就先回去，我自己打車也可以的。”

“不急，先送你回去。”

見白薇執意如此，江晚也沒再說話，看著外面沉的天，像是有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一路上，白薇都在低頭看著手機也不知道是在和誰發消息，江晚每每想開口但看著白薇忙碌的側臉又噤了聲。

一來二去，話也沒說，目的地倒是快到了。

“薇姐，前面就是小區了，要我開進去嗎？”

江晚搶先道:“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行，我們小區進去還需要登記也麻煩的。”

白薇輕聲道:“聽的吧。”

過了前方路口，車子緩緩停下。

“媽，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你早點回來。”

白薇拍了拍江晚的手:“好……你幫我行李正好帶回去。”

司機把副駕駛行李包遞到后方，江晚道謝接過，打開車門和白薇揮揮手。

“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

江晚笑了笑，拎著行李徑直往小區走。

白薇過車窗看著漸行漸遠的影，摁下車窗:“晚晚！”

江晚聞聲回頭。

“行李記得收好！”

江晚舉起行李包輕輕拍了拍。

白薇笑著目送轉離開:“走吧。”

-

十一點整，市政大廳靜悄悄的，還沒到下班點，此時大家都在忙忙碌碌。高跟鞋“噠噠”的響聲在市政樓里突兀響起。

白薇摁了電梯，門緩緩打開，徑直走了進去，手上拎著打包袋，直接摁了五樓。

五樓是市政廳頂樓，上班的點沒什麼人上去，白薇推開安全門，踩著高跟鞋走了幾步在天臺的轉角看見了悉的影。

亦如往常般，白薇親切的喚了聲:“振華。”

江振華緩緩轉，見慢慢走近，微皺眉頭:“有什麼話不能在辦公室說？到這里來做什麼？”

白薇臉上笑意不減，從打包袋里拿出一杯咖啡遞給他:“現做的。”

江振華看了眼，面無表接過。

白薇聲說:“咖啡趁熱喝才好喝。”

江振華習慣平日里的關心，沒多想，揭開飲口喝了點。

白薇把剩下一杯咖啡拿在手里和他一樣淺飲一口:“這些年你都從喝茶變了喝咖啡。”

江振華看了眼手中咖啡又飲下一口:“是啊，我自己都沒發覺。”

白薇看著遠的高樓，臉上似有笑意:“上面已經派人下來了，你預備怎麼做？”

江振華端著手里的咖啡沉聲道:“自然是要找人扛下。”

白薇意有所指看他:“該不會我就是那個背鍋的？”

江振華側目看，很快垂下眼瞼:“怎麼可能會是你。”

白薇輕舉咖啡:“那就以咖啡代酒提前慶祝你功。”

江振華回應杯，大口飲下:“你今天買的咖啡溫度倒是正好。”

白薇斂下笑容:“我記得你不喝熱咖啡。”

“嗯，工作忙，等熱咖啡涼了的功夫都已經做了不事了，這樣溫熱的最好。”

白薇低頭一笑:“你的資金轉移海外，打算什麼時候？”

江振華握著咖啡的手微頓:“快了。”

“帶我走嗎？”

江振華良久無聲。

白薇輕笑:“看來是沒打算帶我走了？”

“白薇，我一個人去國外也是先去探探路，只要那邊沒事，我肯定很快接你過去。”

白薇垂下眼眸，端著咖啡的手微微收:“這麼說，你還為我著想？”

江振華騰出手來搭上的肩:“你說什麼傻話，我自然要為你著想。”

白薇側眸著肩上的手，突然冷笑:“別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哄騙我了！”

江振華微愣:“你怎麼了？”

“江振華，你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把錢轉移到海外，自己拍拍屁走人，留下的爛攤子由我們替你扛是嗎？你也配？”

江振華斂下假裝的溫，厲浮現:“白薇，你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想和我分道揚鑣？”

白薇輕蔑笑道:“分道揚鑣？呵！你還真是看得起你自己，你以為你真能出國嗎？”

江振華眉頭皺:“你什麼意思？”

“你要我替你做的那些假賬，我已經把證據給了別人，很快警察就會來帶你走了！”

江振華怒目而視:“白薇！你居然背叛我！”

“是！因為你這種人本就不配活著！你就是個人渣！”

江振華將手里的咖啡直接潑過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話落，狠狠掐住白薇的脖子，“你把證據給誰了！說！”

白薇忍著脖子上的痛意，抵死不說:“你怕了？原來你江振華也有怕的東西啊！”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白薇毫不懼:“你只管手，看看你有沒有這麼大本事！”

被人挑釁的憤怒很快讓江振華失去了冷靜，他手上的力道也逐漸加重，但漸漸地他的眼睛開始出現重影，整個腦子昏昏沉沉的，手上的力道逐漸減小，雙慢慢無力。

白薇使勁掙扎從他手上逃:“你不是厲害的？不是要殺了我？手啊！”

江振華扶著天臺上的欄桿，用力甩頭試圖喚醒自己:“你……你對我……做什麼了？”

白薇走近他邊，輕輕拍拍他的臉:“咖啡里面有思諾思。”

江振華雙越來越無力，要不是有欄桿他現在一定已經癱坐在地上。

“江振華，你不是說我騙了你嗎？你怎麼不想想這麼久以來你對我的欺騙又何曾過？咱們倆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干凈！”

“你利用周婧的份為你仕途開綠燈，當初更是看上周家的權勢和我分手，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所以我設計你，要你做冤大頭，要你以為我懷的是你孩子，甚至我還讓人去告訴周婧我懷了你的孩子，讓人跑到周氏集團去告訴周老爺子我懷孕了，讓他更加極力反對你娶他的兒！”

江振華瞪大雙眸，看著眼前變得陌生的人，驚恐席卷全。

“證據我的確給了別人，但你別想余生過得那麼輕松，他們誰也沒資格取你命，只有我才行！反正被警察帶走我也是要吃牢飯，倒不如臨死前做個好事，把你這個人渣一起帶走！”

“你……到底……要怎樣？”

白薇盈盈一笑，從后的小房間里拖出一截樓梯，這是平時修繕天臺的人所要用的東西，一早拿到了鑰匙，為的就是今天。

江振華看著瘋魔般將樓梯拖到天臺半截墻旁，突然醒悟要做什麼，拖著沉重的往出口爬去。

白薇將樓梯搭建好，回頭看著江振華垂死掙扎的樣子，大聲笑了。

走過來，用盡全力氣將他往回拖，如同瘋了一般，力氣大的嚇人。

江振華的指尖在地上劃出道道痕。

白薇不再拖行，雙臂夾住他的腋下用力往樓梯上拖拽。

天臺上的半截矮墻并不高，白薇就著樓梯的便利將人拖到上面死死抱住他。

“你怕了嗎？”

冷風鉆進他們的領里，江振華的已經毫無。

白薇看著他，指腹輕輕上他的臉:“振華，咱們死也要死在一起。”

江振華想要掰扯的手，撥弄兩下又無力垂下，只能干瞪著為所為。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你瞧，一會兒就要下雨了，等我們兩個死了，雨水沖凈我們的，你說咱們會不會尸變得好看些？”

白薇抬腕看了眼時間，冷風吹了的秀發，輕哼著歌，是和江振華初次見面時學校喇叭里放出來的歌曲。

十二點整。

市政廳大樓傳來時鐘的聲響。

天臺的門被人推開。

白薇微微一笑，在鐘聲戛然而止的瞬間，抱著江振華向后仰去。

“啊！有人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