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一響,生們立刻起來——
“快看,快看江堯在我們門口。”
“哪邊哪邊?”
“哇去,還真是的。”
“他來這里做什麼?”
“好像是在等人?”
“等誰啊?”
“不知道哎,好帥啊啊啊。”
“……”
葉聞言,也往外看了過去——
的確是江堯。長廊里的不太亮,年單手兜,懶懶地倚在欄桿上,藍頭發被風吹得晃,浮映在他眼里,神松散而著拽勁兒。
他也看到了葉,隔著玻璃和對了一瞬,隨即角勾起一縷,像是笑又像是旁的。
葉心臟怦怦直跳,不敢看他,低頭飛快地將東西收拾完,跟著大部隊一起往外走。
江堯見出來,也沒著急上前和打招呼,只是后背離開欄桿站直了,眼底的懶散退去,轉作幽深。
葉走出去一段,江堯才抬往前。
他們中間始終隔著一堆人,那個距離很微妙,既能保證他跟不丟,又能保證別人看不出來他到底在等誰。
人群到了一樓,往四面八方散去,葉照例往北門走,江堯不不慢地跟上。
夜很靜,他邊走邊晃著手里的一串鑰匙,“叮當”作響,讓本忽視不掉。
如果說前面葉不知道他等的是誰,現在已經知道了。
北門口有個挑著燈賣糖水的小鋪子,葉走過去要了份赤豆湯圓,江堯也到了那燈下,和并肩站著。
他的存在太強了,本忽視不掉,葉往邊上移了移,他的肩膀又靠過來一點。
糖水鋪阿姨把最后的赤豆湯圓全部倒進了塑料碗里,抬頭問江堯:“小伙子要什麼?”
“赤豆湯圓。”他說。
“哎呀,不好意思,剛剛賣完咯,黑芝麻的還要?”
江堯用下點了點手里的碗,“這不是紅豆的嗎?阿姨我和一起到的,你總不能偏心。至得一半芝麻,一半紅豆。”
那阿姨看了眼葉,見葉同意,又重新找了個盒子倒了一半紅豆元宵進去,再重新裝黑芝麻餡的。
江堯付了錢,問:“照片反面的字看了嗎?”
葉:“看了。”
江堯微挑了下眉:“所以是……不愿意?”
“不是。”當然愿意。
“那是?”江堯側眉看過來,帶了幾分審視。
葉耳朵泛紅,沒敢看他:“可我不會做領航員,也看不懂路書,怕給你弄砸了。”雖然他沒有說,但能到他對環塔的熱。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江堯不住笑出了聲:“不會就不會唄,誰規定一定要會那玩意了?”
葉皺眉:“那不行,我如果要答應當你的眼睛,就不能讓你在路上了瞎子。”
江堯眉骨了,語氣溫和,就像在哄人:“那我教你看路書,陪你考賽照,你只說你想不想就行?”
葉抬頭,很輕地笑了一瞬:“我想的。”想學路書,想了解賽車,想知道許多和他有關的事。
糖水鋪子頂上的燈,照著孩的臉白細膩,他這才發現笑起來的時候,角有兩個卷起來的梨渦,小小的,俏甜膩,讓人不住想手去……
遠的喇叭響了一瞬,江堯驟然回神,抬手從老板哪里接過自己的那份湯圓走了。
江堯繞了一大圈路才步行到家,他本不喜歡吃湯圓,那盒湯圓被他拎回家就被丟到桌上失了寵。
那天晚上,他做了個奇怪而又漫長的夢,他的指尖到了葉臉上的小梨渦,的、甜甜的還有一百合花的味道……
奇怪的夢醒來,他去客廳倒了杯水。
鬼使神差地,他將那已經完全冷掉的盒湯圓打開,吃了一個。
味道很甜,紅豆和糯米一起膩在舌尖和牙齒上,但是卻意外的不討厭。
江堯連續吃了兩個,覺得有點不對勁,“啪嗒”一下摁亮了餐廳的燈。
他皺了眉,仔細看了看那碗湯圓,是紅豆的問題嗎?他怎麼覺得心臟跳得太快,跟跑了八百米回來似的,撲通撲通——按也按不住。
隔天早上起床,葉收到了江堯發了的一條消息:“昨晚的赤豆湯圓你吃了沒?”
葉:“吃了。”
江堯:“有沒有哪里難?”
“沒有。”葉發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吃了不舒服?”
江堯斟酌下措辭:“嗯,我好像對紅豆過敏。”
葉:“哦,那你下次不要吃紅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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