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泉上輩子聽說過一些娛樂圈里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案件。
但那些案件基本都是久遠的, 久遠到讓人覺得不會再出現。
確實,現在的娛樂圈也很,但展現在盛泉面前的是, 好像所有人都守著“不違法”的前提,他們或許會揩油,或許潛規則, 或許打人著對方墮落, 沒有人是敢直接來的。
可凡事總有例外, 這個圈子里各人這麼多,總會冒出一些莫名自信的法制咖。
盛泉敲了敲閉的房門:“可,沒事了, 出來吧。”
里面停頓了一下,才傳來搬東西的聲音, 應該是在搬堵門用的東西, 大概過了兩分鐘,門才緩緩打開,林可冒出一個頭,盛泉把裝服的袋子遞給:
“你先換上。”
小聲道謝:“謝謝。”
過了一會, 換好服的林可出來了,和一起出來的是一個很漂亮的人,兩人的指甲里都有跡,這應該就是兩個保鏢臉上抓痕的由來了。
發雖然看得出整理過,但也很凌。
林可眼眶還有點紅,但當一出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中年男人時, 眼里立刻迸出仇恨, 抄起一旁另一個完好的花瓶就要沖上去。
兩個瘦的保鏢嚇得站在原地一不敢, 別說救自家老板了,如果不是一群壯漢堵在門口,他們說不定此刻已經奪門而逃了。
林可被邊的人攔住,說:“他現在已經停止犯罪了,再打會違法。”
地上原本大驚失的男人聽到這話,立刻連連點頭,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對對對,你們再打我是違法的!”
一個剛干著違法行為的事,現在倒是知道用法律來保護自己了。
盛泉冷笑,又很快平復下來,偏頭向江陸,語氣意味深長起來:
“違法啊……江哥,你說,要是沒有人告,違法行為,它還算違法行為嗎?”
江陸看了盛泉一眼,點點頭,將視線落在了中年男人上,語氣詭下來:
“您放心,我想他應該告不了您。”
中年男人渾一震,驚悚的了過來:“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場合,再看看盛泉后十幾個面帶戾氣的壯漢,他很難不想到殺人滅口。
一般人誰會出門帶這麼多人,而且還是這種等級的保鏢,每一個都像是經百戰,經過嚴格的訓練。
他心里正慌,就見到那個冷笑著看他的漂亮人一揮手。
形高大,眼眸鋒利,看上去能一個打他十個的男人緩緩走過來,每一步都好像在掂量著要從哪里對他下手。
他慌的往后躲,卻抵不過江陸的兩步。
江陸蹲下,著滿臉恐慌的男人,突然問了一句:
“你喜歡大海嗎?”
大!海!拋!尸!
這幫人,這幫人是混黑的!
男人渾一震。
他幾乎嚇得說不出來話:“不,不……不要……求求你們,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江陸對他的哀求視若無睹,繼續緩緩說:
“大家都喜歡看海面,但你知道嗎?我經常去玩潛水,其實海底更漂亮,在那里,總會有很多海面上看不到的東西。”
男人腦海里立刻閃過許多沉尸箱緩緩在海中墜落的畫面。
“啊!!!”
他徹底嚇懵了,甚至顧不上害怕面前的江陸,連滾帶爬的到了盛泉面前瘋狂磕頭:
“我想起來了,盛泉,不,你是盛小姐!!盛小姐,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一時糊涂啊,不是我,是曾旺的樓總,是他說林可火了就不聽話了,讓我拍點照好拿的!!!”
“盛小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了,是樓一行指使我的,你去找他,求求你……”
盛泉嫌棄的往后退了一步,語氣懶懶:“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殺你。”
安的拍拍林可帶著點微微抖的手,居高臨下著一狼狽的中年男人,在他松口氣時,又語氣淡淡道:
“江哥,他就給你了。”
“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哦對,還有那倆助紂為的,一起上路吧。”
上、上路?!!!
男人如遭雷擊。
兩個都快恨不得在花瓶里的保鏢也是一僵,哆哆嗦嗦的要跑,卻被堵在門口的壯漢們輕松扣住。
他們瘋狂的想要掙扎,可哪里掙的過這幫人,被強行捂著帶下樓,一路都在努力的掙扎求救。
可不知為何,明明酒店大堂里那麼多工作人員,他們卻只冷眼看著,沒有要上來幫忙的意思,甚至一些人還圍過來看熱鬧。
朗朗乾坤,這些人竟然這麼冷漠,這里還是華夏嗎?
盛泉只開了一輛車來,這浩浩一幫人就索在門口招出租車,江陸到出租車后,轉就押著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強行把他推上車。
這家伙也是夠頑強的,竟然生生掙了捂的布,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沖著出租車司機大喊求救:
“他們是黑*會!他們要殺了我!!快!快報警!!!快點找警察來!!!你幫我!我給你錢,我給你好多錢做報酬!”
讓他絕的是,這出租車司機對他的呼喊不不在意,甚至還趁著紅綠燈的時候回頭對他說:
“你不要嚷嚷了,吵得很,我又不傻,怎麼會放了你呢,你當我是傻瓜還是三歲小孩啊。”
他甚至還對江陸說:“哥們,把他堵好,不要影響了開車呀。”
那一刻,中年男人從頭到腳都瞬間冰涼下來了。
這個出租車司機竟然也是他們的人。
對,對,盛泉能買下華星大廈,能一億說捐就捐,的能量肯定很大。
中年男人如同面條一般癱在座位上。
他躲不過去了,他真的躲不過去了。
在華夏,竟然有這樣一個可以橫行無忌的存在。
盛泉……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
盛泉正在警局跟警察同志流:
“但是確實職業特殊需要私保護,不好在酒店報警,所以我們只能來警局報案,對,我的同伴帶著那三個人在后面車上,馬上就能來了。”
正說著,出租車停在警局門口,江陸單手拉著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下來,手臂的遠遠的,是一個既能控制對方又能保持一個較遠距離的姿勢。
盛泉正要迎上去,他帶著男人往后退了退:“您別過來,他嚇尿了。”
聽到這話,原本正匆匆出來的警察同志們腳步也是一頓,但下一秒,他們還是勇敢無畏的上前,從江陸手里接手了這位犯罪嫌疑人。
——盡量不靠近對方子的那種。
***
“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把我丟到海里拋尸!!”
——“我喜歡潛水,聊天的時候聊了一句而已,誰知道他那麼會聯想,我們可是從酒店出來就直奔警局的。”
“他打我!我至斷了三肋骨!”
——“這家伙被我們打斷犯罪后想毆打我的雇主,我就把他推開了,他如果堅持要這麼說,那就驗傷,我保證他連皮都沒破。”
“那個酒店,還有那個出租車司機,他們都是同謀!都是一伙的!還有那個盛泉!說讓那個個很高的男的送我們上路!上路啊!”
——“我的雇主只是讓我們送他們去警察局,至于酒店,我確實跟他們有過通,不過那是因為在酒店出的事,所以請酒店經理跟我們一起來警局做個見證,出租車司機?我本不認識人家,他知道我們是抓了個犯罪分子送去警局,還夸我們見義勇為呢。”
警察同志們不是看不出來盛泉他們是故意嚇唬過對方。
但確實,人家只是聊天,說話的時候可能有點小歧義,但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對方的事,就連對方嚷嚷著說自己被毆打,查看傷也只是有點紅而已。
雖然他們知道,江陸應該是有些手,知道怎麼打人才能讓對方劇痛無比又留不下多痕跡,但確實就是查不出來啊。
哪怕這事鬧到法庭上,盛泉他們都吃不了虧。
而且吧,這幾個嫌棄人干的事確實惡心的讓人想剁了他們,人家作為害者的朋友,在不法律的況下小小的嚇唬一下,也是人之常嘛。
所以最后,警察同志也只是和聲細語的表示:
“下次再遇到類似況,就不要說這麼有歧義的話了,萬一嫌疑人當真,可能會為了逃命跳樓跳車的,本來是幫助朋友的好事,橫生枝節就不好了。”
盛泉當然不可能說“一幫人圍著他們就是想自殺都難”,而是很乖巧的點頭:“是,我都記住了,謝謝警察同志。”
“記住就好,你朋友出來了,去安安們吧。”
林可現在完全不用安。
其實一開始確實慌,比起可能被人侵·犯,更恐懼的是自己的職業生涯可能就會毀在那一刻。
當時本能的就想報警,但在即將撥出110時,又不甘心,只要一報警,在這樣一個公共區域,警察來抓人,哪怕沒有狗仔,路人也一定會拍照錄像。
只要這事用這樣的方式傳出去,的事業八會被毀掉,哪怕事錯不在。
然后就想到了盛泉。
盛泉還在劇組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林可,如果遇到困難就找幫忙。
哪怕盛泉快速趕來,也一直在跟通話,但心里其實還是充斥滿了絕,憤怒。
然后,就顧不上絕跟憤怒了。
下樓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我的富豪朋友要為我殺人怎麼辦”“我要怎麼勸不要為了這種垃圾臟了自己的手”。
林可當時完全就是懵的。
當時的心路歷程是這樣的:
盛董竟然這麼我的嗎?
竟然愿意為了我殺人。
可是殺人是違法的啊。
但是是為了我,好我。
不不不,那也是違法的啊,不能讓為了我坐牢啊。
盛泉以為手抖是還在害怕。
可手抖其實完全是因為怕盛泉“沖冠一怒為紅”走上不歸路。
這種人渣死不足惜,可盛董不能為了犯罪啊。
于是后來的林可完全顧不上害怕絕什麼的了,只想快點讓盛董懸崖勒馬。
然后在車上抖著聲音帶著哭腔說出: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出氣,但是這是犯法的,被發現了會坐牢的,我們,我們還是不要殺他了好不好……”
車里停頓一秒。
然后,坐在旁邊的兩個孩就放聲大笑起來。
盛泉差點沒笑的肚子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你怎麼一直不說話,你真的信我會殺他啊?哦!你不會以為我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吧?”
旁邊的新朋友也是笑的前仰后合,本來就長得好看,這麼一笑,看上去比林可還要彩奪目幾分: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你剛剛一臉糾結是在想這個,剛那不是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在嚇唬他們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林可就這麼被兩人無嘲笑了一路。
什麼悲憤,絕,什麼無助,痛苦,全都沒了。
如果可以的話,甚至想在地上挖個地鉆進去。
警察同志們在徹查這件案子,一連串牽扯下來不人,又出來一條“易鏈”時,盛泉和林可有了新朋友。
徐漫。
雖然很漂亮,但其實是一名導演。
甚至并不認識林可,只是同樣住在這家酒店,出來拿外賣的時候撞上昏昏沉沉的林可被拖向房間,察覺到不對勁后想報警,結果被對方警惕察覺。
不手機被搶,也被強行拖進了房間。
然后就拿花瓶砸了對方的頭。
拿著碎片見誰劃誰,等林可昏昏沉沉的爬起來加戰斗后,就變兩個人一起瘋了一樣的見誰就打誰了。
二打三肯定是打不過的,更何況有男力上的差異,林可還是個中藥狀態,兩人的服都被撕扯了個七七八八,但因為倆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最終還是被們躲進了屋。
說起這段經歷的時候,林可又是后怕又是激。
“如果不是你,我肯定醒不過來的。”
徐漫看上去像是那種很漂亮的才,但實際上的格跟袁子欣很像,骨子里都有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氣。
一揮手:“沒什麼啦,就算不是你,我見到了也會幫忙的,不過下次我會記得先回房間再報警,那幫人渣,我可是練過的,也就是酒店里工太,那椅子都釘死在地上了,要是讓我拿到武,誰打贏還不一定呢。”
盛泉默默在旁邊啃蘋果。
相信徐漫這話。
徐漫,天才導演,書中曇花一現的人。
之所以曇花一現不是因為的作品花期短,是因為在某次吃夜宵的時候被一行人覬覦貌堵住。
——徐漫抄起椅子跟五個男人混戰。
最后五個男人里面死了三個,兩個重傷,而本人也因為傷口染去世。
盛泉當時看完這段劇,轉頭就去健房辦了一張卡。
然后就因為一直加班,一年只去了三五次。
而此刻,徐漫還在嘚啵嘚啵的說:
“我建議你們也可以練練武,雖然力這個是天生的不好搞,但我們可以武加啊,下次再遇到這種況也能有自保能力。”
“誒,不跟你們說了,我得去見那個劉總了,看能不能讓他投吧,真是的,這些金主投資就投資,還非要塞人,塞就塞,塞個沒演技的,沒演技就沒演技,長的還丑,他們的眼什麼時候能回歸正常人。”
盛泉拉住。
外表看著相當仙氣飄飄的徐漫轉,疑看:“咋?”
盛泉咽下里的蘋果:“我是正常人。”
“我來投你,我不手劇組,也不強行塞人,你說,需要多錢?”
徐漫:“……”
據本人所說。
這一刻,仿佛看到了。
金閃閃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