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張道生正沉浸在大仇即將得報的喜悅中,顯然沒想到被人窺伺,頓時變了臉。
我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因為我也被驚出了一冷汗,居然沒有覺察到這里還有個人。
是剛來的,還是早就藏在這里的?
不管是哪種,同時瞞過我們兩人的耳目,都足以說明其實力了。
“你是什麼人?”
張道生問出的時候,我也躲在暗仔細觀瞧起來。
這是一個中年人,上半穿著一個虎皮坎肩,下半是一條迷彩大衩,腰間別著一把砍柴刀。
腳上穿著的,居然是一雙草鞋。
整個人無論形象還是氣質,都像極了大山里的獵戶。
就連上的傷疤,也無比的契合這個份。
胳膊上和上,有著縱橫錯的疤痕,就像跟野有過無數次的殊死搏斗一樣,而且顯然吃過大虧。
因為他沒有眼睛,眼眶里布滿了猙獰的疤痕,仿佛眼球被挖出后又把眼皮合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頭,更不知道他的份。
心中對他的猜測只有兩個字,兇手。
首先,他在向張道生索要中了造畜的陸青禾父母;其次,他的眼睛是瞎的,鬼婆子的眼睛也是瞎的;最后,從他出現之后,本就沒有去理會被掘開的墳墓,這只能說明一點,他知道貓狗掘墳。
甚至,本就是他驅使的。
想到這里時,我看到他開了口,聲音較之這秋天山風更冷。
“我是什麼人,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再說一遍,把它們給我。”
張道生是誰,通巫儺之的狠角,聽完頓時發出了冷笑。
“看你的穿著打扮,應該是靠山吃山的窮苦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貓狗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如何想,與你何干?”獵戶冷哼。
“不識好歹的東西。”張道生直接甩了冷臉,“如果你聽勸的話,就趕滾,不要再打這貓狗的主意,否則只會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你不肯放下,那就只能我親自取了。而我一旦手,必然要從你上摘些東西。”獵戶說著,一步步向前。
“不知死活。”
張道生顯然也怒了,話落之際,拎著貓的手也抖了一下。
噗……
我不用想都知道是蠱蟲,本想借此看看獵戶的實力,不想直接傻了眼。
獵戶本就沒有多余的作,兩手指豎起,直接夾住了一條蜈蚣,而后放到里咀嚼了起來。
“不是我看不起你,這樣的蠱蟲之毒,都不及我平日放的屁。”
嘶……
我心驚駭的同時,也看見張道生倒吸了口冷氣。
顯然他跟我一樣,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不僅在猜疑獵戶的份,更是意外其實力的強大。
張道生的蠱毒,我是領教過的,即便當時用兩字印及時做了應對,還是被余毒折騰的吐了。
反觀這位,就像吃江米條一樣。
吃完了,還嫌不夠毒。
這還是人嗎?
“拿來。”
獵戶停下腳步,又索要貓狗。
“癡心妄想。”
這不是一般的貓狗,是張道生逆風翻盤的最后憑仗,怎麼可能輕易的拱手讓人?
因此口中冷喝之后,將貓狗扔在了旁邊,將手劃開一道口子,直接使出了箱底的本事。
“以吾之名,以為引;巫神在上,降臨吾!
隨著黑霧的涌現,我曾經領教過的巫神虛影也正在漸漸的凝。
而且這一次,影子要更加的凝實,那邪的氣息也更加凜冽。
這說明張道生的道行,在段時間提升了一大截。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只慶幸今晚在獵戶的迫下暴了,否則直接對上,我非得吃大虧不行。
面對邪惡的黑巫,我本以為獵戶會忌憚幾分,哪承想人家本沒看在眼里。
不,他是瞎子,應該說沒放在心上。
不不慢的出腰間的砍柴刀,直接對著虛影劈了下去。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賣弄?莫說是你,就算南疆僅存的那位大黑天來了,又能奈我何?”
噗……
一道菜刀的殘影卷過,巫神還來不及附,就被獵戶砍了萬千碎片。
一陣山風吹過,塵歸了塵,土歸了土。
而后,張道生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接連噴出幾口鮮,徹底蔫了下來。
“晚輩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還恕罪。”
張道生說著,趕把地上的貓狗向前推了推。
“恕罪?”
獵戶冷笑:“現在說恕罪,不覺得晚了嗎?”
“我……”
張道生剛想辯解,我就看到那獵戶了,帶著一陣風繞過一圈后,布滿缺口的柴刀上也染上了。
啪嗒、啪嗒……
落地聲響起,兩只耳朵落在了張道生的腳邊。
“滾。”
本不給他慘的機會,隨著獵戶的右腳抬起落下,張道生如同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這一幕,當真把我看呆了。
收拾張道生如同砍瓜切菜,獵戶的道行和修為,得高到何種程度?
就算面對爺爺,也能掰一掰手腕了吧?
“該看的戲看完了,你還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獵戶說完,將頭扭向了我藏的地方。
我的心咯噔一下,六神無主起來。
他明明是瞎子,我為什麼有種被凝視的覺?
就像兩道利劍,迫的我有些不過氣。
強忍著給自加持一道鎮字印,我才著頭皮走到了他面前。
“前輩,晚輩無意冒犯,今夜來此只是為了解決一件禍事。”
話落,我看了看陸青禾的父母。
此刻的貓狗,已經恢復了正常,瑟瑟抖的同時,眼睛里也充滿了懇求之。
“怎麼,你也打它們的主意?”獵戶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大風小說
“是。”
我咬著牙點頭;“他們是我未婚妻的父母,因為中了造畜,所以……”
“所以,你有辦法和把握,讓他們恢復原?”獵戶打斷了我的話。
“沒有,但我會全力以赴。”
從心里來講,我對陸朝跟許琴并沒有任何的反和厭惡,因為早在白龍鎮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上埋下了禍種。
所說所做,都不是他們的本意。
甚至可以這樣說,截至目前,我還沒有真正見過陸朝跟許琴。
“既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那就不要逞能,以免到時候害人害己。它們,還是我帶走吧。”
“前輩,您帶走……可有解救之法?”我順問道。
“解救?”
獵戶冷哼,拎起貓狗就走。
“這條狗,以后用來看家護院;這只貓,則用來拿耗子趕蛇。”
“前輩,不可……”
我焦急的說著,也打算過去阻攔,無論如何都得嘗試救下陸青禾父母。
然而獵戶只說了一句話,就如晴天霹靂把我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