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古代言情 一念桃花 四百八十四、秋歸(五十二)

《一念桃花》 四百八十四、秋歸(五十二)

馬車一路南行,渡過一道河流,便到了鄯州地界。

樓月蹙眉打量著四周高聳的青松,打了幾個手勢,護衛隨即散開。

護衛們都有做斥候細作的本事,不久后,有人打探回來,對樓月道:“有人,但是手不凡,不易抓捕。”

樓月點頭,繼而到馬車前,“師兄,林子里恐有埋伏,我等還是繞道為妙。”

裴淵卻淡淡地說:“走吧,話還沒說上,有甚好埋伏的?”

“可是……”

晚云忽而道:“噤聲。”

樓月頓住。

掀開簾子,閉眼分辨著林中的鳥,于是笑了笑,步下馬車。

“常晚云!”樓月趕攔住他。

晚云卻道:“無礙,自己人。”

站在馬車前,用骨笛吹了三長一短的哨聲。

不久,林子中緩緩步出了個灰青年,對深深一拜:“恭迎娘子回府。”

晚云微微一笑,“得利,別來無恙。”

皇城司開道的方式與眾不同,眼不見人,耳不聞聲,實則有幾十人跟在道旁。若有異,發來的都是暗箭,讓人防不勝防。

早年一群山匪占山為王,剛好占在了他們的信道上。陶得利令人上山收拾,順帶抓了山匪頭子扔給府。那之后,鄯州地界上的山匪便逐漸了。因為傳說這里來了一伙府派來掃的人,比山匪還匪。

晚云是習慣了這樣的陣仗,也大致知道旁跟了多人。

樓月的耳朵靈便,時不時察覺到有人在山林里穿行,卻不見蹤影,讓他心驚膽戰。

饒是晚云向他保證無礙,也沒法讓他卸下心防。

等出了山林,上了道,他奇道:“這些所謂的暗樁,究竟是如何練出來的手?有空讓他們出來跟我見見面,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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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搖頭:“他們不會跟你見面的。”

樓月不解:“為何?”

裴淵淡淡道:“你忘了他們規矩了麼,照理說,你我這樣知道了的外人,早應該死了。”

樓月閉

眾人說著話,陶得利騎馬在前,引著馬車一路了鄯州城,停在了得月樓前。

樓中掌柜和跑堂看晚云歸來,全都高興地上前問好。

晚云一一安他們,才領了裴淵等人了后院小樓。

越往里頭走,眉頭越發蹙,直至見到樓中二人。

晚云將目往四周掃一眼,不快道:“誰換了我的香?”

坐在下首的宇文鄯道:“他換的,與我無關。”

“還是這般壞脾氣,我這香可是宮里的,外頭話多錢也買不道。”那榻上的人把玩著玉笛,笑道,“小云兒,好久不見。”

晚云沒有理會,徑直走到香爐前:“宮里的香最是蹊蹺,如有誠意,還是不點的好。”說著,不等他發話,轉掐滅了爐上線香,而后,打開窗戶通風。

“嘖嘖,你總是這樣將我往壞想,果然子最是難養。”裴安的悠然道,“你說呢,九弟?”

說罷,他笑盈盈地看向裴淵。

裴淵不置可否,只在榻上坐下,問:“二兄何時到的?”

“昨日。”裴安使了個眼神,石稽將煮好的茶盛出來,給二人奉上。

“將黎何在?”裴淵又問。

裴安拿起茶杯,吹了吹熱氣:“原來九弟還是關心將黎的。”

裴淵沒答話,只看著他。

“他被我支走了。”裴安不不慢道,“一人不可事二主。他與你合謀,把小云兒送到了河西,此事做的很不厚道,我若是脾氣不好些,可將他治罪。”

裴淵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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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疏忽了。”他淡淡道,“我與他相多年,竟不知他還有二皇兄這麼個姊夫。說起來,二兄當真偏用我的人。”

裴安若無其事地掃了一眼了在裴淵旁落座的晚云,笑了笑,道:“九弟這可冤枉我了。將黎當年糊涂,為了報家仇投了西戎,九弟治了他的罪,讓他了死人。至于我麼,只不過是在法場上幫了些微不足道的忙,就像幫小云兒一樣。他那叛逆之事,罪不可赦,我可不曾參與。九弟要怪,不如怪父皇。他早知道將黎和西戎來往,卻坐由此事發生,打算藉此重創河西,將你拿下。九弟,說來說起,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莫自了陣腳才是。”

說罷,他嘆口氣:“你當我愿意用他們?你的人又念舊,主意又大,我時時以為我皇城司是替你河西道辦事的。”

裴淵道:“二兄從不做虧本之事。能為二兄所用的人,皆有別人替代不得的能耐,否則二兄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為他們遮掩。”

“九弟又說錯了。”裴安道,“無論將黎還是小云兒,他們都在為朝廷做事,是朝廷看中了他們,不是我。”

裴淵道:“那麼朝廷是何人的?”

“自然是父皇的。”

“將來呢?”

裴安看著裴淵,眉梢微抬:“九弟何意?”

“二兄方才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那麼便來說說這一條船上的事。”裴淵正道,“圣上與仁濟堂的糾葛,二兄如何看?”

裴安聽“圣上”二字,不由地有些玩味。

“早聽聞九弟已經不認父皇,如今聽來,竟然是真的。”他笑了笑,“不知為何,聽了莫名的爽快,你倒是做了件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為兄佩服。”

“二兄不必岔話。”裴淵道,“我今日來,只想與二兄商議一件事,仁濟堂和皇城司的牽扯,該到頭了。”

裴安端起茶杯,垂眸抿了一口:“既然是商議,我也不必遮掩。九弟是聰明人,必定知道我要什麼。等我拿到我要的東西,自會放仁濟堂自由。”

“這話,父皇當年想必也和文公說過。”裴淵道,“二兄如何保證得了?”

“你必定知道我與父皇不同才肯與我商談。”裴安道,“你只要多加打聽,便知曉我這些年來對仁濟堂的回護。我從未視其為工,甚至幾年前就給出了允諾。多的不說,我救了小云兒一事,莫非還不值得換取你幾分信任麼?”

晚云想說話,才張,被裴淵的眼神止住。

“我奉勸二兄還是莫再說此事。”裴淵道:“云兒已經為二兄賣命了三年,封爽一干人是怎麼死的,二兄的政敵是如何消失的,你我心知肚明。云兒這三年來為二兄做的事,遠不止于此,不曾敷衍過二兄,二兄也不該敷衍了。二兄若有誠意與我商談,還是莫把人當傻子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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