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古代言情 一念桃花 四百八十七、秋歸(五十五)

《一念桃花》 四百八十七、秋歸(五十五)

“九兄。”他摘下蒙面之,對裴淵微微頷首。

裴淵將劍收起,道:“我以為你回去高昌了。”

宇文鄯搖搖頭,“河西不保,西海國即將易手,我將高昌經營得再好亦是無用。”

“何以見得?”裴淵問:“梁平不日將拿下西海國,即便易手,也是落朝廷的口袋里。”

“未必。”宇文鄯道:“西海人逐水草而居,從不在乎城池。梁平縱然能拿下都城,也不能收復人心。西海國落誰手,還得看一個人。”

“何人?”

宇文鄯看向晚云,眾人隨著他的目一并投去。

晚云怔了怔。

“我收到姚火生的信,他要見你最后一面。他的子你是知道的,興許時日無多。”宇文鄯道,“他說,國璽就在他手上,落誰手里,全看你是否現。”

樓月在一旁聽罷,嗤笑一聲:“好生荒唐!他當日令人放箭殺常晚云,怎還有臉讓人家去見他?”

晚云卻沒有說話。

想起了姚火生那笑得沒心沒肺的臉。

——“我已經命不久矣,等我死后,便將西海國留給你,你再將它送給裴淵,助他一臂之力,不好麼?”

“云兒。”裴淵打斷的思緒,“不必在意他的話。西海國氣數已盡,國璽不過死,號令不得任何人,也左右不了西海國的命運。”

晚云卻看著宇文鄯:“他還說了什麼?”

“沒有課。”宇文鄯道,“我已經把話帶到,你若有要回話,便讓衛忠幫忙。”

“知道了。”晚云答道。

宇文鄯繼而看向裴淵:“看樣子,二殿下未能說服九兄?”

“你知道他說服不了。”裴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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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鄯輕嘆口氣。

“我勸過他,說你向來不脅迫。可他太過心急,只盼著能借九兄之力,殺掉太子,一舉得到儲君之位。”

裴淵道:“我以為他最擅蟄伏,怎會沉不住氣?”

宇文鄯苦笑:“九兄不知二殿下境,他在京中的,過得可比九兄難多了。九兄在河西一言九鼎,事事可做主,他卻不一樣。圣上做事,從來是拉一派打一派,用皇位吊著所有人,讓他們為自己所用。二殿下知道自己走錯一步,恐怕就要落得封家、三殿下、五殿下那樣的下場,又怎會甘心。只要有一日不坐上大位,這一切便不會結束。”

裴淵不為所,只看著他:“故而你決意日后都幫著他?”

宇文鄯沉默片刻,淡淡道:“他畢竟是我姊姊留在這世間的念想。”

說罷,他看向裴淵:“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和九兄要求什麼。只是若將來有朝一日,九兄與二殿下到了爭鋒之時,可否請九兄對二殿下手下留?”

裴淵道:“你如何篤定,不是他對我手下留?”

宇文鄯道:“奪天下拼的是兵馬錢糧,二殿下再足智多謀,手下的人馬也不過是些許暗樁,在河西大軍面前不值一提。”

裴淵不置可否,只道:“我不曾想過與他對抗,否則也不會來見他。”

宇文鄯目

“知道了。”他點點頭,“天不早,九兄還是盡快上路吧。”

他說罷,轉便要離去去。

“將黎。”裴淵卻將他住,道,“三郎最近常有意無意地提起你,我知道他盼著你回去,你意下如何?”

宇文鄯頓了頓:“河西諸多兄弟因我而死,我沒臉回去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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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淵道:“你還要繼續留在皇城司麼?仁濟堂即將,屆時皇城司便是有名無實的空殼一,你的抱負也將無施展。”

“抱負?”宇文鄯笑了笑,“不瞞九兄,這些年,我姓埋名,趙錢孫李統統用過,唯獨不再用宇文二字。失了真名,我反倒輕松了許多。皇城司就算沒有了仁濟堂,也依舊有它存活下去的辦法。更何況,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二殿下。他看起來雖然無束縛,自由自在,實則比誰都孤獨。至,他比九兄更需要我。”

聽得這話,樓月不屑地輕哼一聲。

裴淵沒多言,頷首:“如此,你去吧。”

宇文鄯拱手,未幾,消失在郁郁蔥蔥的林子里。

眾人繼續前行,穿過山林,便到了一峽谷。

晚云吹響骨笛,等待片刻,便有人從山谷盡頭步出。

樓月詫異道:“這是什麼機關?”

只見何田上前來,拱手道:“方才看見焰火,可是娘子點的?”

“是我讓得利點的。”

何田了然,問:“如此說來,我等要回去河西了?”

晚云頷首,正道:“這批人馬,本是為皇城司招募的。煩請何主事過問諸位兄弟,愿隨我等離去,日后便只能從商,若要走仕途,便留下,追隨宇文副司去吧。理完此事,便請何主事盡速退回河西。”

“在下明白。”

晚云頷首,問:“如今水路是否通暢?我等需盡速返回涼州。”

何田笑道,“昨日聽陶兄說娘子要來鄯州,我便早為娘子備下了退路,請娘子隨我來。”

他領著一干人進懸崖邊上,只見這里四空空,地上雜草叢生。樓月跟在晚云后站定,正不明所以,卻見何田將一棵老樹的枝椏扳起來。

樓月這才發現,那是個做得極其真的機關。而后,他們腳下站著的這片土地竟然慢慢下沉,只聽鉸鏈和轱轆傳來隆隆的聲音,他們竟是一路沉到了谷底。

樓月驚嘆不已。

“謝三郎說得對。”他說,“你們仁濟堂果然是個黑店。”

晚云白他一眼,卻又默然不語。

裴淵看出了的心思,道:“不必擔心你師兄。他既然為所有人安排了退路,必定自己早有準備。他是個心思縝的人,有了三年前的教訓,不會讓自己輕易涉險,請你費心去救。”

晚云知道,他說的是太子令人到東都拿人的那一次。

“雖然如此,可這次不一樣。”晚云道,“仁濟堂人去樓空,必定激怒圣上。這三年來,圣上對仁濟堂盯得,師兄一不小心,就會落他的手里。”

亭就在京中,我看,可讓亭幫忙。”樓月忽而岔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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