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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不良人》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 西域陸沉、還禮極西之地

不知過了多久。

隨著三大不可言說的一次次攻擊,老僧的金終于開始搖晃,而縈繞在其周的佛,也開始漸漸衰減。

橫亙在極西之地和西域之間的邊界山,徹底蹦碎。

老僧下的懸空山也寸寸崩裂,到了最后,整個懸空山,宛如一柄利劍,又宛如一手指,孤零零的矗立在天地之間。

金黃的鮮漸漸浸染僧,原本只是布麻的僧,在鮮的浸染下,逐漸蛻變一件金袈裟。

老僧愈發蒼老,渾的老僧,抖,低聲呢喃道:“佛祖啊,弟子愚鈍,修佛參禪數千載,至今還未佛,苦海太遠,佛太難啊。”

“慧法啊,苦海無涯,佛很難,今日,師父便立地佛,你且參悟一二。”

呢喃之后,老僧睜開眼睛,主散去周

抖了抖袖,抬起手,朝南陀山的方向招了招手,似乎有某樣東西,自南陀山而來,落在老僧面前。

老僧抬起頭,看向邊三人,笑了笑,說道:“心靜見如來,心凈見西天。”

一語言畢,老僧手指彎曲,朝著前輕輕一叩。

“咚!”

天地之間,驟然響起一聲清脆悠長的木魚聲。

正在圍攻老僧的三人,瞬間倒飛出去,形不知道倒退多里。

凝聚在三人后的巨大佛像,也在老僧這一指叩下之后,佛像也倒飛出去。

在倒飛的途中,佛像渾抖,佛迅速流逝,其金也逐漸蹦碎。

“咔嚓!”

伴隨著一聲聲清脆而細微的裂聲,三尊佛像逐漸蹦碎,最終化為漫天齏,消散在天地之間。

在做完這一切之后,老僧緩緩站起,抖了抖上的袈裟,轉過,對著南陀山的方向,雙手合十,微微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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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老僧騰空而起,直奔三大不可言說而去。

“佛,普渡眾生,渡人渡己也渡天,今日,貧僧就來渡一渡這天地意志。”

這一日。

西域萬千信徒,不在逃亡,原地坐下,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默誦經文。

這一日。

浩瀚的信仰之力,宛如水一般涌南陀山。

這一日。

邊界山不復存在,懸空山獨自傲立,一尊巨大佛像,矗立在極西之地和西域的邊境之上。

這一日。

大炎西北,有數萬人虔誠信佛,為佛門信徒。

這一日。

普天之下,佛音陣陣,洗滌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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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豹站在康城城墻之上,看著那漫天諸佛,微微瞇起眼睛。

“真是神仙手筆啊。”

“世間無神明。”大皇子李影淡淡說道。

秦之豹聞言,轉過頭,看了一眼李影,笑了笑,沒有反駁什麼。

對于一個武將而言,他不信鬼神,若是真有,那就屠了便是。

沉默片刻,秦之豹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位老僧是何人?”

“一位修佛參禪三千余年的和尚。”

“壽命如此之長?”秦之豹詫異道。

“呵呵!”

李影笑了笑,說道:“就活命這件事,除了冥界之人,還有武神之外,當屬此人最壽命最長。”

說到這,李影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道:“當然,還要拋開某些特殊的存在。”

“特殊的存在?”

秦之豹聞言,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影。

然而,李影并沒有解釋什麼。

可就在秦之豹轉頭的時候,卻聽到李影說道:“人人都知道,佛門有佛子,而佛子陷無盡回,可誰能想到,從始至終,佛門就只有一位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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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此言,秦之豹瞳孔驟然收,下意識看向李影。

“這位老僧才是佛子?”

李影點點頭,說道:“六千年的回,在回之中修佛參禪,在回之中尋佛,一生只讀一本經書,可就這一本經書,卻讓他了佛,真正的佛。”

“一本經書?”

“是啊,一本經書,而且還是一本無字經書,你說厲害不厲害。”

秦之豹聞言,下意識的點點頭。

但很快,秦之豹想到了什麼,問道:“如果老僧是佛子的話,那歷代的佛子又是誰?”

“你覺得是誰?”李影反問道。

秦之豹皺起眉頭。

片刻之后,秦之豹猛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酆都的方向,詫異道:“是祂!”

“是祂!”

祂是誰?

自然是初代天劫零了。

之前就說過,零不是一個整,而是分散的,在各大修行系勢力當中,都有零的存在。

佛門作為修行系勢力的一部分,自然也有零的存在。

只是,秦之豹沒想到,歷代的佛子居然是零,這就很荒誕了。

不過仔細一想,也覺得正常,這世間能不斷回,而且生而知之的人,除了零這樣的特殊存在,恐怕沒人做得到。

想到這,秦之豹又問道:“這麼說,慧法大師也是祂?”

李影點點頭。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冥界的時候,見到零之后,我就知道了。”

“那國師知道嗎?”

“呵呵!”

李影看了一眼秦之豹,笑了笑,沒有說話。

秦之豹見狀,還想問什麼,卻聽到李影說道:“開始了。”

秦之豹聞言,連忙轉過頭,看向西域的上空。

此時,西域的上空,有一座座蓮臺,蓮臺之上盤坐著一尊尊大佛。

當然,他們不是真的佛,而是南陀山的羅漢、金剛和菩薩。

在西域防線全面崩潰之后,南陀山選擇了死戰。

此刻,極西之地的大修士們,紛紛騰空而起,開始攻擊這些佛門修士。

極西之地的修行之路,跟佛門的修行之路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走了兩個極端罷了。

地面上的戰爭被迫停止。

即便是公西迦葉,此刻也選擇了休戰,不是他不想繼續進攻,而是沒辦法進攻,這種大修士之間的爭斗,威力是十分巨大的,稍有不慎,就會被殃及池魚。

對于這一點,公西迦葉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凡人的戰爭暫時停歇了,可修行者之間的戰斗卻白熱化起來。

隨著雙方的手,不斷有修行者隕落。

這一天,西域上空,佛漫天,漫天諸佛。

這一天,修士如雨落,無數大修士紛紛隕落。

在雙方開戰之前,極西王朝的軍隊退出了西域中部,而西域王朝的軍隊,也進了康城。

整個西域的中部和東部,都淪為了修行者爭斗,生死之戰的戰場。

這是目前為止,或者說有史以來,最絢麗的一場戰斗,也是修士如草芥的戰斗。

戰爭持續了整整七天時間。

從元符十七年年末,一直打到元符十八年年初。

七天的時間,雙方隕落的數以千計,最終,佛門還是不敵。

八百羅漢有六百余人隕落,剩下的一百余人,也負重傷。

佛門金剛,更是死傷殆盡。

至于佛門的菩薩,都相繼隕落,僅剩的幾位菩薩,還在苦苦的支撐著,但肯定支撐不了多久。

極西之地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況,但極西之地還是占據了人數上的優勢。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七天的時間,西域幸存的軍隊,悉數進西北七洲,極大的增強了西北七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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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

雙方大戰的第八日,南陀山突然大放明,金鐘敲響,九十九道鐘聲響徹大地。

這一日。

南陀山佛子慧法出關。

慧法閉關近一年的時間,終于渡過苦海,證道佛,躋不可言說境,為新一代的釋甲。

在慧法出關之后,西域上空的修士大戰,突然停止,極西之地的修行者,而退,迅速退回極西大軍之中。

佛門的諸多修士,也終于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慧法出現在南陀山之巔。

他一,手持佛珠,看了一眼西域,然后就看向極西之地,微微皺眉。

“哼!”

慧法冷哼一聲,右腳猛地一跺,其腳下的南陀山瞬間震

然后,眾人就看到,龐大無比的南陀山,居然化為一條金龍,匍匐在慧法邊。

慧法看向金龍,開口道:“你先去,我隨后就來。”

“嗷!”

金龍龍一聲,然后就直上九重天,龐大無比的軀,徑直朝極西之地飛去。

在其經過極西大軍的時候,金龍更是怒吼一聲。

訓練有素,還經過戰火洗禮的極西大軍,卻在這一刻,旌旗折斷,陣型大,軍心

公西迦葉沉著臉,傲立當場,手搭在刀柄之上,冷冷的看著金龍。

金龍也看向此人,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然而,只是片刻的對視,公西迦葉還是松開了雙手,他沒有選擇出手。

見公西迦葉沒出手,其他的修士自然也沒有出手,而金龍見狀,又發出一聲類似于嘲諷的怒吼,就快速遠去。

金龍終究還是沒有對極西大軍出手。

......

康城。

李影看到這一幕之后,嘆息一聲。

“唉!可惜了!”

“嗯?”

秦之豹一臉不解的看向李影。

李影搖搖頭道:“可惜啊,這位新晉的釋甲,沒有對極西王朝的軍隊出手,接下來,我們有仗要打咯。”

聞聽此言,秦之豹也出惋惜的神

作為武將,秦之豹自然知道,如果慧法此時對極西大軍出手,肯定無人能夠阻攔。

但秦之豹也知道,慧法不可能出手。

真當極西之地沒有其他的不可言說修士了?

就在秦之豹思考這些的時候,李影說道:“準備接人吧。”

“喏!”

在二人說著話的時候,慧法對幸存的佛門修士說道:“放棄西域,退往西北七洲。”

說完這句話,慧法轉過頭,看向極西大軍所在的方向,沉聲道:“公西迦葉,爾等若是敢在西域大開殺戒,貧僧就去極西王朝走一遭,勿謂言之不預。”

然后,慧法就不再理會公西迦葉,以及極西之地其他人那沉至極,難看至極的臉,直接騰空而起。

慧法,自已經淪為平地的南陀山之上,手持木魚,一步一蓮花,步步登天,直接往西而去。

一路走過,無一人膽敢阻攔。

在不可言說面前,一切皆為螻蟻,不是人人都能像齊天道和陸沉那樣,有能力斬殺不可言說的。

“他要做什麼?”秦之豹看著漸漸西去的慧法,開口問道。

“去極西之地還禮。”李影瞇起眼睛,喃喃道。

“還禮?”

(°ー°〃)

秦之豹有些疑的看向李影,然而,李影并沒有解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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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西之地。

懸空寺。

寺如其名,懸浮于極西之地的九天之上。

寺廟云遮霧繞,宛如人間仙境,寺廟之中,有一尊巨大佛像,佛像呈現

在其坐下,還有無數蓮座,拱衛在佛像四周。

大部分蓮座都已經空了,但還有部分蓮座還人在。

寺廟之外,有一條連接天地的登天長路,長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想要懸空寺,就要走過這近萬級臺階。

古往今來,能夠真正走完這近萬級臺階的修士,其實并不多,當然也不

此時,在懸空寺的大門之外,一位渾的老僧,正盤膝而坐,雙手合十,低頭禪定,不言不語。

金黃的鮮,順著近萬級臺階,緩緩流淌。

隨著鮮的浸染,整條紅登天路,被染了金黃

在老僧四周,有無數修士,正在圍攻老僧。

每一擊法落下,老僧就蒼老一分,而鮮的流也加快一分。

待到鮮流干之際,就是老僧隕落之時。

老僧衫襤褸,瘦骨嶙峋,遍鱗傷,卻以單薄的軀,承載起了浩瀚佛法。

......

“吼!”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條金龍自東方而來,筆直沖向懸空寺,最終在老僧邊落下,默默地看著老僧。

老僧睜開眼,看向金龍,輕聲道:“師尊,您來了。”

金龍聞言,沉默不語。

老僧見狀,也不覺得奇怪,抬起頭,看了一眼懸空寺的山門,然后輕聲道:“阿彌陀佛。”

話音落下,老僧閉目低頭,寂靜無聲。

就在老僧低頭的瞬間,一道白虹自東方而來,落在懸空寺的山腳。

慧法仰起頭,看向懸空寺,目落在老僧上,瞇起眼睛,滿臉狂怒。

一步出,近萬級臺階在慧法面前,仿佛不存在一般。

一步。

僅僅只是一步,慧法就來到了懸空寺的山門之前。

一尊比懸空寺佛像還要高大的法相,出現在慧法面前。

“來而不往非禮也,貧僧來還禮了!”

話音落下,法相直接掄起拳頭,朝著懸空寺的山門就砸了過去。

“砰!”

伴隨著一聲震耳聾的悶響聲,懸空寺的山門被一拳打爛。

隨即,法相邁步走懸空寺。

同一時間,懸空寺怒吼陣陣,法漫天。

慧法卻沒有理會這些,只是走到老僧面前,緩緩蹲下,背起老僧,轉下山。

隨著慧法一步踏出,其腳下的臺階瞬間蹦碎,化為齏

一步又一步,慧法背著輕若鴻的老僧,緩緩下山。

而在其后,巨大法相已經殺懸空寺,那條金龍也化南陀山,從九霄之外,紛紛朝著懸空寺砸落而去。

元符十八年,正月初八。

這一日。

佛門新晉不可言說境,新一代釋甲慧法,著白,馭金龍,持木魚,攜整座南陀山,還禮懸空寺。

這一日。

懸空寺山門前的近萬級臺階蹦碎,世間再無登山路,也再也長生路。

這一日。

南陀山蹦碎,世間再無南陀山,也再無苦海境。

這一日。

懸空寺被打碎,懸空的佛像被打下蓮座,世間再無懸空寺。

這一日。

天劫分釋迦、釋天隕落!

這一日。

天道分燕昊天也隕落!

這一日。

天下十二甲的釋甲,佛門唯一佛子掃地僧圓寂。

這一日。

極西之地再無真佛。

......

西域淪陷,南陀山不復存在,無數佛門修士紛紛隕落,他們以自力量,在康城以西,豎起了一座座佛碑。

這一戰,懸空寺不復存在,極西王朝也無比的衰弱,五大不可知之地之一的極西之地,自這一日起,為過去。

菩薩低眉,普度眾生。

金剛怒目,屠殺天地。

這一戰,雙方拼了個兩敗俱傷,魚死網破,中洲打贏了,但也打輸了,南陀山打沒,整個西域也打沒了。

這一戰,極西之地打贏了,卻又打輸了,懸空寺沒了,他們的超能大修士,被屠戮殆盡。

這個消息迅速傳遍天下。

一時之間,天下震驚,尤其是剩下四大不可知之地,都為之戰栗。

公西迦葉在得知這件事之后,整個人都陷瘋癲之中,而極西大軍也愈發的瘋狂起來。

他們不顧一切,不惜代價,不計傷亡的開始進攻西北防線。

伴隨著南陀山和懸空寺的覆滅,西域的淪陷,西北防線直面極西大軍,徹底陷死戰之中,每天傷亡的人數,數以萬計。

戰爭打到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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