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這麼說，老頭猶豫了一下，把手放下了。

他對周向東說，“郭宗奇跟我說，是你們害了我侄，還抓走了！你們說是被姓郭宗奇給利用了，到底誰說的是真的，我見到自然就清楚了！如果郭宗奇說的對，我就是死在你們手里，我兒子也不會放過你們！但如果真是錯在王……”

他出左手，“我自己斷了這條胳膊，算是向你兒賠罪！”

周向東沉默了。

周妻趕勸他，“快把刀放下！”

他看了一眼妻子，轉把刀給了小胡子，“你們出去等著。”

“是！董事長！”

小胡子接過刀，帶著那個保鏢出去，把門關上了。

周向東轉過來，指著老頭，冷冷的說道，“記著你這句話！”

老頭傲然道，“你也記著！我王千云說話，向來說一不二！要是我冤枉了你們，我自斷左臂！要是你們害我侄，呵呵……”

周向東冷冷一笑，重新坐下了。

老頭看了我一眼，也坐下了。

我也跟著坐下了。

靈靈拿出手機，打開那段視頻，遞給老頭，“看看這個。”

老頭疑，不接。

“這是王師叔暈過去之前讓我們錄下來當證據的”，靈靈冷冷的說，“你看了就知道了。”

老頭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手機。

手機里隨即傳出了王和郭宗奇的對話。

“師父，我輸了……我不是吳凌的對手……你讓我勒索周向東的事，敗了……”

“你被反噬了？要不要？”

“死不了，但也好不到哪去……我廢了，徹底的廢了……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接我？”

“我暫時回不去，你好好養著吧。”

“呵呵……回不來？你去哪了？又去國外參加活了麼？……師父，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沒聽明白？我廢了……我徹底廢了……我現在只剩下了半條命，我活不了多久了……”

……

“等我忙完了，這個活是你師爺組織的，我們師兄弟幾個都來了，我不能半途離開。你也知道，凡是你師爺組織的活，都是有重要意義的，我不能不顧及影響，這關系到咱們道家的形象，你明白嗎？”

“我跟了你三年了……我不僅僅是你的徒弟，我更是你的人……拜托你，不要再用這種話來忽悠我好不好？什麼道家形象，什麼師爺的活，我看著你用這些借口忽悠了那麼多人，你用這個來搪塞我，你覺得有意思麼？……我快死了，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想讓你回來，見我最后一面，這都不行嗎？”

“你我只是師徒，沒有別的關系，有些事，或許你是誤會了為師的本意，你我之間，怎麼能扯出男之呢？你這是……”

“郭宗奇！你要不要臉？！……你我只是師徒，你我沒有別的關系？那你為什麼把我騙上你的床？！你都和我上床了，這不是男關系，這是什麼關系？！你這個渣男！畜生！老畜生！”

郭宗奇呵呵一笑，“王，你說什麼呢？為師的怎麼聽不明白？哦……你是想訛我是吧？想要錢是吧？如果是想要錢，你直接說就行，干嘛繞這個彎子呢？”

“老畜生！老畜生！……”

王不顧痛苦，悲憤大罵。

……

王千云臉都白了，拿著手機的手開始哆嗦起來。

他氣壞了。

我怕他一時激，砸了靈靈的手機，手接過來，還給了靈靈。

靈靈關掉了視頻。

“我想知道，郭宗奇是怎麼和您說的”，我看著老頭。

“郭宗奇這個畜生！他竟敢騙我……”，王千云咬牙切齒，“禽不如的東西，我饒不了他！……”

“他怎麼跟您說的？”，我又問了一遍。

他強怒火，不理會我的問題，反問我，“王現在在哪？”

我眼神一冷。

靈靈冷笑，“你和人說話，一直是這樣麼？只管自己說，不聽別人說？我吳凌哥哥問你，郭宗奇怎麼和你說的？！你沒聽見嗎？”

老頭子還想強，但明顯是有些心虛了，清清嗓子說道，“他昨晚給我打電話，說王被你們害了，現在生死未卜，他正在國外參加活，沒法趕回來。他說我是王的二叔，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敢瞞我，而且你是他的徒孫，現在欺師滅祖，他這個做師爺的難辭其咎，他跟我道歉，讓我趕來上京，說遲了，王就沒命了。”

“就這些？”，靈靈問。

“我這人雖然容易沖，但我不傻”，他說，“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家為什麼要請吳凌害？他說王喜歡鉆研控鬼之，皈依他之后，他想引王上正道，但王不怎麼上心。他說這幾年，王給周家辦了很多的事，周家怕這些事泄出去，所以想要殺人滅口。王察覺了周家的謀，一怒之下，想要用尸魂傀儡滅掉周家，于是周家就請來了吳凌。”

他看了看我，“他說你剛來上京，年輕，不懂事，只聽信周家一面之詞，就對王下手了。你破了王的尸魂傀儡不說，還用邪加重了王的反噬。剛才這段錄音，他也給我發了一部分，但是容和你們這個不太一樣，好像是剪輯過的。他說這是王失聯前和他的最后通話，說他找人去了王的住，發現王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被你們抓走了。他說他打了電話給你爸爸吳語，警告他，絕不能讓你傷害王。但他也說，你爸爸早已背叛師門，聽不聽他的，他也不好說，所以就趕給我打了電話。我聽到這個況，就連夜趕過來了。”

我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他發給你的錄音，我能聽一下麼？”

他拿出手機，打開那條短信，點開了錄音。

“師父，我輸了……我不是吳凌的對手……”

“你被反噬了？要不要？”

“死不了，但也好不到哪去……”

“你現在怎麼樣？！”

“喂？王？！”

“你說話呀！你怎麼了？！喂？！”

錄音很短，就這麼幾句話。

王千云看著我倆，“我聽了這個，就信了。”

“這明顯是剪輯了之后，又自己加了兩句！”，周向東冷笑，“他真是刷新了我的認知……”

我看了他一眼，接著問王千云，“周小姐的服和頭發，也是他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