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整整一夜，電閃雷鳴也是整整一夜，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需要雷雨夜來烘托。

顧修遠天微亮的時候才回來。

從車里下來，他下意識地看向臥室的窗口，可那個窗口沒有燈，就連客臥和小書房的燈也沒開。

難道是線路又出問題了嗎！

心中一驚，他加快腳步進門，一路跑到樓上，直接跑進客房。

窗簾沒有拉，接著窗外暗淡的線，可以看見被子里蜷一團的人兒。

向來淺眠，有一點聲音都會驚醒的，這次卻一沒。

是太累了，還是醒了卻不想理他？

“小語，你是不是生氣了？”他試探著問，小心翼翼地靠近著，生怕突然靠近惹得劇烈反彈。

“對不起，我不該失約的。”

床上的人兒呼吸勻勻，對他的話沒有一點反應，似乎真的睡得很沉。

他想抱抱，可聞聞自己上的煙味，還是作罷！

不喜歡煙味，自己剛剛惹生氣，肯定也不會喜歡他突然靠近的。

他在床邊蹲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又輕輕吻吻的手，才輕手輕腳地出去。

浴室里，他把沾著的襯衫團起來，又裝進袋子里，才丟進垃圾桶。

……

在天徹底亮起的時候，雨終于停歇。

烏云褪去，東方出一抹紅，一看就是個晴好的天氣。

好像昭示著，一切都過去了……

阿姨準備好了早餐，沒見紀舒語下樓，擔心是不是不舒服，上來看。

自從開始工作，每天都起很早的。

“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來夫人。”

“我去吧！”

一夜未睡，他的眼底盡是,可他還是想第一時間給解釋。

推開客房的門，那個小丫頭竟然還維持著他回來時候的姿勢。

“小語？”他突然有些擔心。

雷雨夜總是睡不好的，開燈都睡不踏實，更別說燈都不開了。

不會是生病了吧！

他快步上前，“小語。”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才松口氣，然后輕輕推推，“小語，醒醒。”

紀舒語被

搖醒，看到眼前的男人怔了一下，然后急彈起來，避開他的。

的反應在顧修遠的預料之中，只是比自己想的還要強烈。

“小語，抱歉……”他試探解釋。“我不是故意是失約的。”

“我看見你走了。”平靜地從床的另一側下去。

顧修遠一噎。

“昨天出了點意外，打電話跟我求救，事出急，我才沒來記得和你說。”

出了意外？

也出意外了，可那個時候他在哪兒呢？

罷了！

紀舒語平靜的模樣讓顧修遠有些心慌。

“出事的地方離你工作室不遠，所以……”

紀舒語看著他，他說得小心翼翼，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很輕，可匯聚到一起卻好像有千斤重。

蘇出事的地方和出事的地方相隔不遠。

所以，蘇求救，他不顧一切地過去了，卻連電話都打不通。

這，就是區別……

如果不是那位賀先生，那在距離蘇出事地不遠的，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修遠看出的臉不好，可卻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的意外，是因為我惹的麻煩，我不能不管……”顧修遠解釋。

“知道了。”

他說了一堆解釋的話，卻只回應了三個字。

顧修遠后續的話就那麼僵在邊。他想說自己不是有意失約，今晚他一定補上自己的驚喜，可直接進了洗手間，沒有片刻停留。

聽著里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他低嘆一聲。

這時候，手機響起，看了眼浴室，然后走出去。

“怎麼樣了？”

“蘇小姐現在已經沒事了，就是緒不太穩定，醫生給加了點有安神分的藥，現在人還沒醒。”

顧修遠點頭，“好，知道了！今天再加派兩個人跟著夫人。”

“我這就安排。”周銳道。“boss，你讓我查的人也有結果了。他莫沉，是賀氏集團，賀衍之到任不久的助理。”

顧修遠愣了一瞬。“你說誰？”

“賀衍之。”

……

紀舒語被強行醒，洗了個冷水澡，又到樓下灌了一杯

咖啡，才勉強打起神。

簡單吃了口東西，找來個袋子，打算把昨天穿回來的外套拿去洗，手拿起外套時，在袖管到一塊干涸了的，有些邦邦的污漬。

仔細了，心忽然一沉。

是！

顧修遠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見拿著一件男士外套發呆的紀舒語。

他上前，手拿過來。

“這是誰的？”他皺眉。

上次是領帶，這次又是外套？

不，上次是普通的領帶，可這件服卻是高定。

紀舒語只是淡淡瞟他一眼，將外套拿回來，仔細地放進袋子里。

“紀舒語，我在問你話。”他一把抓住的手腕。

今天真的太冷了，前所未有的冷……

“和你有什麼關系？”出手腕。“我們不是說好互不干涉的嗎？”

顧修遠一噎，隨即暴怒。

“紀舒語！你一次兩次帶著別的男人的東西回來，還說和我沒關系？！”

一次兩次帶著別的男人的東西？

是啊，上次也是這樣。

差點被車撞到，是那個不知道名字的人及時救了；的手傷了，也是他用自己的領帶幫包扎傷口。

可的人呢？

的丈夫，此時在眼前質問的這個人。在沖出醫院，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事的，還有摔倒的蘇之間，選擇了蘇。

昨天，又是如此。

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面前走掉，甚至求救的機會都不給。現在，卻理直氣壯地質問救了的人是誰？

“我在問你話！”

“我沒給你回答嗎？”紀舒語平靜反問。

“……”

“我不問你徹夜不歸，也請你別來管我。”面帶嘲諷，掙開他的手

“阿姨，我今晚和同事聚餐，不用給我準備晚飯。”說著已經提著外套出門。

顧修遠怒極，幾步上前扯住的手臂，奪過外套袋子就丟到地上。

啪……

袋子落到地上，服從里邊出來。

紀舒語閉眼，穩了穩自己的呼吸，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吵，不要和他爭執，可這一幕看在顧修遠眼中，卻是一種別樣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