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半開著玩笑,阮安夏卻也是不敢回的。
而且。
“不管多大你都是我閨。”這句話聽起來,怎麼聽怎麼舒服呢。
吃飽喝足,秦燕又拒絕了阮安夏幫忙收拾碗筷的打算,催促回房休息。
便拖著疲憊的軀直接回到了房間里。
重新仔仔細細洗了一個澡之后,看見了上留下的印子。惶惶然想起來今天下午兩人那樣瘋狂的時候,并沒有做任何措施。
而這到了后面極難補救。
要是萬一懷孕了……
阮安夏不敢想下去,甚至想馬上沖過去買藥。
可還好理智暫時戰勝了沖,二十四小時效果都是有用的,明天一早起來上班去吃就行。
洗干凈躺在床上,阮安夏才空看了一眼時間。
晚上九點二十分。
而這時候手機里還響了一下。
接通電話,“喂。”
“夏夏,是我。”
電話是孟尤打來的,阮安夏當然能認出來備注,只是語氣不咸不淡,不溫不火的。
“孟先生。”
孟尤也并不在乎現在說話語氣的疏離,只是很關切地詢問,“夏夏,你人沒事吧?”
阮安夏搖搖頭,“我沒事啊,現在已經回家休息了。之前在朋友圈報過平安呢。”
“嗯,我看到了。”
孟尤沒有否認自己的關心,“只是后來看群里很多人討論這件事,你都沒說話。有點擔心。”
“群?什麼群。”
失笑,“你說是的工作群嘛,抱歉啊。我可能太忙了沒時間看。”
“是。是應該好好休息才是。”話說到這里理應掛斷電話了。
可孟尤仍舊有點不放心。
一直遲疑著舍不得掛斷。
過了一會之后還是重新開口。
“你沒傷吧?”
“沒有啊。我好的,一點傷都沒有,非要說,可能就是沒睡好了點驚嚇吧。”
阮安夏胡找了個理由,“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的關心我已收到,但是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你明天還要一早去上班?”孟尤顯然有點吃驚。
“不多休息幾天麼?我想館長會同意你請假的。”
無奈,只是笑了笑,低聲道,“我只是一個實習生,之前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已經耽誤了不事,現在進度都落后同學不。如果再請假,實習結束我恐怕真就留不下來了。”
好長時間電話里的男人都一直沉默著。
孟尤等了一會,才低聲道,“是,的確是我草率了。這樣吧你明天來醫院的時候好好檢查一下,別留下患。”
“孟先生。”阮安夏沒什麼耐心,直接打斷了他。
“我才是醫生。”
這幾個字生生說了出來,就這樣把孟尤未盡的話堵了回去。
他甚至再說不出來一個字,只能有些尷尬的應聲,“是,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之后阮安夏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孟尤只聽見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響,人有些頹然地靠在了沙發上。
幾分鐘后,門外有人進來。
“孟先生,那位到了。”
“讓他在外面等著。”孟尤看了一眼腕表,鏡片后的眼睛出一抹冷。
轉頭朝外面走出去。
打開門。
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康先生,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康威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會忽然這樣開口,但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禮貌,“這不是提前給您打過電話,想請您幫個忙麼。”
“呵呵。康先生可是醫藥大家,整個京城,只要是這個圈子里的人,誰不得敬您幾分。怎麼現在反而說要求我呢。我可但擔不起啊。”
“擔得起擔得起。”康威臉上滿是笑容,直接握住了孟尤的手,恨不得湊到他臉上去。
“這次的事也只有你能幫幫忙,放心,我已經提前備好了您需要的東西。回頭只要這件事辦,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他說的東西,自然是放在旁邊的那個小紙袋子。
里面裝不下太多。
大概是一張銀行卡。
瑞士銀行的不記名賬戶銀行卡。
“這個數。”康威比了一只手。
不多不剛剛好五手指。
他臉上滿是笑意。
就這樣盯著孟尤看,兩人的目在空中匯,彼此都能發現對方眼底的試探之意。
一個生怕不夠,怕他獅子大開口。
另外一個,卻是另有所圖。
“我方便問一句,康先生將那位阮小姐綁走,有沒有對做什麼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康威不解,“你指的是?”
孟尤笑了一下,長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像是不經意提及,“傷害到的。畢竟七爺一直很在乎阮小姐,眾所周知,這次老太太的命也是救回來的。于于理,七爺都應該會好好照顧阮小姐才是。”
“照顧”兩個字,他用的格外輕。
那瞬間竟讓康威愣了一下。
“不是,七爺跟阮小姐,就算有點,可也不會到那一步吧……”
“您可能不知道,之前在老太太的生日宴上,七爺可是當眾宣布過阮小姐是他的未婚妻。那說不定就是未來的薄太太,您說您招惹誰不好,竟敢去這樣的一尊大佛。”
康威頓時張了起來。
“我不知道啊。”
他急著解釋。
“我真是不知道這些事,我只是想要那一張藥方而已,而且也是好聲好氣跟說的,帶過去之后一直關在房間里,沒讓人接近。那麼多人都看著呢,我也只是詢問可否進行易。當真是一點都沒傷害的。”
孟尤挑眉,“哦”了一聲,“當真?”
“再真不過!我可以保證。”
康威面急促,本不敢再說一句話。
過了好一陣之后,才想到法子解釋幾句。
“說實話,那阮小姐的確貌。可我都一大把年紀了,自然不會因小失大。我想要的只有藥方而已,這張藥方對我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有了他,我還可以在退休之前更進一步。到時候就完全不一樣……”
康威越著急,孟尤似乎越淡定。
他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
“康先生您也真是的,沒幾年都要退休了,竟然還有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可不就容易出事麼。”
“我……我就是一時沖。正好派過去的人發現落單,條件那麼好,我當然是要下手的。”
孟尤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笑意,可旁人都看的出來,鏡片后的眼睛是沒有一一毫笑容的。
旋即放下茶杯,人將那個信封收了起來。
“事我是知道了,雖然我跟薄家的人關系不錯。可七爺畢竟是畢業,他的想法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改變的。現在這麼多人都知道的事,鬧的也越來越大,想擺平可不容易。”
“我知道。就是知道不容易,所以才來找你麼。”
“呵呵。”孟尤笑,“康先生可真看得起我。”
康威搖了搖頭。
他便緩緩站了起來,給孟尤鞠了一個躬。
“這次的事就只能麻煩您了,只要您能幫我擺平,往后有任何吩咐,我一定照辦。”
“這話可是康先生您自己說的,那麼我想要的那條生產線……”
“給你了!”康威一臉痛的表。
誰都知道他康威是做藥材生意的。
可以說京城大部分的藥材生意都在他手里,旁的人想分一杯羹,基本上都要走他的渠道。
而孟尤早已看上了這條線,趁此機會說出來,康威想給得給,不想給也得給。
“竟然康先生這麼爽快,我當然也會盡力而為。不過這陣子正在風口上,可以的話還是先離開京城去避避風頭。”
“沒錯沒錯,我正準備走呢。”
康威說完便已經起,又拱了拱手,“這次的事也是我一時沖犯下的蠢事。還請孟先生從中斡旋,到時候結果出來了如果沒問題,一定不了您的好。”
“好的。送康先生。”
等到康威離開房間,孟尤便直接拆開了信封。
將里面那張銀行卡拿出來。
“去看看,里面是多。”
沒一會手下就過來了,“五千萬。”
“嘖。不愧是康氏集團,出手還大方。”
“可是先生,您當真要幫他理這件事?要知道阮小姐這次的事,可是驚了七爺親自去救的。依七爺的子,應該不容易解決。”
“誰說要幫他解決了?”孟尤緩緩靠在沙發上,臉上帶著很淡很淡的笑容。
將那張銀行卡在手里頭把玩了一陣之后,便直接閉上了眼睛。
“五千萬,足夠我做很多事了。”
……
這一晚,整個京城知道的人都在惶恐中度過。
直到第二天,有新聞周刊公布了第一手消息。
說昨天被綁架的如今已經平安歸來,并未到傷害。
關注的人們這才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那些懂的其中的每一個人,如果阮安夏真的了傷,或者造什麼不可彌補的后果。
他們每一個人,都會為被遷怒的對象。
而此時此刻,阮安夏已經準時到了濟世醫藥館。
家里距離醫院稍遠,起的很早,可因為一整晚的休息之后,如今神百倍。
“夏夏。”林勇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臉上帶著熱的笑容,大老遠就趕了過來。
直接握住了的手,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了一遍。
“你沒事吧?”
“沒事啊。”阮安夏將手回來,一時間有點不適應他的熱,便往旁邊看了看,發現不同事都圍了過來。
“怎麼了你們?我真沒事。”
有人皺眉,不免還是有點擔憂。
“可是網上都說你被綁架了,然后他們差點撕票。”
“沒有的事。”阮安夏無奈解釋,“他們只是想要跟我做一樁易,因為我不同意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已經解決掉了。”
“哦哦,解決了就好。總之你沒事就行,不然我們大家可擔心了。”
“對了對了,那個三十二床的病人家屬也被抓走了。說是冒充的呢。”
“三十二床實在太可憐了,產后抑郁現在都出現軀化癥狀了,可家里頭竟然沒一個人理。到現在變這樣越來越嚴重……”
“太可憐了。”
阮安夏也只能嘆氣。
三十二床的病人是準備長期住院療養的。
一開始病還不算太嚴重,還掛念著家里的寶寶。說要早點好起來回家看看。
可后來住院了好幾天,發現家里人本不來看,而且就連視頻看看孩子,都嫌麻煩。
逐漸就變得緒低落,以至于越來越嚴重。
到現在整個人連意識都是模糊的,每天渾渾噩噩,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個人說是的丈夫,也毫無反應。
陪了這麼多天,也始終沒有拆穿過。
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樣。
“行了,人回來了就行。該干嘛干嘛去,別找機會懶。”帶他們的醫生過來訓斥一聲。
幾人便笑呵呵走了。
“知道啦周醫生,我們不會懶的。”
“就是。大家著急還來不及呢,聽說夏夏都能解決連主任他們都解決不了的病癥,我們都是同一級的,可不得好好努力一下嘛。”
空氣里便多了幾分冷意。
過了一段時間,阮安夏就直接去換了服出來。
正要去工作。
但還沒進病房,就被人攔住了。
“阮小姐,我們是時代周刊的記者,想要采訪你一下。關于昨天的事請問您又什麼要說的嗎。”
阮安夏皺眉,直接從旁邊繞了過去。
“我沒什麼要說的,只是一場意外。也并不想公之于眾。而且這其實就是我個人的私事,如果可以的話,大家還是不要報道吧。”
“呃……可現在外面有很多謠言,如果不澄清的話,對你個人的名聲也不太好。還不如接我們的采訪,這樣更對你也更好。”
“不需要。”
阮安夏直截了當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轉頭朝旁邊看了過去。
卻發現那兩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那就算不談昨晚的事,可不可以談一談你手里那張藥方的況?聽說那是一張特別厲害的解毒劑,可以解世上很多疑難的毒。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授權給我們,讓我們來公之于眾。”
阮安夏立刻停下了腳步。
“誰說我要公開了?”
眼神微微瞇起,整個人上都著不悅之。
冷漠地看著對方。
“合著你們大老遠過來,就是想要這個?”
記者愣了一下,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們只是想做個人采訪。您可能不了解,我們周刊是國頂級的新聞周刊,報道公平公正公開,和其他小報是完全不一樣的。您說的每一個字我們都會如實報道,如果你選擇公開藥方,在我們這個平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阮安夏這下徹底僵住了。
小臉微微沉了下去,“所以,是誰告訴你們我要公開藥方?”
“這……”
記者和后的攝像面面相覷。
“這難道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我是負責采訪醫藥板塊的的一些名人,這個消息也從昨天開始穿出來,沸沸揚揚的,傳的有模有樣。您拒絕了七爺的一個億,難道不是為了讓這張藥方流傳于世,造福更多人嗎。”
“不是。”
阮安夏冷冷看向對方。
“不管你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我都只有一個答案。不打算公開,也不可能公開。”
就這樣。
“阮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那張藥方只要公開,不知道能救治多人!我聽說連藥材都是十分常見的,可能很多人就因為沒有這張藥方,所以來不及救治……”
“然后呢?”
阮安夏抬起頭看著,“然后我就必須公布家傳的藥方?其名曰造福世人。”
“可,您是醫生啊。難道不能懷天下人,為拯救病人做出貢獻嗎?非要掃帚自珍,這樣怎麼配當一名醫生?”
阮安夏,“???”
“你有大病吧。”
還玩上道德綁架這一套了。
翻了個白眼。
“你有時間跟我扯皮,怎麼不去報道那些災群眾,怎麼不去關心底層人民。怎麼不去救苦救難,怎麼不去做慈善?”
“我……這是我的工作。”
“自己都做不到,就別在這裝大義凜然的樣子。我不吃這一套。還有,你現在影響到我工作了,請你們離開。”
阮安夏盡量讓自己保持理智,不想在醫院里起沖突。
可這兩人實在過分。
甚至于這番話差點讓破防。
合著這些人干啥啥不行,就道德綁架第一名。
微微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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