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肆寒的況其實并不如想象的那樣樂觀。
全多碎骨折、外加腦部的重創。
再好的人,三番兩次這樣傷,也遲早會垮掉。
想起危難時刻顧肆寒摟著護著的那只手,結實的作為唯一的庇護,護周全……
他這個人總是對自己說過的話無比認真。
說要護好,就一定會護好。
葉南傾坐在病床邊,看著他因為蒼白虛弱而更明顯的臉部廓,苦笑了一下。
這人,有的時候屬實算不上太聰明。
醫生說,顧肆寒二十四小時之會醒過來。
窗外是濃郁的夜。
看了一眼時間,“二十四個小時快到了,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醒過來?”
“你這麼好的人,不應該總是這樣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才對。”
“上一世你的命就不好,那這一世我希你的命能好起來。”
“……”
葉南傾輕輕捧起他還在輸著的手,看著他手背一塊猙獰的傷,又有些氣惱地說道:“顧肆寒,我下輩子還是不喜歡你了。”
這樣因為一個人提心吊膽的覺,不想再了。
顧肆寒眉心微微蹙起。
他渾都疼,散架一般的疼。
滾下車以后在地上的每一次和撞擊都不斷地沖擊著他的五臟六腑。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手,不能懈怠。
因為他下護著的,是對他而言無比重要的人。
直到額頭上傳來一記猛烈的撞擊!
他所有的意識,像是在瞬間被離了。
眼前徹底黑了下來……
再找到一點自己還活著的意識,就聽見葉南傾在他邊嘀嘀咕咕:“顧肆寒,我下輩子還是不喜歡你了。”
顧肆寒立馬睜開了眼睛!
“你說什麼?”
他沒聽錯吧?
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在他如此狼狽地躺在病床上的時候,腦子里想的卻是下輩子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葉南傾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猛地抬頭看向顧肆寒,然后一臉驚喜,“你醒了!”
顧肆寒“呵”了一聲,“我要是不醒,哪能聽得到這些?”
“開玩笑的。”葉南傾想了想,頓時有些氣惱,“我說了你那麼多好話你一句都沒聽見是吧?就聽到了這一句?”
顧肆寒莫名被兇到了,抿了抿,“你嚇到我了。”
葉南傾:“……”
顧肆寒拉了一下的手把人帶過來,視線在上四打量。
然后又起的袖、,仔細檢查。
“你看什麼?”葉南傾一臉懵。
顧肆寒像是個質檢員一樣把完整地檢查了一番以后,出欣的笑。
“看來一點傷都沒。”
“所以,我還是把你保護得不錯的嘛!”
他自豪且得意的樣子讓葉南傾又心酸又想打他!
葉南傾瞪了他一眼,“也不是沒有傷,我差點就淹死了。”
“是嗎?”顧肆寒愣了一下。
他這才想起,坡道下面好像是一個湖泊。
“你應該慶幸我水好。”這一次到葉南傾一臉自豪,“不然我們兩個都會淹死。”
顧肆寒還調侃,“那也算是一起殉了不是嗎?”
殉……
葉南傾實在是聽不得這樣的字眼。
的臉立刻就黑下來,渾散發著沉的氣息。
顧肆寒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先是一愣,而后手忙腳地去牽的手,連連解釋道:
“我不說這種話了,以后再也不說了好不好?你別生氣,我開玩笑的。”
葉南傾看他明明臉白得不行還這麼努力地道歉哄,哪里還有什麼氣?
溫地看向他,“還疼不疼?”
“不疼。”
葉南傾對上他一臉輕松純粹的笑意,莫名覺得這個笑容十分刺眼。
“疼就別忍著。”
顧肆寒搖了搖頭,想說這樣程度的疼痛對于男人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敲門聲響起。
“我去開門。”葉南傾起,“這個點,來的應該是顧笙。”
打開門,顧笙一臉激地抱住了,“啊啊啊!嫂子你嚇死我了!我二哥當初變植人的時候我都沒這麼害怕!”
一旁的顧沉:“……”
是了,聽爸媽說,當初他變植人的時候,顧笙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滴眼淚都沒掉。
要說顧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時間要倒退到幾個小時前。
顧笙得知顧沉不去m國以后,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也許真的不是想多了。
想了想,又說道:“兩車相撞,嫂子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吧?”
果不其然,顧沉立馬就一臉張地看過來了。
顧笙心里一個“咯噔”!
難道果不其然嗎?
二哥難道真的對葉南傾……
顧笙心臟了半拍,愈發地想證實自己的猜測,又試探地說了一句:“我聽電話里嫂子的聲音有些勉強。”
撂下這句話,狀似無意地往外走,“在這里猜終究是沒什麼意義,我去看了就知道了。”
下一秒,顧沉的聲音就在后響起:
“我也去看看吧。”
顧笙腳下一頓,像是被人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渾發涼。
果然,最不能接的事,還是發生了嗎?
一路上,顧笙的心尤其復雜。
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個一直以來在家里都近乎形人的二哥居然會對大哥的人有這種念想。
這是不應該的!
甚至……是不齒的。
可讓奇怪的是,二哥跟葉南傾兩人之間并沒有什麼集。
二哥對葉南傾這莫名的好,到底是從何而來?
此時此刻,顧笙擁抱完葉南傾,不經意地回頭一瞥,果然又看見顧沉擔憂的目落在葉南傾的方向。
葉南傾對于這一切毫無所覺。
“進來吧。”
牽著顧笙的手把人帶進來,又沖顧沉頷首以示招呼,“進去看看你大哥吧。”
所幸,這一次顧沉并沒有對說什麼奇怪的話,只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然后進了病房。
葉南傾突然接了個電話,是爸爸打來的。
走到走廊上,摁了接聽。
“傾傾,我聽說你們車禍的事了,這個大抵還是bsa的手筆,不過你在m國要小心你那個帶隊老師周明,是他請示的上級,要求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