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其實還不太適應這種場合,音樂大到腦袋疼,覺著自己的心臟也咣咣咣的跟著節奏一起在跳。
大部分人跳的其實毫無章法,方薇知道梁雪然招人惦記,就拉著早早地挨著工作人員,警惕地看著周圍,防止有人對好朋友下手。
梁雪然蹦跶的十分開心。
而魏鶴遠,在收到梁雪然的短信之后,微微蹙眉。
和舍友看電影?
如果真的在電影院,不會接自己的電話。
而且,剛剛那樣嘈雜的音樂,到底在看什麼電影?
還沒想清楚,旁邊的魏容與問他:“你看到阿烈了嗎?”
魏鶴遠收回手機,搖頭:“沒有。”
他們倆人過來,是預備著從這個酒吧里把宋烈捉回去。
原本也不會干涉宋烈的私人生活,但宋烈這次是和他母親打架之后跑出來的。
宋烈的媽媽脾氣暴躁,沒出嫁之前就出了名的蠻橫小公主,嫁人之后仍舊被寵著改不掉這脾氣。和宋烈這個兒子之間沖突不斷,這一次千里迢迢回國,不知道兩人在哪里產生了矛盾,宋烈的媽媽打了宋烈一掌,直接把宋烈惹了,氣沖沖的出了門。
還放狠話說只要在國一天,他都不會再回去。
如果宋烈去其他地方也就罷了,偏偏到了魚龍混雜的酒吧。
宋烈算是魏家最小的一輩,魏老太太擔心這孩子氣極之下做壞事,傷了人家姑娘,直接把魏鶴遠和魏容與兩個人找回來,要求他們把宋烈完完整整的帶回家。
執意讓這倆人去找,魏老太太也存了私心,想著說不定這三個人能借此機會,再好點,能夠修補因為梁雪然而帶來的那條裂痕。
魏老太太想的很天真很好,可惜事并不能遂愿——
萬萬沒想到,梁雪然今天恰好也在這個酒吧。
魏容與年輕時候多在這種場合廝混,此時已經輕車路地找好卡座坐下,招人過來,點了酒,瞧魏鶴遠仍舊西裝革履的模樣,咬著煙,點燃,笑:“別找那混小子了,你也坐下來休息休息。”
魏鶴遠打量著椅子許久,勉強坐下來。
他喜潔,瞧這桌子和杯子就皺起眉。哪怕侍應生端了酒過來,他也不,只是太。
近期工作繁多,魏鶴遠有些疲倦;以往倦怠時,一回到公館,就能看到梁雪然的笑臉,溫的依偎在他旁。
走了之后,公館都冷清很多。
以往他獨生活倒是沒覺出什麼,只是嘗過的甜,就再也忍不了這種清苦。
魏容與已經掉領帶,解開紐扣,微微傾,遞給魏鶴遠一支煙。
魏鶴遠沒接:“我戒了。”
這個回答令魏容與十分意外,他仍舊笑:“這麼突然?”
煙難戒。
魏容與曾經嘗試戒煙過十幾次,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但魏鶴遠說的戒煙就像是吃了個糖一樣簡單。
仔細回想,魏鶴遠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煙了。
這個男人的自控力,強大到令魏容與都贊嘆。
魏容與問:“聽說你上周帶雪然去了醫院。”
“嗯。”
“可能影響生育?”
魏鶴遠抬眼看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魏容與隨手把煙按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你如今是魏家的掌權者,老太太和老爺子不會容忍你沒有孩子。”
魏鶴遠看他的目都冷了。
魏容與開口:“放手吧,鶴遠。你不適合雪然。就算你追到,功嫁給你,你有沒有為之后考慮過?說到底,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假如雪然真的不能孕,你覺著老太太和老爺子會怎麼做?”
魏鶴遠并未被他的話激怒,微微一笑:“別隨意的拿你的標準來衡量別人。”
魏容與喝了那杯酒,微微往后仰靠,瞇著眼睛看魏鶴遠。
魏鶴遠說:“雪然喜歡孩子,那我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治好,最壞的結果就是收養;如果不喜歡,那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只要高興,別的都不是問題。”
魏容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要高興,別的都不是問題?”
這種放縱話是從魏鶴遠口中說出來的?
“雪然我不會讓,權力我也要,”魏鶴遠聲音不疾不徐,帶著涼意,“別再妄想了,容與。”
魏容與什麼都沒說,他的目越過魏鶴遠,牢牢鎖住后面,眉頭微微一挑:“我好像看到雪然了。”
魏鶴遠失笑:“你還說自己對雪然一往深,結果連什麼格都不了解。雪然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地方?”
被他這麼一說,魏容與也疑心自己看錯了,站起來,仔細看看:“瞧著是有點像……阿烈怎麼也在?”
提到宋烈之后,魏鶴遠皺眉,轉。
后的舞臺上,穿著破爛T恤配長,妝容極濃,跳的正開心。
旁邊是猴子一樣蹦跶的宋烈。
烏黑的發隨意的束起來,大塊的如雪般細潔白,如一般紅,眼神明亮。
可不就是梁雪然麼?
魏鶴遠目一沉。
啪。
他腦海中理智的弦徹底繃,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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