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番話半真半假,真真假假,大概五分真五分假。
其中,他把自己來秦州之前的那段經歷,其實是代到了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已經死了的謝韶韻真正的丈夫聞安臣上。畢竟,無論是他在西寧衛中的那一段經歷,或是從西寧衛中逃出來之後的那一段經歷,都是見不得的。
他這麼一說,也就順理的消除了以後可能有的懷疑,算是把自己給洗白了。
黎澄聽完聞安臣說的這一番話,頗有一些慨,輕輕嘆了口氣,道:“聞安臣,你是一個有良心的,只是有許多人卻是沒良心。你提拔於他,重於他,他反倒是覺得這是你應該做的,而若是你想讓他爲你做什麼,那可就難了。你以後在仕途場上,不得也會到這種人,可是要多加小心纔是。”
聞安臣心中一,大致猜到,黎澄之前可能是到過這種人,應該也是被弄得傷心的,所以纔會有此一說。
聞安臣也並未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說到這裡,聞安臣忽然覺今日的氣氛有點不對,似乎有點沉重,還有點兒傷。
而且,黎澄還有點兒囑咐後事的意思。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瞪大了眼睛,驚詫地問道:“黎大人,您是不是要調任,要高升了,所以纔會跟學生說這些話?”
黎澄手點了點他,笑道:“你呀,當真是太明瞭,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去。”
聞安臣驚道:“大人,您真的要調任了嗎?我猜對了?”
黎澄微微一笑,道:“這個事兒呀,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說是朝廷中眼見得秦州這一次清丈土地做的很不錯,便對本的看法也相當之好,現下有這個傳聞,有這個苗頭,本可能是要調任的。”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要升,但是去哪兒,什麼時候走,這個,現下還誰也說不清楚。只怕朝廷中一些大人,也還在商議。而等他們商議完了之後,還要走吏部的程序,還要下發公文,走陝西布政使司,走鞏昌府。所以你放心,只怕萬曆六年,本是走不了的,如果要走的話,也是在萬曆七年了。”
“至於要去哪兒,更是沒有定下來,咱們還得再看。”
他雖然這麼說,但眉宇之間卻是洋溢著一喜,顯然,這次調對他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而且,確確實實是要高升了,他心中自然也是歡喜。
聞安臣笑道:“那學生便提前恭喜大人。”
黎澄擺擺手:“嗨,有些話先不要說的那麼早。”
他定定的看著聞安臣,沉聲問道:“聞安臣,本現下就問你一句話,若是本要離開秦州的話,你跟不跟著?”
他說完這話,便有些期待的看著聞安臣。
在他心中,當然是盼著聞安臣跟著他離開的,畢竟像是聞安臣這麼明強幹,同時人品又好,做事也讓人放心,還志趣相投能夠一起談經論道詩作賦的下屬,實在是太見了。
聞安臣不僅僅是一個下屬,他還扮演著朋友、同道中人……等等一系列的份。
他是盼著聞安臣跟他離開的,說句實話,在秦州他習慣了聞安臣幫他做事,習慣了一出什麼事立刻就給聞安臣去做,什麼都不用自己心,什麼就不用自己手,聞安臣就能給辦得妥妥當當的。習慣了這些之後,再一想到自己去了一個新地方沒有聞安臣幫忙,他心裡竟然有些發憷。
沒有聞安臣的話,他可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他也是猛然間發現,自己對聞安臣已經是到了一個相當依賴的程度了。
他本以爲聞安臣會猶豫一下,畢竟他現在對聞安臣也是有些瞭解,知道聞安臣的基,聞安臣的一切生意,聞安臣的家宅,聞安臣的家人,都在秦州。這秦州,可說是聞安臣的安立命之所,若是要離開的話,那肯定是要猶豫下的。
但是令他詫異沒有想到的是,聞安臣一聽他問出這句話,立刻便是斬釘截鐵,毫不猶豫道:“我跟著大人,大人去哪兒,我便去哪!”
黎澄聽完,驚詫的瞪大了眼睛:“聞安臣,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不是兒戲,你可要好生考慮一下。”
聞安臣笑道:“學生已經考慮清楚了,大人去哪兒,學生便是跟著去哪兒。”
他說了這句話,黎澄的不得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聞安臣,我沒看錯你,好,很好!”
聞安臣之所以答應的這麼快,是因爲他早就在心中想過這個問題。他也猶豫過很久,但最後他得出的結論卻是:“黎澄是自己的靠山,也是自己目前爲止最大的依仗。自己要做的,就是跟住他。而不是因爲貪秦州這點家業,這點銀錢,就選擇留在秦州。”
“自己是必須要跟著黎澄四走的,只有黎澄當自己的靠山,自己才能順順當當,輕輕鬆鬆地做許多事。而如果自己選擇留在秦州,上頭換了一個上,若是對自己不重的話,那麼自己目前所有的這一切,就都是鏡花水月,瞬間空。而如果選擇跟著黎澄,那麼無論是去哪兒,自己都能置辦下的如秦州現有的這樣的一份家業。”
這一點,他想的很清楚。
他和黎澄,其實是互相全的。
一方面,他爲黎澄做了很多事。但是另一方面,如果沒有黎澄賦予他那麼多的權力,爲他撐腰,讓他隨便施爲,他也不可能做的那麼好。
黎澄沉聲說道:“聞安臣,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生科舉,儘快中一個舉人的功名,你現下是秀才,儘管你能力極強,當同知也沒問題,但現下,在秦州,你最高只能當一個典史,因爲你秀才的功名擺在這裡。”
“如果你還是秀才,跟我去了新的地方之後,本最高也就是能給你一個典史或者跟典史差不多的功名。但如果你是舉人,那就不一樣了,很多兒,都可以當了。”
聞安臣重重點頭:“屬下明白了。”
其實聞安臣心裡很清楚,現在黎澄雖然沒有把話說的那麼明確,但是他既然這麼說了,說到這個份兒上,那就說明,他離開秦州是一定的事了。
而且,肯定會在萬曆七年就有一個結果。
最大的可能應該就是,萬曆六年一過完,萬曆七年剛開始的時候,他應該就會被調離秦州,而自己是一定要跟著他去的。如此算下來,在秦州的時間,應該也就是半年多一些了。
之前聞安臣不知道這個消息,還可以優哉遊哉地做一些事,而現下既然已經知道了,知道自己時間也不是特別多了,聞安臣也就不會像以前那樣慢慢悠悠,有些事兒是時候提到議程上來了。
又跟黎澄說了幾句,聞安臣便是離開州衙,而後去見了趙純。
這一次,他沒有讓趙純去自家宅邸,而是直接去了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
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比過去更加繁忙了,聞安臣瞧得出來,規模應該是又擴大了,馬車數量明顯增加,那個大院子裡頭原先一些沒有利用上的土地,現下也都被馬車給佔滿了。
前來洽談生意的士紳大戶,店裡的夥計車伕等等,絡繹不絕。
聞安臣來到那座小樓,徑直上了二樓,瞧見了趙純。
看見趙純倒是還沒什麼,但是一上二樓,聞安臣就瞪大了眼睛,眼中出詫異之。
原來,他在趙純旁邊瞧見另外一個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長得極是妖嬈嫵,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兒很是勾人,穿著一裁剪得的湖綠裳,將材凸顯的前凸後翹,讓人看了就不由得食指大,
這嫵人的婦,除了林夫人還有誰人?
瞧見聞安臣臉上出的詫異之,林夫人咯咯一笑,衝著趙純道:“怎麼樣,純翁,我沒說錯吧,大人一見我過來,果然是會很詫異的。”
聞安臣微微一笑,道:“本確實很詫異,你怎麼跟著來了?”
他雖然是問林夫人,但眼睛卻是看著趙純,顯然是要讓趙純來回答這個問題。從方纔林夫人和趙純兩個人的對話,聞安臣便是看出來,他們兩個關係,現在已經相當之切。因爲林夫人跟趙純說話的時候,聲音語氣等等都是非常的隨意,若是關係疏遠的話,不可能這般樣子說話的。
趙純見聞安臣看向自己,便明白聞安臣是什麼意思。
他微微一笑,道:“聞大人,這次林夫人之所以跟著老朽離開龍安府來到咱們秦州,其實說起來,原因很簡單。林夫人想從龍安府出來,來外頭走一走,看一看。”
“這些日子,心其實一直頗爲鬱郁,若是出來走走,說不定會好些。”
聞安臣輕輕點頭。
他知道林夫人心爲什麼不好,說起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還是他。若不是他當初使出種種手段,林夫人也不會選擇跟丈夫分開。但是說起來,固然是他導致了林夫人和丈夫決裂。但是,若是沒有他,林夫人也不會窺見丈夫的真正面目,若是沒有他,說不定林夫人以後日子會更差。
所以,這大致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了聞安臣的出現,徹底改變了林夫人的命運,至於這種改變到底是好是壞,還要慢慢往下走著看。
但至,從聞安臣改變了的命運到現在這小半年的時間裡,林夫人日子過的不能說是太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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