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停止了哭泣,眼神木訥的看向前方,微微張著,嚨里發出了一種半男半的聲音,很是詭異。
“為什麼…要…管閑事…”
這是在對我講話。
而且,因為靠近尸,它的靈智也得到了提高,雖然不能向生前一樣,但簡單流已經足夠了。
我嚴肅道:“即便這個人做了什麼惡,也不到你來出手,天道回,他自有報應,你這麼做,只會害了自己。”
“在沒有釀大錯之前,趕收手,還來得及。”
旁邊的康博見到這種場面,早已驚訝的張大了,他知道現在用劉先生和我講話的是妻子鬼魂,哭道要跑過去:“老婆,快停下吧,不然你會魂飛魄散的!”
我手把他擋在后,不讓靠的太近。
因為他妻子的靈智很低,現在認不認得他都要打個問號。
但我低估了的力量,因為我明顯覺到劉先生的表微微一愣。
它,有了回應!
我趕講道:“他這種人,不配你付出那麼慘重的代價,而且,你有想過你的人嗎?”
“你在活著的時候,已經讓他們碎了心,難道死了以后,還要讓他們繼續為你承煎熬嗎?”
劉先生的開始抖,他低下了頭,聲道:“不…不能…這樣放過他…不…”
它在猶豫!
我乘勝追擊,道:“好,那你說,怎樣才肯住手!”
為了讓它認清楚形式,我出了一道鎮魂決。
一團浩然正氣在我手掌凝聚,它的眉頭不由皺。
“說出你的條件,不過分的話,都可以談。”
“如果執迷不悟,我就滅了你。”
恩威并施,好讓它快點抉擇!
劉先生緩緩張開,道:“三…三個條件…”
我點頭:“你說。”
他繼續講道:“第一…要他把欠的錢…給…還…了…”
它應該是大概記得自己有一個很重要的親人,但想不起來,所以才沒有表達清楚,但我已經明白了它的意思。
它要讓劉先生,把錢給的老公。
哪怕相距生死,隔于,哪怕的記憶逐漸消散,忘所有,也依稀記得有一個人,深著,牽掛著,放不下。
世間八萬字,字最殺人。
我不有些,沉重的點點頭:“好。”
它慢慢開口,說道:“第二…公開…為什麼…不…給…”
雖然忘記了那個人的容,但記得,曾經過!
要為他,討回公道!
我又一次點頭:“可以。”
它繼續講道:“第三…我要他…余生……折磨…痛苦…”
如果一個鬼魂,把怨氣化作詛咒,施加在活人上,就會給自己增加孽障,影響壽的運勢。
嚴重者,甚至會導致轉世的投胎極差,命途多舛,悲慘一生!
為劉先生承這些,不值得。
我搖頭道:“這個條件不行,否則你會到牽連,但你也不用沮喪,因為他做了違背良心的事,擾了家中風水,必定會到反噬。”
“他的余生,即便你不詛咒,也會多災多難。”
風水者,有德居之。
不出三天,我說的這些,就會應驗在劉先生上。
它聽了我的話,竟開始沉默。
我心里咯噔了下,它現在雖然忘掉了許多事,但它記得,劉先生是仇人,要報復,第三條被我拒絕后,該不會被惹怒了,要來的吧?
我皺起眉頭,神也繃了起來,并不是我怕它,而是這對夫妻已經夠可憐了,我實在下不去手。
可為了不讓它陷泥潭,我只好力一搏,先把它控制住再說了!
忽然!劉先生的五扭曲了起來,眼神中也逐漸散發出了一怒意,嚨里的聲音,也因緒激而變的恐怖:“你護著…護著他…”
“不公平…不公平…”
“我要你死!”
劉先生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吼,哀怨悠長!刺痛耳!阿雯不了急忙捂住雙耳!
竟然談崩了!我知道沒有退路,只能開干!
媽的,先穩住它再說!
我正要與劉先生鋒,康博忽然到我跟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劉先生重重磕了一個頭!
康博雙眼通紅,哭泣道:“老婆!收手吧!”
“我不想看到你苦,這仇咱不報了,好不好,我把你埋在這里,也只是想讓你看看他是個什麼人,并沒想著讓你去害人啊。”
“你別這樣了好不好,我看著難,我更無法想象,你真的害死他后,慘遭天譴的模樣啊老婆。”
康博的善良令我尊敬,他對妻子的,更令我。
劉先生聞言,上的煞氣開始逐漸消散,他的在抖著,嚨中發出低聲的嗚咽:“不…不哭…”
“好…好…”
它的靈智,已經不足矣支撐自己說上一句完整的話,但它還是在努力的去安著眼前這個男人!
簡單的三個字,不哭,好。
包含了它對這個人,至死不渝的。
誰說敵不過生死?誰說會敗給時間?
今天這份,便是最好的答案!
我拿出一張符紙,咬破指尖,一邊用寫咒語,一邊念念有詞:“天圓地方,祖師在上,弟子在此,做出鬼契,手印按上,永不反悔,如若違背,天打雷劈!”
啪!
我把那張寫了咒語的符紙拍在地上,然后取出筆,朱砂,快速把和鬼談的兩個條件寫在了紙上。
為了方便它閱覽,我盡可能用它說過那些話中的關鍵字,組建了最簡單易懂的句子。
然后,我把這張紙放在了劉先生跟前,道:“你看看,沒有異議的話,就在上面按手印了。”
劉先生呆呆的看著這張鬼契,似乎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給勉強認了出來,然后微微點了點頭。
我用刀子在它尸的食指劃了一道口子,黑的塊緩緩流出,我抓著那只手指,在這張鬼契上按了個手印。
然后,我又拿出一張抑制它意識的符紙,在了劉先生額頭上,很快,劉先生便恢復了正常模樣。
接下來,該他確認畫押了。
鬼契,此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