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劉飛鶴死后還雙目圓睜,死不瞑目,不心中慘然,手將他雙目合上,這時我突然發現他左手背于后,手掌虛握,小指從四指中指背,以二指勾定小指,四指屈在小指背上,直中指。
這赫然是結了個天罡印!
天罡印是道家的一種印訣,流傳頗廣,劉飛鶴會結天罡印當然半點不稀奇。
但這天罡印通常只是在祈福作法時才用到,在對敵時卻沒有半點用,劉飛鶴在這種生死關頭,怎麼會結出這個印訣?Μ.166xs.cc
正當我驚疑不定的時候,廖老大突然喝問:“什麼人在那鬼鬼祟祟?”
我抬眼一看,見林子里頭出來兩個人,心里不由暗一聲:“還真是巧了!”
沒想到是兩個人,正是之前在客棧見過的瘦高個和他同伴。
二人來到近,那瘦高個冷冷掃了一眼過來:“原來是你們,會幾手扎紙的旁門左道!”
假秦冉大怒:“你又是什麼東西?”
那瘦高個冷哼一聲,隨后拋過來一個件,被廖老大接在手中。
我見那是塊墨綠的竹牌,比手掌略窄,上頭雕刻著古怪的花紋,廖老大一見就臉大變:“龍虎符牌?”
說著驚疑不定地打量對方,“你是龍虎山門人?”
那瘦高個雙手背負在后,抬眼天,傲然道:“龍虎山天師道羅子昂!”
“失敬失敬。”廖老大恭恭敬敬地將符牌還了回去。
賀錦堂悄悄推了我一把:“老陳,啥龍虎符牌,龍虎山是不是就是張天師那個龍虎山?”
我見他臉煞白的,顯然到現在還驚魂未定,沒想到還有閑心好奇這個,就說:“就是張天師那個,龍虎符牌估計是他們門弟子的信。”
“那是不是還有個什麼茅山道士?”賀錦堂問。
我說:“你還知道不嘛。”
其實,關于龍虎山張天師捉鬼驅邪的故事在民間一直廣為流傳,幾乎無人不知。
至于茅山道士,主要還是由于以前捉鬼片的流行,在民間也很是風靡。
所以賀錦堂知道這兩個,也不奇怪。
不過很人知道,其實除了天師道和茅山之外,還有個清微派,這三派都是從以前的正一派分裂出來的,可以算是出自同門。
這三個都是赫赫有名的道家門派,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符文咒法的本事,號稱符箓三大宗的。
這時只見那羅子昂收回符牌,居高臨下地道:“你們在這里干什麼?”
廖老大態度恭敬,指著劉飛鶴他們的尸說,這些都是他們的朋友,沒想到慘死在這里。
那羅子昂點了點頭,說:“可惜我來遲了一步,沒追到兇手。”
聽他的意思,這羅子昂還是先我們一步到了石坑,而且當時那兇手應該剛離開不久。
“不知這位是?”廖老大看向羅子昂的同伴。
羅子昂隨口道:“這是我師弟謝誠。”
我見他那個謝誠的師弟,瘦瘦矮矮,戴著一副眼鏡,其貌不揚,跟在高大帥氣的羅子昂邊毫無存在,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
他只是地朝我們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據羅子昂所說,他和他師弟是因為得知無量山里出了害人的東西,這才一起前來調查。
這時,忽地響起咯咯幾聲,那聲音聽來十分古怪,就像是有蛤蟆在喚。
再仔細一聽,那咯咯聲卻是從劉飛鶴一名弟子的尸上傳出的。
我拉了一把賀錦堂,往后退出幾步,那羅子昂卻走上前去,“什麼玩意兒?”就要蹲下去查看。
就在這時,那弟子的尸突然一,口起伏,發出“咯咯咯咯”的聲,接著一張,一團黑霧從中直噴而出。
我瞧得真切,這哪是什麼黑霧,而是麻麻的尸甲蟲!
那羅子昂離得最近,往后疾退兩步,繼而腰收腹,右手掐了個印訣,大喝一聲,猛地翻手朝前拍下。
一時間飛沙走石,風聲鼓,那一團沖天飛起的尸甲蟲,頓時如同被扇扇了一下,被吹飛了出去!
我瞧他那指訣的模樣,八是用的天師道的“番天咒”。
番天咒又番天印,我在三爺爺的藏書中見過對這種咒法的描述,這姓羅的用出來果然神奇,只可惜不知道的練法。
心中正轉念,就見羅子昂手指在前一掠,指尖已經是夾了一道黃紙符箓。
他手指一抖,符箓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立即繃得筆直。
這手抖符,還真是帥得很!
羅子昂手指一彈,那道符頓時如箭出,發出嗤的一聲響,在空中燃起一道藍火焰,一到那些尸甲蟲,火焰立即蔓延,化作一團大火球。
只是片刻功夫,那一團尸甲蟲就被燒了灰燼。
我瞧得羨慕不已,他祭出的這道符,我雖然沒看清是什麼,但瞧這樣子,應該是某種能引發火的符咒。
火對邪之克制極大,那些尸甲蟲自然也不例外。
這天師道作為符箓三大宗之一,不愧是正經的道家門派,傳下的符箓咒法果然高端大氣上檔次,比我學的那些雜七雜八的野路子簡直高明太多。
我見賀錦堂那小子目瞪口呆,兩眼發直,就拍了一下他:“發什麼愣?”
賀錦堂“啊”的一聲醒過神來,張口結舌道:“這……這太他媽神奇了!”
羅子昂撣了撣上的灰塵,像是干了件無所謂的小事,不屑道:“裝神弄鬼,雕蟲小技而已。”
我見廖老大等人臉微變,想必也是被對方這手驚到。
不過這廖老大很快就堆起笑容,連聲贊道:“羅先生這本事,實在人大開眼界。”
羅子昂“嗯”了一聲,掃了我們一眼,突然一指寶兒:“這小孩是怎麼回事?”
廖老大張正要解釋,那羅子昂突然手指一劃,在寶兒頭頂掠過。
速度之快,其他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見罩在寶兒頭上的紙人腦袋“嗤啦”一聲,被剖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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