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眼睫輕輕一,抬眸看向他,眼神難過而篤定地說:“我知道你不會。”
顧瑾言看著那張白皙致的臉龐,手指著紙巾作很輕地給拭著淚痕,像是漫不經心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他現在就已經后悔了。
“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忽然答應離婚,但從你答應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會反悔。因為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放棄”兩個字。既然已經決定放棄了,自然不會再對我糾纏,畢竟你從來都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顧瑾言正在給眼淚的手指就那麼頓住了,他為什麼答應離婚?
因為爸爸的確有可能是被那個高醫生威脅迫自殺的,而他的爺爺卻給高醫生匯了三百萬。
所以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繼續霸占著。
陸清越看著他英俊的五,深邃的眉眼瘦削了不卻依舊那麼迷人,抬手上他的眉梢,淡淡地笑了笑:“這半年多的時間,我明白你對我很好,也明白你對我的,但是天意弄人,顧瑾言,我們之間隔著一道天塹,終究是深緣淺。與其勉強在一起,不如好聚好散恩怨兩消,總好過夜自責噩夢纏。”
這段時間他們見了面不是冷戰就是爭吵,似乎有久沒這麼心平氣和,甚至是溫地跟他說過話了。
顧瑾言眼神一錯不錯的看著人那張平靜又認真的臉龐,膛里仿佛進了一只冰涼的手,將他口一直以來守護著東西給奪走了。
恩怨兩消,便是形同陌路。
那樣還不如一直怨恨著他,或許他還能給自己找一點反悔的理由,但是現在冷靜又淡然地說出這番話,他便知道,他們真的沒有可能了。
說不想夜夜自責,怕噩夢纏。
口像是忽然破了一個大,呼呼地灌著冷風,冰涼,空虛,還有……疼痛和不舍。
他低頭吻上了的,急切地,胡的吻了下去,貪婪地想要最后留住屬于的香氣和溫度。
陸清越沒有掙扎,就那麼任由他吻著,是長久以來難得的溫順,但也只是溫順,沒有給出一星半點的回應。
不知吻了多久,他將地擁在滾燙的懷里,低低啞啞地笑:“我知道你也是我的,也明白,我你覺得對不起你父親,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關,可是,我們還有孩子,只要你愿意留在我邊,我愿你把我當仇人或者罪人恨著怨著也行。”
陸清越著男人滾燙的膛,聽著他幾乎是低聲下氣的話,竭力忍著眼底洶涌波的淚意:“恨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我不想讓自己過得那麼辛苦,顧瑾言,算我求你,你就放過我吧。”
他雙臂地將扣在膛,魔怔了一般長長的低笑:“可是清清,你讓我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呢?”
閉著眼睛:“顧瑾言,我們該走了,領完證還要去我爸爸的葬禮。”
男人抱著沉默了半晌,最后還是松開了:“好。”
那碗粥顧瑾言到底還是沒有吃,只是就著半杯牛吃了兩粒胃藥,然后看著喝完一整杯熱牛兩個人便一起出門了。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但天還得烏沉沉的,呼呼地被風吹著比下雪時更冷了。
他將自己的大黑呢大披在的肩上:“今天風大太冷了,不如進去換件羽絨服?”
陸清越扯著擺裹住自己,踩著地上的薄雪往車邊走:“不用了,走吧。”
他只好“嗯”了一聲,然后走到的側盡量擋住冷風,上車之后,他忙先啟車子打開暖風,用商量的語氣問:“這個時間點肯定已經有不人過去吊唁了,不如咱們明天再去民政局,行嗎?”
陸清越自嘲地扯了下角,爸爸從前的那些所謂的朋友早就已經沒有往來了,現在又哪來的那麼多人吊唁?
能來的無非就是鐘叔叔一家,還有晚晚和沈觀良。
而這幾個人,是不會因為遲到覺得自己被怠慢的。
“還是先去民政局吧,反正領個證也耽誤不了多時間。”
顧瑾言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好”,打轉了方向盤。
一個小時后,陸清越從民政局出來,將那件黑的大遞過去,想出一點笑卻實在笑不出來,于是便維持著原有的表:“現在你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也不必再去我爸爸的葬禮,你回公司去忙吧,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可以了。”
呼呼地被風肆地刮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眼前的人吹倒,顧瑾言看著眨眼間就被冷風吹得發白的臉,接過大一邊往的上裹一邊道:“但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有關系,我有責任也有權利看護好你們,而且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說完便不容分說地摟住的肩往下走。
陸清越實在沒力氣也沒心跟他拉扯,便任由他將自己又帶回了車上。
剛綁好安全帶,便見他遞過來一張卡:“贍養費以后會按月打進這張卡里,你收著。”
離婚協議上的條款只看了孩子養權那一欄,寫的是他的名字,其他的看都沒看一眼,自然不知道他還給了離婚贍養費,更不知道顧瑾言給的是自己名下顧氏百分之三的份,一個月的紅利都是個天文數字。
但不管多都不想要:“不用了,孩子出生之后也是由你養,我有手有腳自己能養活自己。”
既然已經分開了,就分得干凈徹底,何必再藕斷連。
顧瑾言還是將那張卡塞進了的口袋里:“我讓顧鈺在南山給你父親買了一塊雙人墓地,打算將你母親的墓也一起遷過去。”
陸清越的注意力一下就從那張卡上被轉移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他:“你要給我母親遷墓?這麼大的事你憑什麼都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對此顧瑾言給出的解釋是:“昨天我原本打算跟你商量的,但是后來你不是暈倒了麼……而且我覺得你肯定也不會想讓你父母跟姚慧芳的丈夫在同一個墓地,關鍵你母親那邊是個單人墓,所以我就私自做主了,畢竟昨天我還沒有被剝奪你丈夫的份。”
陸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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