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音腳步沉重，一步一步如同走在針尖上，疼得厲害。

然而面上表平靜，墨瞳孔再無一人。

“我怎麼來了？楊清婉，我來看我兒子，有什麼問題嗎？”

楊清婉勉強地笑笑，見狀，厲奕琛冷眼看著孔慈音，譏諷道。

“這個時候怎麼沒去陪你的沈公子？”

眼前的男人今天穿著悠閑，形修長拔有力，他雙手著口袋，眼神深邃沉穩，嗓音低沉清潤，說出來的話卻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一刀一刀凌遲孔慈音的心。

“哦，我忘了，沈公子的人多得數不過來，你估計還排不上號吧？”

“霖安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有空來這里，還不如思考一下霖安離開該怎麼過……”

孔慈音定定地注視著厲奕琛，那雙眼里的嫌惡明顯，極力按捺自己的緒。

“我怎麼樣這你就不用管了。”

說著，朝孔霖安走去。

這家兒園設施確實很好，師都是一對一。

陪伴在霖安邊的老師是個容貌艷麗的年輕人，輕聲細語，一直和霖安說話，但霖安對外界沒有反應，蹲在地上玩積木。

“霖安，我們去玩梯好不好？”

“或者去畫畫？教室里有很多小朋友，不想和他們玩玩嗎？”

霖安麻木地擺弄著手里的東西，不為所。

就在這時，銘突然跑過來拉住老師的手。

“怏怏老師，快來陪我玩。”

名怏怏老師的年輕人笑得溫和。

“銘，不是有西西老師陪你嗎？”

銘滿臉不高興，“西西老師總是喜歡找我叔叔，我不想和玩。”

叔叔？

孔慈音隨意掃了眼，看見一個模樣清秀的人滿臉笑意的正在和厲奕琛說話，不見楊清婉人影。

嘲諷地拉扯了下角，朝霖安走去。

怏怏老師的反應和孔慈音一樣，眼底閃過一不明意味，隨后為難道。

“可是老師現在在陪小安，銘你就等一下好嗎？”

此話一出，銘表瞬間變得兇狠，不等眾人反應，他一把推開霖安。

“你滾開！”

霖安被推得猝不及防，好在孔慈音反應及時，抱住了霖安。

“銘！”怏怏老師聲音嚴厲，見銘不吭聲，蹲下聲教導：“不許欺負小朋友。”

銘哼唧一聲被老師抱在懷里朝孔慈音做鬼臉。

孔慈音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銘，那雙瞳孔黑得沒有一點雜質，仿若深潭，冷得讓人頭皮發麻。

從來都沒想過一個五歲小孩能這麼令人反，打從心底的厭惡。

銘害怕了，慌忙掙老師的懷抱跑向厲奕琛。

沒一會兒，厲奕琛就牽著銘走過來。

滿臉不悅道：“孔慈音，你欺負小孩做什麼？”

孔慈音抱著霖安，眼里閃過一嘲弄。

“欺負？我怎麼欺負他了？”

說著，孔慈音又看向銘。

銘被看得直往厲奕琛后躲，就是不吭聲。

厲奕琛沒話說，怏怏老師突然開口道。

“是銘先推的霖安，霖安媽媽什麼都沒有做。”

這一解釋，厲奕琛眉頭松緩很多，他將銘從后扯出。

“告訴叔叔，為什麼要推霖安，他是你弟弟……”

或是沒見過厲奕琛這般嚴厲的模樣，銘一下紅了眼睛，抿著要哭。

“我不是故意的。”

厲奕琛嘆了口氣給他干眼淚，“說對不起沒有？”

銘搖搖頭，“我現在道歉，叔叔你別生我的氣。”

聞言厲奕琛眼里閃過一和，“你道歉叔叔就不會生你的氣。”

說完，銘紅著眼看向孔慈音。

“對不起。”

如此‘父子’深的一幕全被孔慈音看在眼里。

懷里的孔霖安也沒有玩積木，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厲奕琛溫聲安銘。

孔慈音心里刺痛，的寶貝霖安應該也像這樣才對，有人護溫聲教導。

霖安的目懵懂天真，或許他不能理解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什麼會安別人的小孩，而不看他一眼。

他不能理解，明明他們才是有著緣關系的父子，卻相的和陌生人一般。

孔慈音不愿意他看見這一幕，但又覺得看見了也好，以后霖安有意識了有記了就不會奢回到父親邊，這樣也不會失去霖安。

“奕琛，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楊清婉從園長辦公室走出，手里拿著一些資料。

“這是他們今年的課程，我看了一下，很不錯，對兩個小孩很有幫助，霖安不是喜歡畫畫，所以他的畫畫課程比較多……”

相較于孔慈音渾帶刺的模樣，面面俱到又溫的楊清婉瞬間平厲奕琛看見孔慈音后那厭煩的心。

“沒事，你看著安排就行。”

“好。”

楊清婉笑著應和，然后將一張課表遞給孔慈音，“慈音，你以后要是接霖安的話我希你看看課表再接，孩子們需要養一個好習慣，不要想接走就接……”

“楊清婉。”孔慈音抬眸打斷。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才是霖安的媽媽，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話？”

課表上安排得滿滿的課程，周一到周五，容也富，對于一個普通小孩來說，有點力但也能接，畢竟有錢人家的小孩都是從小培養。

但是，霖安他不一樣。

對外界都沒有知，還要將他牢牢地關在一個房間里不停地學習，學他可能都聽不懂的容，這無疑會讓霖安本就自閉的心變得更加封閉。

厲奕琛口口聲聲說他不會傷害霖安，可是他難道就沒有考慮到這些嗎？

楊清婉笑容有些難堪，強對孔慈音的厭惡和恨意。

“慈音，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想為霖安好，你不要這樣……”

“聽不懂是嗎？我再說一遍，楊清婉，你就是一個外人，沒資格手霖安的事！”孔慈音冷聲道。

一旁的厲奕琛聽見這些話沉了臉。

“慈音，清婉遲早有一天會親自教導霖安……”

“厲奕琛，你是當我死了嗎？”孔慈音打斷他的話，又重復一遍，“你是當我死了嗎？”

厲奕琛的臉瞬間沉，“孔慈音，我都不知道你在掙扎什麼，到了法院開庭日期，霖安遲早會判給我，怎麼安排是我的……”

孔慈音怒極反笑，“你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也對，你一向自信，不然也不會靠一個人走到今天的位置！”

厲奕琛口起伏兩下，楊清婉輕聲安。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孔慈音一眼。

“我倒是要看你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