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眠棠酒足飯飽,還跟劉叔他們打包要離開時,還是在灶臺里了一把鍋灰涂抹在了細的臉上。
劉叔他們賣完了貨,在車馬店里休息呢。看見眠棠拎提食盒子來,一個個吃得也是狼吞虎咽。
有了手頭闊綽之人捧場,眠棠的藥材很快就賣得見了底,有沒買到的,直詢問他們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不過眠棠進的布料賣得不好。來詢問的多是要買散碎的布頭回去補。如今戰未止,三關的百姓方從蠻兵的鐵蹄下息過來,顧不得呢。
眠棠心里暗暗記下,拉下了單子,盤算了下次要進的貨后,便問詢了當地最大的牧場在何。
然后拉了那車布料去,跟牧場主好一頓胡侃,最后那牧場主同意用五張羊皮子換了那一車的布料。
待回程的路上,眠棠坐在空的馬車里將羊皮子裁剪了一番,劉叔幫著用錐子孔,再用線制。做了個簡單大的羊皮襖褂子,還給劉叔他們做了羊皮護耳的帽子。
如今已經上秋,西北比別的地方冷得更快些。到了夜里,猶如寒冬。
走時,除了留下了房屋地契外,連天價里襯的貂皮大氅也一并留下了。
保存了錚錚傲骨的同時,眠棠也凍得夠嗆,尤其是趕路時郊野夜風里,對那件貂皮大氅的思念,簡直是此恨綿綿無絕期……
于是這一路來,都是穿著劉叔的一件半舊的皮襖子湊合。
現在有了自己的羊皮襖,就將皮襖子還給劉叔了。羊皮襖子做得很大,里面可以套厚厚的棉襖,腰間扎上一條麻繩子就實實,不怕冷風吹襲了。
眠棠到底是的小姑娘,穿了新依照往常的慣例,站在車板上問人好不好看。
劉叔將自己的羊皮瓜帽正了正,看看有些污黑的小臉,甚是臃腫的打扮,很中肯地道:“像個放羊的……”
眼看著眠棠垮了臉兒,劉叔又趕亡羊補牢道:“但是看著暖和!”
眠棠略顯滿意地點頭,畢竟這件新還是讓別人的眼睛覺得舒服了。
回程的路倒是不像來時那麼趕,譬如此時,靠坐在板車上,看著天邊一一紅日漸漸西沉,在蒼茫的闊野里,“長河落日圓”的景象也分外壯麗。
在暈染紅日的映照下,眠棠有了空閑想想在三關時聽到的戰況——據說淮王的十三萬大軍集結,由主帥親自指揮,向著蠻部深的地帶進發了。
據聞那眞州大師誓師大會時,淮王崔行舟帶頭,子弟兵們皆割發銘志,誓死驅除蠻部止祁山以北,讓蠻族百年以,再無進犯中原之決心。
說這些的百姓,有些是去金甲關親眼看到,并跟著其他百姓一起十里送行過的。
據說那淮王金盔亮甲,英武風姿颯颯,看得滿街的百姓都眼含熱淚,嘶啞呼喊……那等子激越昂揚的場面,連耄耋老翁都會生出年兒郎的滿腔熱!
眠棠舒了一口氣,半合上眼兒想象……像他那般長闊背的男子,穿千夫長的鎧甲都那麼好看,若是穿上锃亮的金甲,樣子當然更威武了!
想著想著,眠棠輕輕地哼起了調子。那是一首行軍時,兵卒之間打氣的軍歌。這是跟他在溫泉沐浴時,聽他無意中哼唱的。那調子聲音低沉,并不適合子唱。
可是眠棠刻意低聲音時,竟然將這首軍調子唱出了百轉千回的蒼涼之,伴著吱呀作響的車轱轆聲,一路前行,卻不可回頭多……
像這般無聊消愁的時刻其實并不多,對于眠棠來說比洗澡水都來得金貴。
當再次回轉金駝鎮時,手里的錢銀也變得充足,整個人又像飛轉的陀螺了。這次心里有了底,一口氣組了十只馬車的車隊。而且不運輸藥材,還運送鐵鍋、鹽、油面一類俏的資。
不過眠棠敲打了一番算盤后,還是覺得油水不夠。
想了想,倒是想起了換羊皮子時在牧場看到了景。于是渡了江,跟江對岸的羊販子們經過一番扯皮,約定好了價錢,若是此番能帶回三關草原上特有的黑尾羊,羊販子們愿意出高價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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