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眠棠只好無奈抬頭,再打量了趙泉一眼道:“哦,您這麼一提,我想起了,好像曾經趕路傷風時,得了您一副湯藥……不過我是真不知您就是堂堂眞州鎮南侯爺,以前多有得罪之,還請侯爺見諒。”
看眠棠終于認賬了,趙泉也長出一口氣兒,低聲音道:“那咱倆誰也不怪誰可好?”
眠棠覺得崔行舟雖然在面前抹黑過趙泉,可是趙泉說話不著調這一點,時確鑿無疑地。
所以也不理趙泉自來的語氣,只依舊客氣問:“請問,您來這是有貨要托運嗎?”
可是趙泉卻已經習慣了柳眠棠的冷淡,倒是不以為意。
他自從那次回府之后,便忙著料理了一下府里的臟污事。他與自己那位佛堂正妻許久未曾同房,可是卻憑空害喜。
一時間被趕回去的趙泉揭了老底兒,老侯夫人氣得差點暈過去,只急急人看住了兒媳婦又給為都察院史的爹爹寫了書信,要計較個明白。
最后趙泉總算是鬧了個明白,為何自己的妻子在婚前便鬧著出家,婚后也是一心禮佛,原來折子戲看多了,竟然是跟自己府里管家的兒子有了私,就是婚后,都一直沒有斷過。嫁過來時,因為心里有人,便拿著佛事為借口,故意跟自己冷淡著。
如今懷了孽種,原本是想生下,再送去出養。沒想到卻被自己下面的丫鬟說走了,婆婆知道了。
兩家都是有頭臉的,丑事已,誰也丟不起那個人。奈何那肚子里的孽種太大,已經打不下來了。
于是趙泉的岳丈將兒接回府里去,只等足月后,對外宣稱孩子臍帶繞頸,難產而死。再尋個由頭,讓兩家出和離文書,悄無聲息和離算了。
所以趙泉如今,雖然頂了個已經婚的名頭,可是心卻無比自由。
待得他休了前妻,摘了綠冠之后,想娶誰便娶誰!柳眠棠雖然不堪為正妻,可是做個妾絕對富富有余。
不過想要討得佳人歡心,須得有見面禮這一點,趙泉還是想到的。
于是見眠棠又坐回柜臺敲算盤,趙侯爺命小廝拿了個大錦盒子來,取了里面一個臘封的瓷罐子道:“我一直想著你的手腳傷,便尋了個古方。只是方子里有一味鷹骨花可遇不可求。我也是費了周轉總算調配出來了。你回去后,每天在傷涂抹一次,待得手腳筋重新活絡,再接續上,便能康復如初……”
他這麼一說完,眠棠有點不相信地抬頭看他:“你說得可是真的?”
趙泉一拍脯道:“堂堂八尺丈夫,豈能誆騙人?”
眠棠看了看那罐子——對于來說,手腳能康復如初,的確是太吸引人了。
“多錢?我付給你。”眠棠想了想說道。
趙泉不樂意道:“你還真拿我當了賣藥的郎中?這樣吧,這便算我先前誆你的回禮,你莫要再惱我了可好?”
柳眠棠想了想,沒有回答,卻問了另一個問題:“趙侯爺當真跟蘇公子是親戚?”
趙泉歪著脖子想了想,不是他記差,實在是平日里莫名跟他攀附的人太多。什麼叔表侄兒的,一出門時都多得絆腳。
不過他好像真跟蘇家沒有什麼親關系,好像是一次什麼茶宴時,跟蘇公子認識結,然后半開玩笑的,就了表兄弟了。
他這次來西州,是專程來看眠棠的。誰想到在街上偶遇了蘇公子。他熱地跟侯爺攀,而趙侯爺聽聞他寄居在陸府上時,也是別有用心,想借著跟陸家稔。
于是干表親們就這麼一拍即合了。
眠棠聽得直皺眉道:“既然并非親戚,侯爺應該與人說清,不然別人頂了你的名頭行事,豈不是也污了你府上的清明?”
趙泉猛點頭:“我平時行事荒誕,就因為沒有個懂事的人管我,不過柳小姐說的話,我定然牢記在心。你若跟再多管管我,我就替滿侯府的人謝柳小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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