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過去了五年,但被親生父親默許送上別的男人床的那一夜,一直是沈思晚的夢魘。
原因僅僅是因為沈佳佳的畢業論文一直被嚴格的導師卡著,而又著急畢業不想再重寫論文。
為了沈佳佳能夠順利畢業,程玉玲提出給導師“送點好”。父親明面上什麼都沒說,當晚卻莫名的安排了出差,將和蛇蝎心腸的程玉玲沈佳佳單獨留在了家里。
當夜就被灌醉送到了別人的床上。
雖然那人……不是導師。
那夜很黑也格外漫長,甚至不敢去看男人的臉就落荒而逃。回憶起時也只記得自己被黑暗包圍的無助,和天天不靈地地不應的悲傷。
世上喜悅不同,難過的回憶卻是大同小異。
今天沈思晚被男人停在角落時,五年前的無助忽然來席。就像是整個人被沉浸在黑暗的冰河中苦苦掙扎,卻只能覺到空氣一點點從腔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沈思晚抖如篩糠的子漸漸恢復如初,后知后覺的尷尬涌上心頭。
這……
在做什麼?
在察覺到沈思晚緒平靜的一瞬,陸凜川就很得的將雙手松開。
“Jo姐!我剛剛看到警察來了,說有個醉漢侮辱生?你沒事吧?!”
恰好依小跑趕來,而陸凜川已經后退的拉開了距離站在一旁,留出的安全距離足夠得。
修銘不不慢的跟在依后,一雙漂亮的眸子八卦的在沈思晚和陸凜川之間來回打量著。
“陸先生?”依疑看著陸凜川,“你也在這啊?”
“嗯,我們公司在這團建。”
簡單的和依打了招呼,陸凜川見沈思晚邊也有人照顧了,和修銘對看了一眼就先行離開。
后者沖他眨了眨眼。
依一聽連陸氏集團都在這團建,一下就臭屁了,“Jo姐我厲不厲害!我挑的飯店連陸氏集團那麼大的公司都來呢!”
“厲害到哪兒了?警察都上門了,還算好地方呢!”修銘很直男的吐槽說道。
依沒心眼的看不出來,他可是看出來沈小姐剛剛出了點狀況。
但沈思晚不主提,他也不會無端去問,便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反正一切都有川哥嘛。
“你閉吧!”依沒好氣回懟道,“我跟Jo姐說話呢,有你什麼事兒?”
這話雖說的不好聽,但因為依聲音,反而給人嗔覺。
“兇……跟個男人婆一樣,也不知道以后誰這麼倒霉會娶了你……大姐大姐手下留!”
依一亮拳頭,修銘就慫了。
沈思晚好笑的看著這對歡喜冤家,聲提醒道,“好了,工作室的三位主心骨都出來那麼久了,剩余人該奇怪了,我們先回去吧。”
一路上修銘和依都在互相拌,沈思晚嘆著年輕真好,偶爾應聲但也沒有拉偏架。
“Jo姐,我發現你酒量見長啊,三杯白酒下肚居然還能走直線。”依嘖嘖嘆道,“看來是被我練出來了。”
“真是會給自己臉上金……”
戰火一下轉移,拌活再次開始。
沈思晚心想自己哪里是什麼酒量見長,而是被剛剛的事激的出了一汗醒酒了而已。
慶功宴結束時已是深夜,依今天心明顯不錯,等從飯店出來整個人都東倒西歪的爛醉如泥。
沈思晚將依拜托給了修銘,麻煩他將依送回去。
修銘的人品信的過。
“那沈小姐你怎麼辦?這個點了怕不好車。”
修銘心下琢磨著要不要把川哥搞出來。
這個點了沈小姐自己回去,他都不放心。
真是說曹曹就到。
陸凜川下一刻就從飯店里走了出來,后還跟著韓特助。
他顯然也是喝了些酒的,面頰微紅,但韓特助健步如飛,手上還拿著車鑰匙……
修銘當機立斷的將沈思晚輕推了過去,“川哥,麻煩你順路將沈小姐送回家吧。”
“嗯。”
陸凜川輕輕應聲,見沈思晚已是面如常,便也放下心來。
今晚的事沒影響到的心就好。
為當事人的沈思晚就這麼稀里糊涂的上了陸凜川的車,直到窗邊微風輕拂著的面頰,才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公司的人都知道住在東邊,而陸家別墅在西邊,修銘為何要說順路?
“修先生知曉我這段時間在陸家別墅……幫忙設計嗎?”
“同住”二字太過難以啟齒,沈思晚將替換了工作。
“應該是猜到了吧,我沒有告訴他。”
“這樣……”
車廂再次安靜下來,韓特助過后視窗看著兩人完全零互的模樣,心里干著急又無可奈何。
陸總,多麼好的接機會啊!
你怎麼能干坐著?
難道是因為他在場所以不好意思?
于是,韓特助默默的升起了后車擋板。
沈思晚見狀一愣,“怎麼忽然升起了擋板?”
本來三個人的車廂還不覺得尷尬,環境一變得封閉,渾就不自在起來。
“大概是按鈕壞了。”陸凜川自是明白過來韓特助的意思,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解釋。
他漆黑的眸子不悅的過擋板睨了駕駛座上的男人。
自作主張。
原來再高端的車也會出故障……
沈思晚見玻璃材質很奇怪,輕輕敲了下擋板玻璃,訝異道,“防彈的?”
“嗯……前些年出過一次意外,所以家里的車都特別改造過了。”
這次意外,讓陸云廷沒了雙親。
更重要的是,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想到八年前發生的事,陸凜川的面容上了云。八年過去,他還沒有找出當年的真相為姐姐姐夫復仇。
那些人藏的太深太深。
“原來如此……對了陸先生你有什麼喜好麼?”
酒作用下,沈思晚大腦思索能力明顯下降,竟直接問了起來。
陸凜川一怔,細細思索后搖頭,“沒有。”
“沒有喜好?”
這次怔住的人了沈思晚。
靠在椅背上吹著夜燈,似是喃喃自語般說道,“看來陸先生這些年過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