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想著這個可能,葉允念臉上的紅暈又悄悄爬上來,耳朵尖都變了淡。
紅齒白的一張小臉,明艷得比花兒還。
霍臨沉收回了自己在上流連的眼神,頓了頓呼吸。
然后,很平靜地開口:“走吧!”
葉允念忙點頭,想上去給他推椅。
卻只見他自己按了一下手邊的按鈕,他的椅就自己往前,完全不需要幫忙。
圖名跟保鏢將他一起扶上了車。
他跟葉允念一起坐在了后座,空氣里很安靜。
葉允念拍了一下午打戲,本來還沒覺得累,現在坐在車里,聞著霍臨沉上散發的松木氣息,神松懈了下來。
靠在座位上昏昏睡。
葉允念吸取了上次被他威脅要砍掉手的教訓,可不敢再靠近他半寸。
努力把自己子著往窗邊靠。
而傍晚時分,路況比較擁堵。
哪怕圖名開車非常穩當,還是會時不時急剎一下。
晃的葉允念不是額頭撞在車窗的玻璃上,就是鼻子磕在了座位上。
看得霍臨沉眉頭不由得蹙起。
他斜眼看著葉允念被晃得東倒西歪的子,哪怕這種況下,還是兩手摟著膝蓋,盡量將自己蜷歪在一旁。
他二話沒說,就把的胳膊攬了過來。
將自己的肩膀下垂撐著的腦袋,讓靠在自己上,睡得舒服。
葉允念恍恍惚惚地想睜眼,但是太困了。
現在覺腦袋有了依靠,睡得更加沉。
車子平穩地到了霍家后院停車場。
圖名下車拉開車門,就看到半個子都靠在霍臨沉上的葉允念,睡得可真是舒坦。
圖名剛想開口喊,霍臨沉卻出食指做了個噓聲的作。
意思是要他別吵醒。
圖名輕輕地又把車門給關上,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馬上就要七點了,很快就到了霍先生說的“吉時”。
沉哥,現在真不是睡覺的時候啊!
好在葉允念在睡夢中也是有危機意識,逐漸睜開了眼。
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雙冷淡似暗月的目。
嚇得子彈起,好似他上有刺在扎。
霍臨沉沒說話,但表之間,冷厲之氣增加了幾分。
眼底不由得流出一慍怒之。
葉允念只以為是他在嫌自己靠到他上,又要發怒的前奏。
趕先道歉:“對不起三,我本是靠在窗戶邊睡的,真不知道怎麼就靠到你上去了……”
也是服了自己,怎麼睡著了就比豬豬還要睡得死。
行為完全不控了!
霍臨沉沒說話,但面冷得像是要結冰。
他聲音里都充斥著生:“下車!”
忙點頭,“好的。”
不由得輕吁了一口氣,以后就是困死也不要在車里睡了!
*
葉允念推著霍臨沉的椅,走進了霍家的祠堂。
圖名都沒資格進,他只能在外面等著。
祠堂是全中式的紫檀雕刻構造,隨裝潢都是拍賣場的奇珍異寶。
懸空拔高的房梁,聳立得見不到頂。
彰顯著這個家的富貴跟恢宏,葉允念心都不由得隨著越走越近而有些張。
上次跟老太太見面,可不是在祠堂。
霍長東一黑長衫,坐在家主的位置,雖然年過五旬,但是頗有大叔的魅力,坐在那自帶氣場跟威嚴。
他旁邊坐著胡儀容。
老太太沒在,但是霍家其他旁系的長輩都在。
霍臨沉像個病秧子似的靠在椅上,有氣無力地開口:“爸爸,阿姨,各位叔伯長輩好!”
葉允念學著他的稱呼,也喊了一遍。
霍長東對這個兒子并沒多在意。
他這一生風流,外面的人本就沒斷過。
只是霍臨沉的母親比較慘,是他出軌的第一任人。
所以,胡儀容的反應格外過激。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霍長東邊的人換了又換,才意識到自己本趕都趕不過來了!
霍長東吸取了教訓,從霍音出生之后,就沒讓外面的人再懷孕。
不然只怕孩子多得偌大霍家都裝不下。
隨著霍臨沉年,他時不時展出的智慧跟鋒芒,讓胡儀容對他是萬分忌憚。
生怕他會超過自己兩個兒子。
就千方百計地給他張羅著結婚,選的孩都是家世普通的。
就防著他借助妻家勢力,來和兒子爭奪霍家家產。
霍臨沉好不容易這次結婚功,新娘子還正常活著。
霍家的規矩就要遵守。
管家讓傭人端上了事先準備好的茶。
喝了這杯茶,再跟霍家的祖宗上香祭告,算是認了葉允念是霍家人。
葉允念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墩。
需要跪在上面。
胡儀容的表里暗藏著幾分幸災樂禍。
葉允念察覺到了的表微,像是等著看好戲似的。
覺得自己還是要謹慎點比較好。
葉允念跪下去的時候,刻意用腳掌撐力,提著一氣,讓自己佯裝跪在上面,實際膝蓋并沒有到墩。
傭人將茶水端到了面前。
手一到杯子,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杯子滾燙,如果直接握上去,絕對得把的手燙掉一層皮。
為什麼要這樣?
不就是想用太燙的茶水,燙得拿不穩,將杯子打碎。
霍家既然要在祠堂敬茶,還挑選了時間段,可見規矩極其嚴格。
新媳婦敬茶砸碎杯子,不就是暗示這段婚姻要破裂嗎?
霍長東以及霍家其他親戚,可不得帶著異樣的目看。
以后,怎麼在霍家立足?
葉允念收回了端茶的手,在大家詫異的目之下,站了起來。
霍長東出不解的目,連霍臨沉都不知道想干什麼。
葉允念學著自己之前拜老武師的那套禮儀,師傅說,這是古時候,跪拜時候,最完整的儀式。
整理了自己衫,一跪一磕頭,然后再來個大拜禮。
只讓人看出了的虔誠跟規矩。
“先拜天地,再拜霍家列祖列宗,小輩葉允念及夫霍臨沉,來行禮了!”
然后又是三個跪拜大禮。
這一整套規矩下來,看得霍家眾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