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您不知道,賭場裏不有賭客出老千,還有荷出千兒!”
荷出老千?
我有些吃驚,荷這個職業,必須要保證絕對的公平。
我給王胡子的抓千戒,就是從作弊荷的斷手上摘下來的。
“我拍下荷出千兒的視頻,找到了賭場的老板,威脅他賠錢了事,否則就把視頻公布於眾。”
我問王胡子:“你要賭場老板賠多?”
“一百萬!”
這個王胡子,真是失了智,敢明正大開賭場的人,肯定是個狠角,他沒暴死街頭,已經算是運氣好了。
“然後呢?”
王胡子用力抓了抓自己糟的頭發。
“賭場老板告訴我,賠錢可以,但得按賭場的規矩來。”
賭場的規矩?
王胡子跟我解釋:“一百萬都換籌碼,賭場出人和我賭博,從中午十二點玩到下午六點,結束時我手中剩下多籌碼,就能拿走多錢。”
我聽明白了,賭場這麽做,有機會將賠給王胡子的錢,都贏回來。
若是王胡子賭技厲害,反而還能多贏一些。
當然,看王胡子現在的狼狽樣子,肯定是輸了。
我沒打斷王胡子,讓他繼續往下講。
“我接了賭場老板的提議,他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人,和我賭梭哈。”
梭哈,就是我們在電影《賭聖》《賭俠》《賭神》中看到的賭牌規則。
簡單來說,這是一種比大小的玩法,隻不過每次賭局有五次下注機會,十分考驗賭客的心理素質。
“你輸了?”
王胡子點了點頭。
“那人有點厲害,不出老千還能一直贏我。”
“玩完最後一把時,我手裏還剩下十六萬的籌碼。”
還能剩下十六萬,也算發了財,王胡子應當高興才對啊。
王胡子用力錘了兩下自己的腦袋,十分的懊惱。
“我當時不甘心一百萬變十六萬,提出再加一局,賭場老板答應了。”
“我抓到一把大牌,同花順!而且是最大的同花順!”
“我當時激壞了,不停的注,對方也一直跟著,到最後一時,我手裏沒籌碼了。”
“按照賭場的規矩,不起算輸,我當時以為自己穩贏,就……就……”
說到這裏,王胡子變了王磕。
“就怎麽了?”
“我就寫了一個欠條!”
我目瞪口呆,這王胡子怕是當時迷了心竅,欠條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王胡子眼睛通紅。
“最後翻牌時,對方的牌,是和我一樣的同花順,可他最大的那張牌,是黑桃!”
梭哈規則中,同樣大小的牌比花,黑桃>紅心>梅花>方塊。
“你寫了多錢的欠條?”
王胡子哆嗦,臉發白。
“一百二十萬。”
一百二十萬!
這個數字,王胡子怕是傾家產也還不起。
“林老板,你一定要幫幫我啊!半個月我若是還不起錢,賭場老板一定會弄死我的!”
“早知道這樣,你還敢招惹人家?”
王胡子又是用力抓了抓窩頭,竟是抓下好幾頭發,看得出,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實話實說。
“王胡子,我老爹重病住院,我沒錢借你。”
老爹以前跟我說過好多次,千萬不能把錢借給賭徒,否則永遠都拿不回來。
王胡子急忙擺手。
“林老板,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借錢的。”
不是找我借錢,我還能怎麽幫他?
“林老板,您能不能再給我一件……寶貝?”
“寶貝?”
王胡子連忙把戴在手指上的抓千戒到我麵前。
“就是這樣的寶貝!”
!
“林老板,吳慧不就是靠著寶貝一直贏錢的嗎,你神通廣大,肯定也有相同的寶貝。”
“有了寶貝,我就能把輸掉的錢再贏回來!”
都這個時候了,王胡子還在想著賭博,真是瘋了!
“不行!”
我好不猶豫的拒絕了王胡子。
“幫不了你,還會害死你!”
“吳慧用贏錢,跳樓自殺了,你想和一樣,步後塵?”
王胡子眼睛更紅了。
“我隻知道,還不上錢,我就死定了!”
他噗通一聲,兩個膝蓋著地,跪在我的麵前。
“林老板,隻有你能幫我了,把寶貝借給我吧!”
看著王胡子的樣子,我有些於心不忍,但我明白,我把給了王胡子,隻會讓他下場更慘。
“不行,你死了這條心吧!”
王胡子猛的站起來,眼神兇狠的著我,像是一隻被急的野狗。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王胡子,你幹嗎?!”
王胡子從把手進口袋,再掏出來時,手中多出了一把彈簧刀。
“啪!”
一聲脆響,鋒利的刀刃彈了出來。
王胡子脖子上青筋凸出,他麵目猙獰的衝我咆哮。
“林老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若不是你給我這枚戒指,我也不會招惹到賭局老板,更不會欠下巨款。”
“你不給我寶貝,我就死定了,在死之前,我要拉你墊背!”
王胡子手中的刀在抖,我要不答應,他很可能緒失控,真捅我一刀。
我現在滿心都是後悔,當初怎麽就帶王胡子來家裏,現在想躲也躲不了。
“林老板,你給不給?”
我手心裏全是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我想不給都不行。
“你把刀放下,我給你去拿。”
“不行!我跟著你去!”
沒辦法,我隻好帶著王胡子去了地下儲藏室。
站在儲藏室的門口,我把門打開,然後警告王胡子。
“你要是不想今天就死,最好在門外等我。”
我不是嚇唬他,祖師爺的畫像隻庇護商傳人,王胡子一個普通人進去,滿屋的,害死他隻是分分鍾的事。
我看到王胡子打了下哆嗦,他故作兇狠。
“反正你也跑不了,我……我在外麵等著你!”
我走進儲藏室,來到一個古董架前。
上次下來時,我就曾考慮過要不要把前的這件給王胡子,考慮再三,還是給了他抓千戒。
這是一個掉了不瓷的盆子。
聚財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