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聚財盆拿到王胡子麵前時,他瞪大眼睛,把刀指向我的脖子。
“你耍我呢!”
要我是王胡子,恐怕也會覺得自己被耍了。
我手中的搪瓷盆子破舊不堪,盆外的牡丹花圖案已經快掉了,盆底的兩條金魚,也有些褪。
“這個爛盆子,你說是寶貝?”
當然是寶貝,我跟王胡子解釋,不看樣子,看效果。
別說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搪瓷盆了,我之前對付人皮唐卡,還用過現代的手電筒。
王胡子半信半疑的接過盆子,當他的手到盆子邊緣的時候,手指上的抓千戒,忽然掉在地上。
“啪!”
地下室十分安靜,戒指落地聲音清脆,我和王胡子同時打了個激靈。
王胡子把戒指撿了起來,戒指已經斷兩半。
茬口整齊,像是被人用剪刀剪斷的。
這是銀製品,又不是塑料的,怎會忽然斷了?
有什麽我們看不見的東西,把戒指給弄斷了!
王胡子臉上出害怕的神。
“林老板,我信這是寶貝了!”
抓千戒會斷,原因十分簡單,抓千戒裏的荷魂魄,怕了。
表哥留給我的說明書上寫的很明白,聚財盆是一件非常兇險的,必須謹慎使用。
王胡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接過聚財盆,我往回一撤,沒讓他抓住。
“林老板,你……”
我雖然痛恨王胡子無賴,但商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我得把聚財盆的弊害說明白。
“你聽我講完再拿。”
這個聚財盆原本是個普通的搪瓷盆,現在看來已經過時,但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卻十分流行,大盆洗臉,小盆裝菜。
我手中的聚財盆,是裝菜的小盆。
它本是一李姓地主家的財,當時正值運時期,李地主怕被抄了家,拖家帶口的去了外地,偽裝逃難的貧農。
家裏的財,都被李地主換了黃金,裝進這個盆裏,用紅紙泥封,藏在床下。
原本一切順順利利,誰知有一天,打地主的隊伍來到了他藏的小村裝。
他們要檢查逃難來的李地主是不是真的貧農,將他家翻了個底朝天,找出了瓷盆。
問這個何,李地主說是醃的蛋,過冬吃的。
誰知盆中黃金太多,高出了瓷盆,紅紙上凸出一個角,了餡。
李地主被鬥死了,怨氣太重,魂魄附在裝黃金的瓷盆上,把瓷盆變了。
聽我這麽講,王胡子咽了口吐沫。
“林老板,這聚財盆……怎麽用啊?”
“你把盆子帶回家,放在床底下,每天淩晨一點,往盆子裏放一枚幣,三天之後,你的財運就來了。”
“好!好!”
王胡子了手。
“林老板,現在能給我了吧?”
我把聚財盆塞到王胡子的手中,他把盆子抱在懷裏,不釋手。
“林老板,真是太謝你了,等我發達了,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我可不想讓王胡子記住我,我甚至不想再見到他。
“王胡子,你先別急著謝我,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聚財盆裏的魂,是曆初八死的,這個月的初八到下個月的初八,算是一個回,你要把賺到的所有錢,放進聚財盆裏,用紅紙蓋上,不能花一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聚財盆已經裝滿了,哪怕你在路上撿到錢,也千萬不要撿,如果聚財盆中的錢財高出盆口,你將會有大難。”
我警告王胡子,如果他不想和吳慧一個下場,就把我說的話記在腦子裏。
“林老板,萬一我贏的錢裝不下怎麽辦?”
“那就換能裝下的,實在裝不下,就扔了,千萬不能花!”
王胡子抱著聚財盆走了,我鬆了口氣,暗暗決定,以後誰也不往家裏帶,太容易出岔子了。
我一晚上沒睡著覺,心裏不踏實,以王胡子的格,恐怕聽不下我的勸告,他可能會出事。
不過我也沒下賤到被人用刀架了脖子還要關心對方生死,王胡子是死是活,關我屁事。
兩個月後,有個陌生號碼打來,接通後,手機裏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是林老板嗎?”
我說是,問他是誰。
對方沒自報家門,隻說想和我個朋友,談一下生意。
來茶樓買的人,大多數都有,我也沒太在意,將茶樓的位置告訴了他。
當天下午,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了茶樓。
他穿著黑的皮,帶著茶墨鏡,頭發理短寸,約能看到頭皮上有一道食指長短的刀疤。
男人把眼鏡摘下,五很普通,一雙眼睛卻向凹陷,猶如鷹眼,帶著一兇意。
我猜這個男人是個狠角,有可能是混黑道的。
“林老板,先自我介紹一下,我蘇崇,這是我的名片。”
我接過蘇崇遞過來的名片,名片上的公司是個棋牌會所,蘇崇是總經理。
棋牌會所的名字我沒聽過,但會所地址我很悉,正是我跟著吳慧去的那家賭場。
“你是城郊那家賭場的老板?”
蘇崇笑了一下:“看來林老板照顧過我的生意。”
照顧算不上,上次去我隻是盯吳慧,一分錢也沒賭。
當然,這麽掃興的話,我肯定不會說出口。
蘇崇帶了一個背包,他把背包放在茶桌上,推倒我麵前。
“我想和林老板個朋友,不知這個見麵禮林老板喜不喜歡。”
我有些奇怪,送見麵禮的客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把背包打開,見到了一件悉的東西。
這是一個掉了不瓷的小盆,盆底畫著兩條金魚。
聚財盆!
我吃驚的看向蘇崇:“怎麽會在你的手上?”
王胡子欠了蘇崇的錢,難道……
蘇崇擺擺手:“林老板不要誤會,這盆是王胡子給我的。”
我估計當時自己臉很難看,王胡子給了蘇崇聚財盆,怕是把我家的住址也說了出來。
蘇崇沒直接來找我,而是先查到我的電話,算是客氣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背包拉鏈重新拉上。
“王胡子人呢?”
“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
蘇崇跟我講了王胡子帶著聚財盆離開後兩個月發生的事,聽的我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