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偉做的油丸，別看大小和兒時玩的彈珠差不多，燃起的火焰卻是不小。

我有些擔憂的問。

“這玩意兒揣兜裏，別把我們給燒了。”

“放心，桐油幹了以後，需要點手法才能點著，等我教你。”

聽馮偉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忙活了一整天，我們回到了金老板的家中，天已經漸沉，管叔正在院子裏打拳。

他穿著一黑的練功服，揮拳腳時，袖口和口與空氣，獵獵發響。

我沒練過功夫，不好評價管叔的手如何，不過他既然曾經是武打明星，現在又正值壯年，肯定是有本事的。

我和管叔打了聲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間，幫著馮偉製作油丸。

期間，馮偉將點燃油丸的手法技巧教授於我。

我們兩個做的專注，竟是忘了時間，直到孫媽來喊我們吃飯時，才發現已經是夜間七點了。

在洗手間將手上油漬洗幹淨，來到餐廳時，我才發現不僅金老板和管叔在，老太也在。

老太上仍舊穿著教袍，不知是不願下，還是剛剛回來。

金老板熱的打招呼。

“兩位快座。”

我和馮偉座，不知金老板想要做些什麽，沒有開口。

金老板舉起酒杯。

“難得家裏這麽熱鬧，我們先一起舉杯一下。”

大家都舉了杯子，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唯獨老太無於衷。

金老板有些尷尬。

“媽，您不舒服？”

老太的聲音裏明顯帶著不高興。

“教義規定我不能喝酒，也不能與喝酒的罪人同桌。”

說完，老太起就要離開。

金老板趕把老太扶下，給孫媽打了個眼。

“孫媽，去拿些果來，我們今晚喝果。”

直到孫媽把酒撤掉，老太的神才緩和了些。

“來來來，大家個杯。”

果下肚，大家提筷吃菜，晚宴過半時，金老板忽然開了口。

“媽，有件事需要和您商量一下。”

金老板這一開口，我便知道他要做什麽了。

“媽，管叔還有我這兩位小兄弟，想加天使教會，您看能不能……”

老太看向我們，一臉狐疑。

“他們？”

我輕輕咳嗽了一下。

“老太太，我們兩個遠道而來，為的就是想加教會，聆聽教義。”

馮偉立馬幫腔。

“是啊是啊，我們在齊魯時就聽過天使教會的大名，聽說加教會，能讓人遠離紅塵，心靈平靜，於是慕名而來。”

管叔放下筷子。

“老太太，您也知道我人生大起大落，早就想去避世靜修，隻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歸宿，聽金老板說您在教會很開心，我也想一下。”

聽我們誇讚天使教會，老太臉上難得出笑容。

“好！好！明天我去跟教主招呼一聲，過兩天帶你們教去看看。”

我和馮偉悄悄對視了一眼，解救老太的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

晚宴散場後，我和馮偉把自己悶在房間裏，通宵製作油丸，雖然我們已經決定要接這單聲音，但畢竟要進邪教，還要麵對懂得行的教主，我們二人之間，彌漫著一種說不清的張。

第二天老太回來的時候，十分高興的告訴我們，教主已經同意他們教了，後天早上就讓我們跟著過去。

又是過去了一日，跟隨老太進教會的前一夜，我將白玉玳瑁從瓶中取了出來。

經過三天的侵泡，黑狗和子尿，已經滲白玉玳瑁之中。

原本白如雪的玉，此刻通已經變得黯淡發黃，而背上，則是有大片跡染玉中。

玳瑁完了。

馮偉湊上來：“兄弟，就這麽個小玉，真的能毀掉嗎？”

我把玳瑁塞到馮偉手中。

“你自己下。”

馮偉臉上出驚訝的表。

“熱乎的？”

屬熱，屬涼，玳瑁把黑狗和子尿中的氣都吸了過去，自然是熱乎的。

“行啊，別看你行晚，跟著你還真長見識了。”

長見識歸長見識，馮偉想要學去卻是不可能，製作玳瑁，並非簡簡單單的將白玉玳瑁泡黑狗和子尿中，其中法乃商絕學，不能外傳。

馮偉當然知道這種事，他把玩了一會兒玳瑁便沒了興趣，還給了我。

夜裏我睡的並不好，總有一種不好的預縈繞心頭，馮偉也是如此，往夜的呼嚕聲，一次都沒有響起。

清晨鳴聲剛剛響起，有人敲響了屋門。

“林先生、馮先生，老太太讓我喊你們起床。”

是孫媽的聲音，我和馮偉簡單洗漱了一下，推門出去了。

管叔已經到了，正在和老太一起吃早點。

我悄悄坐在管叔的旁邊，在桌下塞給他一塊桃符，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隨帶著，別讓別人看到。”

管叔將桃符塞口袋，不著痕跡的點了一下頭。

三塊桃符，我拿了雕刻神荼的那塊，馮偉手中那塊雕有鬱壘，最後一塊雕刻神虎的桃符，給了管叔。

吃飯中，老太告訴我們，第一次前往教會，為表心誠，不管多遠都必須步行前往，作為我們的引薦人，也會一同步行。

這事兒我本沒放在心上，誰知早上七點出門，一直到十點，仍舊沒有走到。

我們走的乃是山路，一路崎嶇，爬上走下，我腳底都磨出了水泡。

管叔是練家子，力好，三個小時的山路自然不在話下。

可看老太，卻也是臉不紅氣不，很明顯不是第一次步行這麽遠。

我覺得金老板關於老太健康方麵的憂慮，明顯是想多了，就這運量，老太比大多數年輕人的格都要棒。

又走了半個小時，終於是到了地方。

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山村。

這個小山村，每一棟房子都破爛不堪，無論是牆上白泥還是房頂瓦片，都生有綠的黴菌，散發出一讓人不舒服的味道。

天使教會，在這種地方？

我想象中的教會，是白牆尖頂琉璃窗的高大教堂，可看這村子，莫說教堂，連個新一點的房子都見不到。

老太帶我們走到一個破敗的大院，院前的木門都已經被風雨腐蝕了大半。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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