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的角度看過去, 之前還能瞧見男人的兩條長，但現在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是什麼也看不清了。

商寧秀秉著呼吸，往前探了些, 輕手輕腳下了床，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點點往前著。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能約瞧見一點點廓, 商寧秀慢慢經過男人邊，生怕將他驚醒。

索著去開門，因為張出了一層薄汗，門軸轉的時候帶起了輕微的聲響, 商寧秀不敢回頭, 飛快地從那一點小隙里了出去, 然后反手將門帶上。

外面有星輝還有照路的篝火，有巡邏的年輕衛兵，挎著刀往前走著。這種井然有序貌似軍營的場景，讓商寧秀心里稍微安定了幾分。

大嫂，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吶。”

商寧秀怕吵醒屋里的男人，下了幾步臺階后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問道：“幾位壯士可否告知, 你們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

說的是漢話，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之后誰也沒聽懂：“大嫂你別說中原話, 咱們聽不懂。”

商寧秀著急，但又不知道怎麼辦, 就在這時, 聽見后面帳門打開的聲音, 前面的幾個男人視線越過去朝上面打招呼：“庫穆勒爾大哥。”

子僵住，慢慢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撒就跑。

穆雷沒兩步就輕松追上了, 大掌拎著腋下將人托著抱了起來，一邊大步流星往馬廄走一邊回頭用草原話讓巡邏的兄弟繼續忙他們的。商寧秀猝不及防腳離了地被嚇一大跳，許多畫面涌腦海，來不及仔細分辨，下意識大聲嚷嚷道：“你干什麼你放開我！”

“噓，大伙睡了，小聲點。”穆雷的步子大走得很快，溫聲道：“不是想回家麼，不等明天了，我送你，回去了你能有安全些，其他什麼事到家了再慢慢想吧。”

男人一把將放上了馬去，商寧秀剛剛坐穩，后穆雷就跟著一起翻上馬，他一甩韁繩，桑格魯便小跑著往前，不疾不緩地從馬道跑出聯盟。

商寧秀后背著炙熱的溫度，在草原的夜晚中格外明顯。原本是應該掙扎的，但鬼使神差的竟然沒能第一時間起來，待到大黑馬開始加速奔馳之后，耳邊獵獵風聲呼嘯，就更加顧不上掙扎了。

穆雷這一路上都沒再多說什麼，只時不時低頭觀察一眼懷中人的狀態，商寧秀不小心跟他對視了好幾眼，但好在他除了多看幾眼之外，也并沒有做出什麼其他舉來。

天將熹微的時候，二人便抵達了再來鎮。

卯時還未到，再來鎮上來往的游商們就已經趕早上路了，街道上見的全是出鎮的行人，穆雷慢下速度來，攏著懷里的人慢慢往前打馬走著，跟解釋道：“這鎮子離鄞關已經不遠了，在這歇歇腳，睡一覺，睡醒了再跑上幾個時辰就能進大鄞。”

商寧秀一開始是很張，后來不知怎麼的，在這溫燙懷抱里來了瞌睡，顛了一路的馬小半程都半夢半醒的，現在聽到跟說話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怎麼就靠在這個男人懷里了。

瞌睡一下子醒了趕起坐好，清著嗓子‘哦’了一聲。

穆雷找了家客棧投宿，此時天剛剛大亮，屋子里亮堂堂的，盡管關了窗戶仍然還是會了些進來，男人自然地走到床邊，幫解下了床幔。

商寧秀跪坐在床上，因為他的靠近而往里了些，看著他的作，忽然了一聲：“庫……穆雷。”

男人作一頓，眼神睨向，“嗯？”

言又止，張著半天不知該從何問起，最終還是缺乏些勇氣，臉微紅搖頭，“沒什麼。”

“是不是想起來了些什麼？”穆雷視線落在上，經過這一晚上的時間，商寧秀的狀態明顯要比昨天剛剛醒過來那個時候的戒備要弱了，男人看在眼里，仔細觀察著的神，坐在床邊上慢慢靠近了一些，“沒事的，想問什麼直接說。”

商寧秀確實想起了不的片段，都是在騎馬的時候半夢半醒間出現的，炙熱的堅實的，沒有一個字是能有臉說出口的。

他靠近的距離讓商寧秀人往后仰了些，張道：“我想休息了，你、你出去吧。”

穆雷盯著看了一會，沒再繼續接近，退回了安全距離外，笑著道：“知道，你睡吧，我就在外面，不吵你。”

商寧秀剛想說孤男寡共一室有失統想讓他再要一間房，男人就已經起將床幔合攏了，視線瞬間昏暗下來，想說的話也被憋在肚子里。

商寧秀在床上坐了一會便開始有些昏昏睡，小心拉開一道小隙往外看了眼，見那男人正雙臂環坐在椅子上小憩，這才將簾子重新拉好，進被子里也開始闔眼休息。

沒多久，剛才還在休憩的男人便起了，緩步走到床邊，掀開床幔，輕輕坐在了邊。

遮的床幔垂極好，落在他上上，穆雷稍作整理便能堵住所有隙，仍然讓床榻保持在昏暗的狀態中。

然后他手，在臉頰上了，下來后順勢將人的小臉攏在了掌心里，拇指輕輕在瓣上挲著輕輕捻著。

指腹短暫松開之后，男人溫燙的印了上去。

起初只是著，然后張開些許在上嘬了一下，聲音不大，但確實存在，略顯粘膩。

有了第一下之后，雨后春筍般的溫存細吻隨之而來，一下下地吮含吻。

穆雷汲取吞咽著，溫似是怕將驚醒，卻又侵的堅決強勢，商寧秀羽睫開始抖，但仍然閉著眼。

起初是真睡著了，現在則是完全不敢睜眼。

怕一睜眼就對上一雙要吃人的眼睛，那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商寧秀逐漸承不住他的攻勢，眼皮著，顯出了不安轉的廓，的縱容換來了更加深仔細的親吻，穆雷低低喟嘆了一聲，間噴灑的熱氣帶著薄荷草的氣味落在鼻翼間，恍恍惚惚的悉又來了。

張地閉著眼，明明男人沒有再做什麼其他舉，商寧秀的腦子里卻像是不控制似的陷了某種荒誕的念想中。

漫長的親吻終于結束，穆雷起的時刻，商寧秀為自己忍過一劫而慶幸松了一口氣，然后微微紅腫的瓣上就又被吻了一下，蜻蜓點水，他帶著安地輕聲道：“睡吧。”

睡是不可能再睡著的了，男人離開床榻之后重新將簾子拉上，商寧秀緩了好半天才睜開眼。被親得里一薄荷味，很淡，但滿都是。

約午時左右，穆雷讓店家送來了些吃食。

商寧秀聞到香了，這一天一夜都沒怎麼進食，睡前那會顛了一夜的馬沒胃口，現在聞見香味了饞蟲勾出來就覺得得慌，便掀開了簾子一角往外看了眼。

穆雷正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茶，見探頭出來，笑了一聲道：“醒了？睡得好嗎。”

一句話，商寧秀的臉紅了大半，眼睛不自然地避開，“還、還行。”

“來吃飯吧，壞了吧，昨兒個晚上都咕咕了。”穆雷隨手拉開了椅子，朝招手，“過來吧。”

桌子不大，擺得滿當當的，切了薄片淋了水的醬鹵牛，撒著蔥段的口水，還有兩個素菜一個湯，穆雷自然地遞了筷子給，商寧秀看了一眼，雙手接過道了聲謝。

男人一邊吃著一邊瞧著的神，忽然問道：“還怕我麼？”

“啊？”商寧秀捧著小碗在喝湯，聞言愣了一瞬，呆呆地抬頭看他。

“要是沒昨天那麼害怕了呢，吃完了我帶你去鎮子里轉轉，這地方從前我們來過很多次，多看看對你恢復多能有點幫助。”穆雷看了一眼，隨意道：“但要如果還是一門心思想趕回家的話，一會就直接上路。”

商寧秀沒直接回答，看了他一眼，咬著筷子慢慢道：“……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個壞人。”

不管是他對表現出的態度，還是那些涌現出的碎片記憶。

聽到這句話穆雷心里多有了些譜。雖然商寧秀現在狀態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但心里防線顯然已經沒那麼強烈了，而且這還是在他剛才那般深人地親了之后說出來的話。

肢的接就是能很大程度幫喚醒的記憶，會讓不自覺地松懈。男人微妙地揚起眉宇，含笑問：“那就是可以一起轉轉的意思？”

商寧秀略作猶豫后問了句：“離大鄞還有幾個時辰？”

“桑格魯的腳力來說，兩三個時辰就能進關。”穆雷手臂往后一搭靠在了椅背里，語氣輕松勸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答應了肯定送你回家，不用擔心。反正時間還早，一會咱們出去轉轉消消食，申時出發，晚上正好進邊關靖州投宿。”

“那好。”商寧秀點頭應下。

下過雨后的溫度還沒回升，再來鎮里的薔薇花淋了雨后看著有些垂頭喪氣的，花朵向下耷拉著，樹葉藤條上都還有未干的水漬。

穆雷放慢速度與并肩往前緩行著，商寧秀有意識地四張著，想要看看有沒有自己眼的場景。正在不知不覺間開始慢慢相信他說的話。

男人帶著在一條無人的小巷停下，能看見那里面有一蔽的半圍合花墻，角角落落爬滿了薔薇花藤，有綠草也有矮灌木，高墻之后還立了幾個木架。

商寧秀站在那盯著里面看，半天沒吭聲，穆雷雙臂環掃了一眼，心里在琢磨著按照媳婦現在的接度的話，把抱進去在同樣的地方溫存一番親幾下，會不會炸。

正琢磨著，旁邊的商寧秀就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走吧，前面好像熱鬧的。”

越過他往前面的街道去了，穆雷便也作罷沒勉強，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轉過主街道的路口，商寧秀一眼便看見了前面一架馬車陷在了水坑里，車上的主人已經下來了，是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站在一旁等待著，兩個小廝正在力想將落在坑里的車轱轆給推出來。

看見那人后商寧秀有些驚訝，偏頭問穆雷：“這里還算是關外對嗎？”

“嗯，對中原來說是，這算草原地界。”穆雷順著的視線瞧了眼那陷在坑里的馬車，“人嗎，打個招呼？”

商寧秀點頭，一邊往前走一邊語氣松快笑著道：“是國公府的二公子，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打個招呼。”

穆雷的眉眼一瞬間擰了起來，一把拽住了商寧秀的胳膊不讓走，“什麼府，幾公子？”

商寧秀被他拖得往回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男人忽然這麼大反應，滿臉茫然：“什麼？”

與此同時，李家二公子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靜。雖然三年前的那場大婚聲勢浩大，幾乎是大半個京城的權貴都去觀了禮，但國公府因為曾經與昭華郡主議親，為了避嫌，禮到了人未到，尤其是二公子李蕭徵，完全沒見過穆雷。

李蕭徵遠遠瞧見了商寧秀和一個高大的異族男人站在一起，心里基本也就猜到了對方的份了，難免在穆雷上多了幾分打量的視線。

君子謙謙含笑，往這邊走近了些，隔著一段距離遙遙向商寧秀作了一禮，“……商夫人，好久不見。這位便是……穆公子吧，久仰大名。”

商寧秀被一聲夫人給喊懵了，愣了一瞬才還禮，淺聲道：“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二哥哥，我還……”

話音未落，兩個男人的臉都變了。李蕭徵沒想到商寧秀婚之后還會當著夫君的面以兒時稱呼他，心里一跳，下意識瞧了眼穆雷的神，趕打斷的話：“本來出來有些事，結果車卡在水坑里了，哈哈，商夫人和夫君這是要去何啊？”

“與你無關。”穆雷黑著臉一把將邊愣神的媳婦單臂扛了起來，商寧秀臉漲紅拍著他小聲道：“你干什麼你快放我下來！”

穆雷的一邪火已經被一聲二哥哥給燒瘋了，沒理會，大步上前去將那卡子的車架從水坑里一腳就給蹬了出來，后頭兩個小廝跟著往前顛了兩步，踩了一腳的水。

高大魁梧的男人幫了這一腳好讓李蕭徵一行人趕滾之后，一言不發扛著商寧秀轉就走。

穆雷人長得高步子邁的也大，風風火火回了客棧，臉黑得跟閻王似的店小二見了都屏著氣不敢吱聲，男人徑自上樓進屋，一把將門閂鎖住，輕松將商寧秀拋在了床上。

床幔掉了下來，垂下后合攏，又被男人一把掀開鉆了進來。

商寧秀眼看著那男人眼里有的緒在燃燒，他單手解著自己的腰帶一甩跪上了床榻，商寧秀張得連連后退：“你要干什麼，你說過你會送我回家的。”

“送，不沖突。”穆雷一把攥住腳踝幫把鞋了，指腹打著圈捻著安，“別怕，我是你丈夫，咱們拜過天地拜過高堂，不信等回去了問問爹娘。”

即便怒火中燒，穆雷也一直在觀察著媳婦的狀態，是張多過害怕，只要作溫些別再嚇著，應該是在能安下來的范圍的。

“不不不行，先回家，先回家、”商寧秀攥著床單不肯松手，但的力氣顯然跟穆雷差了太遠，男人沒怎麼用力就能輕易將拽回來。

他摁著的手腕，俯下來先用親吻讓適應自己的接近，溫且強勢的吻落在額頭臉側，他低聲道：“沒有你那位什麼府里的二哥哥的話可以先回家，但現在還是得先下一劑猛藥再說。”

穆雷的手練探擺，里還在一邊問：“你跟你那位二哥哥議過親的還記得嗎？”

“什麼議親……沒有……”商寧秀兩頰緋紅神思混地搖頭。

恍惚之間，商寧秀好像看見了許多重影。無數個日夜的，和眼前的人重疊上。

各種樣子的，耳朵里聽見的溫話語也都不盡相同，鬧得沒法集中，但無論是現實還是臆想之中，二人在做的都是同一件事，所以盡管腦子走神了，卻是極端的投。

“這就對了，放松。”穆雷沉聲哄，商寧秀的思緒被這刺激拉回來片刻，紅著臉捂住自己的，眼睛無措盯著面前的膛。

穆雷沒去干預掩耳盜鈴的捂行為，他太清楚這朵小牡丹花的習了，也就現在還能短暫地捂上一捂，緒到位后本就捂不住。

這一刻來得很快，鼻息完全無法支撐自己的呼吸，無奈松手的同一時刻，穆雷就將整個地翻了過來。

至此，和聲音徹底離掌控。

狂風驟雨無所停歇，也不知究竟是過去了多長時間，商寧秀抖疲憊開口：“可以了、可以了吧、”

“還沒呢。”穆雷將抱起來讓趴在自己上休息，他著的下溫存親吻著，溫聲詢問：“有想起來些什麼嗎？”

“想起來了。”商寧秀想要休息，順著他的話胡點頭。

“我是誰？”

“是相公。”

穆雷笑著吻，商寧秀仰著臉，忽然記憶中的某個時刻竄上心頭，莫名氣得將面前的腦袋往后一推：“你怎麼連兒吃的都搶啊。”

一句話出來后二人都愣住了，穆雷這才相信了幾分是真的有些想起來了，“好秀秀，我的秀秀……”

風雨徹底停歇的時候，出發的時辰早就過了。

商寧秀趴在床上連手指都不想再彈了，穆雷撐在側，商量道：“現在洗澡還是想再趴一會？”

商寧秀睜開眼幽幽看他，男人輕笑一聲湊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剛才又、”說到一半哽住了，這個男人趁人之危，犯了好多規。

“這不是想讓你快點想起來麼。”穆雷嘿嘿笑著往后頸親了一下，“不是有用的，你看。”

“嘁。”商寧秀懶得跟他爭辯，埋著臉閉眼休息恢復力。

穆雷折騰了這麼一通之前那二哥哥點著的邪火也全熄了，男人眉眼間全是笑意，掌下了把問道：“現在估著天已經完了，再住一晚上明日再走吧，咱們都已經到這來了，干脆進關去看看祖母？”

商寧秀悶著嗓子輕輕嗯了一聲，穆雷勾起角，往耳廓上又親了一下，“走，抱你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