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上學的這天,本來葉小打算自己跟周惟聰一起去就行了,可是葉冬還是不放心,堅持要送他去書院。
一大早,葉小背了一個書包,里面裝了他平時隨帶著的四書五經及一些注解類書籍,與葉冬一起來到府衙外等周惟聰。
沒多久時間,周惟聰便出來了,見到二人,朝他倆打了個招呼,便一只手搭在葉小的肩膀上一路步行前往書院。
路上,周惟聰簡單介紹了一下馨雅書院,馨雅書院還是一百多年前一位從凌州府考出去的一個大榮首輔創建的,屬民辦質。
書院很大,里面又分三個學院,一個學院是供還沒有功名的學生學習的,稱為儒生院,一個學院是供士子學習的稱為生學院,還有一個學院是專門搞學研究的,雅書院,雅書院其實就是原本的馨雅書院。
本來一開始,馨雅書院只是供那些舉人以上的人或者有名氣的秀才們在一起相互研究學問用的,后來,慢慢發展,有錢的秀才也都加進來,因為與這些人討論學問,更容易考上舉人,再之后,一些有權勢和有錢人就把他們的子弟也送進來學習,如此就發展現在這個規模了。
葉小心想,我的個乖乖,這不就是一座從小學生到研究生院都有的學校嗎。
就問周惟聰道:“考上了秀才的人不是都去縣學嗎?也有來這里的?”
周惟聰回答道:“秀才是指有了資格進縣學學習,但不一定都會進縣學的,很多秀才也只是在縣學報個名,偶爾去聽幾堂課,然后就在家中自學,或者來這里學習。”
聽了周惟聰的介紹,葉小有點明白這個馨雅書院了,難怪這麼出名,也難怪只有那些富二代和二代們才能進來念書。
談笑間,不知不覺,三人就來到了馨雅書院,高高的門樓,一邊雕刻了鯉魚躍龍門圖案,另一邊雕刻的是狀元打馬游街的圖案,上方雕刻的則是祥云捧日圖案。
門樓正中間一塊大匾上是蒼勁有力的四個隸書大字:馨雅書院。
周惟聰前帶著一塊木制牌,這牌大約相當于現代學校的校標,以區分是不是這學院里的學生。
葉小沒有牌,就被攔住盤問了,周惟聰忙拿出他父親的引薦信,跟那門說明這是新來的上學的學生。
那門打量了一下葉冬,問道:“你是來送學的?”
估計是因為這學院里也有像葉冬這個年紀的學生,他才有這麼一問。
葉冬忙拱手行了一禮道:“正是,這是我兒子葉小,他第一天來學院念書,有點不放心就來了,煩請先生放行。”
那門才讓三人一起進了學院,走進去一看,葉東和葉小都只有一個覺,好大啊!
進門后面對的仿佛就是一個廣場,廣場中央立著一尊巨大的孔子雕像,雕像周圍有很多石碑,上刻許多諸如: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等《論語》詞句。
穿過這個廣場,就到了儒生院,所謂儒生院就相當于一個大型的四合院,設計結構有點類似于故宮,當然比故宮還是小多了。
從周惟聰的里得知,儒生院的最高管理者不校長,也不院長,而稱為山長,儒生院山長姓孔,不知道是特意找一位孔子的后代來任山長,還是巧合這人剛好姓孔而已。
山長辦公室山長書房,周惟聰把葉小父子一起帶到了孔山長的書房這里,見到了這位孔山長。
孔山長年約四十來歲,穿著長衫,面容清瘦,材高挑,頗有一種儒生風范。
周惟聰率先行了學生尊師禮:手藏在袖子里,舉手加額,鞠躬九十度,然后起,同時手隨著再次齊眉,然后手放下。
葉小也學著周惟聰的樣子行了禮,葉冬卻只是行了一個拱手禮,口稱拜見山長。
隨后,周惟聰把周清明的引薦信拿出來,葉小注意到,那引薦信后面的簽名竟是兩人,另一個名字是張德才,還分別蓋上了二人的印信。
可能之前周清明是跟這個山長打過招呼,但知府張德才卻沒有,所以山長疑地問葉冬父子道:“你和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都?”
葉小道:“回山長話,因緣際會,有幸識得兩位大人。”
山長又轉而看向葉小,見他背著書包,便示意他的書包取下來給他看看,他看到里面背的是一些四書五經和一些注釋類的書,拿出其中的一本《春秋左氏傳》翻了翻,見里面有用筆標識的一些重點,還有由葉小自己用白話文寫的一些理解和解釋,不由得抬頭問道:“上過幾年學?”
葉小回道:“小生還未曾學。”
山長又問:“那這些注解不是你寫的嗎?”
葉小又回道:“這些注解是小生所寫,回山長,小生雖未曾學,卻有家中兩位兄弟從私塾學了之后,放學回來再教小生,因此小生便識得些字,上面的注解也是我兄弟教我之后,再據自己的理解寫的。”
這山長不由得對這個學生來了些興趣,便也同張夫子考校一樣,讀了一段文字讓葉小跟讀,見葉小一字不差地跟讀出來了,便問:“你是把這些都背下了嗎?”
葉小答道:“背了一部分,不過山長大人剛才所讀卻是以前還未曾學到。”
那山長顯然有點不相信葉小的話,便再問道:“那你說說,你學過一些什麼,能背誦一些什麼書。”
葉小道:“四書基本都能背誦,五經還只讀了詩經,春秋讀了一部分,其余也看過一小部分。”
“那你學這些花了多久的時間?”
葉小本來想說只看了兩個多月,卻想起自己不能太驚世駭俗,就說道:“大約五六年了吧,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學了。”
“都是跟你兄弟學的嗎?”
“也不是,因為以前我家窮,沒有錢去上學,一開始,我是經常去我們那邊的私塾外面藏在外面跟著先生學,后來,我兄弟上學了我才跟著兄弟學。”
接下來,山長隨意了幾段四書的容讓葉小背誦,發現他果然背得一字不差。
山長點了點頭,心想,這孩子看來是個酷讀書之人,憑著自學就把四書都背完了,五經也自學了一部分,只是不知學識到底怎麼樣。
想到這里,他便對周惟聰道:“惟聰,你去一下葉夫子,讓他帶一份你們上月月試的空白卷子過來。”
周惟聰回了聲“是”之后便出去了,不一會,就把那葉夫子帶過來了,葉夫子的手里還拿著一份考卷。
就這樣,還沒有學的葉小就開始了他在這個時代的第一次真正的考試。
面對這古代考試,葉小還是有點不適應,經論,律賦,策論還行,但八文和試詩卻基本只能算是懂一點皮。
一個上午的時間,葉小才在山長書房答完了這些題,山長與那葉夫子也當場閱卷。
看了葉小的試卷,兩人都相信葉小真的沒有系統學習過,那些要背要記的容,他是無一錯誤,可那些需要技巧的容,卻是囫圇吞棗,或者說是鸚鵡學舌。
看完了葉小的試卷后,山長與葉夫子商量道:“我看,他還是從乙班開始學起吧。”
那葉夫子也點了點頭:“嗯,可以從乙班開始,丙班的容已經掌握了,甲班又還達不到,從乙班學起正合適。”
山長又問葉小自己的意見,葉小道:“聽憑山長與夫子安排便可。”
山長和葉夫子都點了點頭。
后來葉小才知道:甲乙丙三班實際上就相當于小學,初中和高中三個階段,丙班和乙班都是三年制,甲班是四年制,從丙班讀到甲班畢業(當然實際上這時候是不講畢業的,也沒有畢業證)共十年時間,難怪古人稱十年寒窗苦讀,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丙班是啟蒙班,相當于識字班;乙班相當于理解班,就是把所有的四書五經的容讀通讀懂,除了這些,還教授六藝等容;甲班則是應試班,主要教授應試技巧與方法,還有就是寫八文,相當于專門教學生如何參加生試的班級了,周惟聰和鄭斯年都在甲班就讀。
實際上,葉小最適合的應該是讀甲班,可因為葉小是中途學,甲班已經學過一段時間了,從中間學起,怕葉小適應不過來。
了解了這些之后,葉小也沒有去找人要轉到甲班,打算先在乙班呆一段時間,反正他還有一些五經方面的書沒有自學完,等到把五經全部通讀,他再想辦法把甲班的學習容通過自學補起來,或者專門找一個人給自己補課,他相信,只是一些考試技巧方面的容,離明年三月份的縣試還有十來個月的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至于乙班有乙一乙二等班,他倒沒有刻意要求去哪個班,想著反正只是一個學習環境,去哪都一樣。
辦完了其他學手續,葉冬先回店鋪去了,葉小來到了乙二班,乙二班的負責人是一位姓朱的夫子,朱春,主要教授五經中的《易經》,古代沒有班主任,這個朱夫子卻行使班主任的職責。
而其他的老師則都稱為先生,原來,夫子與先生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夫子是指被人公認為學識淵博之人,而先生卻只是對普通老師的尊稱。
下午,朱夫子便把葉小帶進了教室,讓葉小進行一下自我介紹。
葉小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我葉小,今年十三歲,請各位同窗多多關照。”
葉小沒有講自己來自哪里,也沒有講自己以前沒有上過學,因為他知道,下面坐的這些年,一個個都不簡單。
這個年代的人階級觀念都特別強,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農家孩子,他們都會覺與他一起讀書都是一種恥辱,所以如果能避免還是要避免的好。
從這天起,葉小開始了他的求學之路,他發現,乙班真的有點不適應他,覺在這里就是浪費時間,那些先生講的容,主要就是對四書五經的理解。
前世的他雖然學的是工科,但也有很多時候需要查閱古籍資料,所以他本來就對古文很悉,把古文翻譯白話文那是他的拿手好戲。
于是他利用這些上課時間都去閱讀之前沒有看完的五經了,但聽說那個朱夫子的格很古怪,為了減麻煩,在朱夫子的課堂上,做得非常蔽,看上去是在認真聽課,實際上他也是在看其他的容。
現在,他每天早晨五點起床,練一個時辰的武,下午五點放學回來,也會練一個時辰的武。
不過,他還是利用空閑時間,在街上采購了一些制作火藥的化學材料,火藥是華夏的四大發明之一,大榮朝的鞭炮,煙花都已經了,所以一些如銷石,硫磺之類的材料很容易買到。
現在葉小要制作出來的是子彈底火,這底火相對較為復雜,但對于一個化學博士來說,這都是小兒科。
葉小并不希這麼快就讓槍支來到這個世界,但為了自保,他自己還是準備要弄兩把手槍以備不時之需。
幾天時間,葉小就把用于手槍子彈的火藥和底火藥都弄出來了兩小包,總共不到兩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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