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波斯貴族,自然從小就是紙醉金迷,可現在不一樣,波斯已經要沒了。
薩珊王朝的統治即將結束,取而代之的將會是羅馬人的彎刀。
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份尊貴的公主。
本以為落魄的公主也是公主,如今過的日子雖然不如以前,但至自己曾經奢華過。
可自從到了李祐這里,就不一樣了。
天南地北的果子,鮑魚海參,應有盡有。
甚至深秋時節,還能吃上綠的蔬菜。
哪怕是在波斯,自己也不能如此肆無忌憚。
關鍵是,這些綠菜還是新鮮的。
這個海帶的東西,很好吃,清脆爽口。
葉蓮娜是西域子,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限制,吃相極為豪邁。
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以前過的貴族生活,那只是顯擺。
真正的貴族,是發自心的。
看看李祐,葉蓮娜漲紅了臉。
人家這貴族跟波斯怎麼就不一樣呢?
絨的波斯毯子鋪在地上,自己草率的被人帶走,自己的哥哥來到大唐,怕是要犯難。
天高皇帝遠,何時才能相見。
李祐才不管那麼多,羊很香,配上去腥之后的羊,適得很。
工坊外,珠掛滿了秋葉。
“軍爺,這東西賣給咱嗎?”
有人看到了剛剛出產的爐子,正在朝著泉水巷的店鋪拉去,開口問道。
“賣,當然賣!”
這些鐵爐子不賺什麼錢,畢竟本價就可以,貴一些可能大家就買不起了。
但煤的錢肯定要賺的。
更何況,按照現在的人工開采來看,煤的價格比起這些百姓冬天用草席麻布裹了一層又一層暖和多了。
“這玩意兒是爐子,一百文一個。”
“軍爺,這東西是干嘛用的?”
“那當然是取暖了,我跟你說啊,這爐子里可以燒柴火,也可以燒煤。”說話之間,他指向了一旁,“就是那種黑黑的東西。”
一旁的百姓懵了。
“那不是石頭嗎?”
“是啊,黑的石頭,能燒?”
這些人真的是不懂,王府的侍衛也不著急。
“放心,到時候統一有賣。”
十月轉瞬過去,天寒地凍已經有了雛形。
齊州的城墻,每天清晨和傍晚都染上了白霜。
長安也是如此。
長安城里,一大早城中百姓就著手,哈著白氣,一邊嘆天氣變冷,一邊擔心過冬問題。
唐朝的百姓過冬靠什麼?宦暖爐皮裘,百姓地爐紙。
有錢人,宦人家,寒的方法極多,什麼皮裘,襖袍,簾幕,地毯,還有暖爐,手爐等東西,甚至有錢人還會挖地爐,也就是在地上挖個大坑。
可家境一般的人,就算是有了暖爐,地爐,也燒不起木炭,所以一般都選擇小暖爐作為取暖工,再加上一點點柴火,差不多就行了。
老百姓沒得選,要麼被嗆死,要麼被凍死。
板凳上坐不住人,炕上也沒法坐人,反正冬天也沒有什麼勞作的事,索躲在家里不出門。
當然,還有更窮苦的人,要麼靠天吃飯。
老天不給臉,他就敢被凍死。
老天給臉了,他就敢被凍傷,拿著紙當杯子服的比比皆是。
如今,齊州的百姓有錢了,泉水巷之中,鐵爐子鋪一開,立馬就有人注意到了這里的況。
明明是正午吃飯的時候,泉水巷里卻人滿為患。
鋪子里,暖洋洋如同春天一般,讓伙計渾冒汗,但比起外面的涼,他還是很舒坦的。
反正咱是賣爐子的,也不怕熱。
可是這爐子也太熱了吧。
走進來的是一個老農,臉上掛滿了褶子,手死死的捂著袖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袖子里藏著錢。
“這不是老孫嘛!”
孫老漢是齊州南城有名的孤苦之人,上次趁著人多賣烤饃饃換了點錢,現在倒好,一個人過冬,怕是有些難。
“小哥,你這爐子保暖嗎?”
伙計是王府侍衛,自然知道該如何回答。
“老孫,你這個家伙啊,今年賺了不吧?”
老孫一聽,唉聲嘆氣,眉眼耷拉著,幸好他不是老中醫,不然得把人嚇死。
“你凈胡說。”
“你不是隔壁鹽號的麼,怎麼又來這里了。”
“我見你也在琉璃鋪子里當過伙計。”
老孫揶揄道:“咋了,都不要你了?”
伙計笑呵呵說道:“你管那麼多干嘛,哈哈,你要買爐子嗎?”
老孫有些猶豫,過去那些年,他都是頂著挨凍過來的,可今年他不一樣了,他手里有錢了。
“這個爐子一百文一個,我管給你送回家。”
“當然了,有爐子不,里面還得燒東西。”
老孫一聽,心想,柴火又是一筆錢,人啊,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啊。
當今圣上應該也燒柴火吧,皇宮里應該柴火遍地吧?
買不起柴火怎麼辦,砍柴。
能想到砍柴的窮人多了去了,所以這時候去砍,早就沒了。
只能零零星星撿一點,將就熬著過去吧。
就在這時候,伙計笑呵呵說道:“我跟你講,這燒的東西煤。”
“你買上一袋子,能管一冬天呢。”
老孫瞪大了眼,梗著脖子,連連擺手:“你這個小子,滿沒有實話。”
“老漢我讀書,你別騙我。”
伙計一臉無奈,讀書?啥讀書?
說的好像我讀過似的。
“騙你作甚?這東西又不是我賣的,是東家賣的!”
“你沒看到這屋子里都用的火爐嗎?你自己打開看看。”
孫老漢一點也不相信,就要用手開爐子,這可把伙計嚇了一跳,連忙阻攔,從一旁拿出一鐵釬,挑起爐蓋上的扣,連同爐蓋一起拿起。
開爐瞬間,孫老漢懵了,里面熊熊火焰,火熱的氣息在他靠近時撲面而來。
這……
孫老漢懵了!
頓時,他覺自己上像是被什麼灼燒了一般。
他此刻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個屋子里,充滿了熱量。
太熱了!
為什麼?
他看著眼前的火爐子,散發了質疑,同時面驚駭。
自己家也有手爐,可那小玩意兒,本就不頂用。
眼前這個爐子比自己那個大不了多,可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