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四年前’,沈夕夕下意識從劇本抬起頭,“四年前怎麼了?”
幾乎口而出,也不管他們聊得跟想的是不是一件事。
顧深玩在手里的打火機蓋‘咔噠’一聲,后視鏡里跟視線對上,“跟你沒關系,專心看劇本。”
他帶藝人是屬于嚴厲那一掛的。
但任華還是一貫的窮養兒富養政策,轉頭朝沈夕夕做了個加油的作,笑得很開。
沈夕夕最怕有人兇,低頭看劇本了。
顧深也沒再跟任華聊天,給沈夕夕創造安靜環境。
他會每十分鐘報一次時,讓沈夕夕有時間觀念。
最后還剩15分鐘,任華,“是不是該進去了?”
顧深,“再看五分鐘,留十分鐘夠了。”
五分鐘后,沈夕夕下車進劇組,都沒跟任華他們打招呼。
一向和漂亮的小臉表鋒利的。
顧深知道進狀態了。
沈夕夕這邊剛下車,任華又接到一個電話。
這號碼三年沒給他打過電話,即便最近沈夕夕復出,也沒直接跟他聯系過。但卻一直存在通訊錄里,他不敢刪。
沒等響第三聲,任華朝顧深做了個“噓”的作,趕接起來。
“喂,裴總,是我是我……別別別,您就我小任就行……”
顧深看他一眼,繼續玩打火機。
‘咔噠’
‘咔噠’
有頻率的,聽得任華越發張,后來把領帶都扯松了。
任華為什麼這麼張,一是因為之前幫著沈夕夕復出他心虛,但更重要的,是裴玄這次電話給他打了有十分鐘,從天娛近況談到娛樂圈行業,但他就是沒聽準裴總真正的指示是什麼。
顧深又看他一眼,半晌,點一煙,把打火機收了,朝他往劇組大樓里指了指。
任華如醍醐灌頂,瞬間明白過來,對著電話,“裴總這麼支持夕夕工作是我的榮幸,以后夕夕的通告行程我勤著給您發,也省得麻煩您親自打電話來……”
果然,這話一撂,不到半分鐘,那邊電話掛了。
任華驚魂未定。
顧深把車窗降到最低,胳膊散漫地搭在外面煙,“裴總占有強的。”
“呵,”任華用一副‘年輕人,你用詞還是太委婉’的表看他一眼,而后嘆似的回憶,“夕夕跟裴總初見的那次酒會我沒跟著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反正從那以后,我隔三岔五地就能看見裴總車子停在天娛樓下,裴總條件絕對沒得說,但那時候夕夕剛火,再一個我也怕裴總跟就是玩玩。”
顧深吐了口煙,沒說話,任華就繼續叨叨,“后來忘了是隔了多久,我見接裴總電話越來越頻就找談話,讓跟裴總說現在想以事業為重,不想談,夕夕這孩子最聽話了,但也猶豫好了幾天,后來當著我的面給裴總打電話,我聽著電話里裴總也沒說什麼,結果!!”
他最后兩個字音調徒高,顧深指尖煙灰落了半截。
任華,“結果第二天夕夕失蹤了!通告放鴿子,手機關機,后來我才知道,被裴總哄上私人飛機直接帶出國七天!七天啊!電話也聯系不上,你說我什麼心?報警都沒人敢管,我就對著國外頻道被通緝的高智商殺人狂魔的照片比對裴總啊……”
聽到這兒顧深依然淡定,就是被他激昂的緒逗得笑了聲。
然后任華說,“第八天,夕夕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56本房產證。”
顧深手里的煙差點沒拿住,怔著表看向任華。
任華猜到他反應了,比自己當時的反應還是淡定不,“我數了,真的是56本,就咱們市中心那條最繁華的商業街,一整條街的房產,裝了一手提箱。”
“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反正嚇得把房產證藏我這兒了。”
顧深把煙掐了,“56本……別人顯擺來不及,藏什麼?”
任華,“怕爸知道后說。”
顧深,“這麼純。”
任華忽然就嘚瑟上了,“名莉香就是名莉香,全世界上最好的名莉香~”
“你要不是天娛老總,我都懷疑你是私生飯。”
“你信我,再跟接一段時間,你也會喜歡。”
顧深接得很快,“不是我的菜。”
停了幾秒他又說,“不會是被裴總著結的婚吧?”
“那不是,”任華很確定,“喜歡他。”
當年,他同時充當了沈夕夕老板、經紀人、加大齡男閨的份。
沈夕夕有什麼事兒都是跟他說。
任華看著顧深,認真補一句,“喜歡得要命。”
**
沈夕夕這邊,在等候室待了有一個半小時,到了。
《深宮》的黃副導出來的。
在上一個進去的是田糖,顧深說對了,田糖果然演了沈夕夕一開始選的那段大哭戲。
出來的時候整個脖子到臉全哭紅了,脖子上青筋還沒下去。
沈夕夕吐一口氣,進屋。
肅穆的空氣里充斥著前面演員留下的張。
屋子大,編劇、導演等一共9個人坐在屋子前面一排,剩余留出來的都是給演員的表演空間。
比起sk廣告甄選更注重演員的表現力。
徐虎坐在最中間,還是那頭銀白頭發,他手里拿著報名表,顯然在進來前就知道下一個是。
徐虎眼睛過老花鏡上方打量,黃副導則朝指了指側方,“夕夕,這兩位是今天負責幫你們試鏡的演員。”
沈夕夕順著看過去,第一個不用黃副導介紹也認識,直接打招呼,“寇老師好。”
是《深宮》里演懷帝的老戲骨寇澤凱,當時這部戲火遍大江南北,他也被網友稱為最帥國民大叔,今年剛50,但不顯年紀,很有魅力的一命男演員。
寇澤凱微垂了下眼瞼示意。
而坐在他旁邊那位演員,沈夕夕看到后微停頓一下,才道,“玲姐好。”
演員是朱玲玲,就是上次會所包廂里那個、溫蔓的好閨。
“誒唷,”朱玲玲笑了聲,跟著就說,“已婚婦喊我姐,我可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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