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紫的火焰。”尹煊解釋完第一個，而后就開口準備解釋第二個，“也是一個很簡單的小知識點罷了。”

“雖然我們常見的火焰都是黃，但就像是磷火一樣，大部分看到的都是藍。”

“這同什麼神通法無關，和的質有關，部分特殊的燃燒起來的時候，發出的火焰就會產生一些小小的變化。”

“紫的火焰，應該是鉀。”

說著，尹煊頓了一下。

“想要提取這個東西還是蠻不簡單的，也算是運氣很好了。”

把鉀作為一種單質提取出來，是很麻煩的一件事——這不是一個巧合就能達的事，得有好幾個巧合才行。

首先得燒制草木灰，再把草木灰水，或者說雜質很多的碳酸鉀溶，通過重結晶法提純，得到碳酸鉀。

還得制造出鹽酸，讓它和碳酸鉀反應，得到氯化鉀。

氯化鉀再和鈉在高溫下產生反應，這樣才能夠得到金屬鉀。

嗯......想完這一步，還得事先把“鈉”給提取出來，袁氏要有這個本事，也不至于再大干戈的提取鉀。

紫的火焰，哪有炸來的人心魄？

所以尹煊估著，這個袁氏應該是運氣好，在煮金的時候，誤打誤撞弄出來了一些鉀。世界就是這麼奇妙。

在實驗室蹲了半年得不到一個結果，卻在大自然的奇妙之中，得到了結果。

尹煊的解釋雖然不是很詳細，但也按部就班的來。

可在他們聽來，就是“先這樣然后那樣，再這麼這麼，然后那麼那麼，袁氏就是這麼弄出來的。”

單個的字他們能理解是什麼意思，組合在一起就了他們難以理解的天書。

周小三皺著眉頭，臉團苦瓜。

李世民作為皇帝，臉厚心黑，裝作若有所思的模樣，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尹煊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沒好氣地說道：“你聽懂了？”

李世民老臉一紅，訕訕一笑。

周小三嘆了口氣：“我是沒聽懂，看來某注定是和讀書人無緣了。”

他一邊搖著頭，一邊站了起來：“不過某已經店家的話記下來，這就去肅查妖婦袁氏的家。”

說著，他就又急匆匆地離開，連一口飯都沒吃。

縣衙攏共就給了他們三天時間，這已經是第二天。

懷貞坊和延康坊相隔距離甚遠，再在這吃口飯，說不定等他到延康坊就要宵了。

李世民心也莫名舒暢了一些。

他不像周小三，并沒完全信尹煊的話。反正周小三已經去調查了，等確定結果是真，再去相信也不遲。

“沒想到裝神弄鬼還能有這麼多的學問。”李世民嘆了口氣，一邊慨一聲，一邊乖巧坐著，任由尹在他臉上畫著烏。

尹抬手在李世民肩上捶了一下：“別，畫歪了！”

李世民頓時閉上了。

尹煊也沒解釋這是化學、這是理，這是能改變這個世界的東西。

現在的大唐是無法擁有這些東西的。

倒不是說那些所謂的“封建鄙陋”的思想，會促使他們不去接科學這種東西。而是大唐這片土壤并不適合科學扎發芽。

科學的發展，是需要大量資源的。

而大唐......現在有限的資源，都不夠天下的百姓填飽肚子。再去發展資源，就和秦始皇建筑長城、隋煬帝建筑京杭運河一樣......雖是有利千秋的好事，可的確也會民不聊生，甚至導致一個王朝的崩毀。

糧食，是這片土地上辛勤勞作的人，心頭最大的痛。

見尹煊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

李世民也沒多問。

雖然對這種“旁門左道”的學說有些興趣，但尹煊樂意說，他就當話本小說聽一聽解個悶，尹煊要是不樂意說，他也不會強求。

于他而言，這種東西很無足輕重。

等到一把大火燒了漫天云彩，紅彤彤的云流涌著，李世民才帶著李麗質回家——父兩人臉上都畫滿了烏，還有王八。

回到皇城，李世民剛洗凈臉，正準備繼續理公務。

宦敲門而，稟報一聲：“陛下，長安縣令楊纂請見，他說他已經查清袁氏妖逆一案，特來向陛下通報。”

李世民挑起眉，招了招手：“喚他進來吧。”

心頭有些驚訝，不由得慨一聲，那周小三的不良人辦事還真是麻利。

楊纂恭敬走了進來，抬頭看了眼陛下。

多日不見，陛下還是這麼的英明神武。

等會.....

左臉耳旁的那是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只烏？不不不，背上無紋，那是一只王八？

不對！楊纂又仔細看了一眼后，確定那是一只烏和一只王八。

何人這麼大膽，敢在陛下的臉上畫這麼些個東西？

楊纂連忙把目收回來，把手里的奏章呈給宦，而后輕聲說道：“陛下，臣已經徹查此事，確定妖婦袁氏究竟是用何等手段妖言眾。”

“其行為舉止，臣皆寫在了奏章里。”

李世民接過來，并沒打開，只是故作高深的一笑：“那妖婦用的是鈉和鉀這兩種東西，營造出來一種神通法的覺？”

楊纂大吃一驚：“陛下怎是得知......”

話說到一半，他生生把接下來的話給吞進了肚子里去，幾近諂地夸贊起來：“陛下天知，妖婦逃不過您的法眼。”

“是臣愚笨，竟是此時方才查清這件事。”

李世民笑了一聲。

他是怎麼知道的？

尹煊在和周小三解釋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啊。

不過這個尹煊還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只言片語就破了這個對別人而言束手無策的案子，學的東西真是夠雜的。

李世民心里的才之心，更加濃郁了起來。

他決定了，以后要多去同福食肆，用自己的個人魅力去化他，讓他遲早有一日能為大唐所用。

等到日后自己不經意間在他面前暴自己皇帝份的話，他一定會激零涕的吧。

李世民搖了搖頭，把這些遐想逐出腦袋，瞇著眼看著楊纂：“你要是有這個本事，頭一次就把這案子破了。”

“說吧，是誰在背后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