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的眼眶頓時酸了起來,慢慢地變紅,卻努力忍著不再流眼淚。
“叔祖明年就能回來了,你別舍不得。”十一公主看燕寧拼命地忍著不哭的樣子,心里十分憐惜,忙對燕寧說道,“若是你心里難,就哭出來也好。”
燕寧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卻聽見燕寧聲音沙啞地低聲說道,“不哭。我,我要堅強點,不要做王爺擔心的人。”帶著哭音,可是真的忍住了沒哭,這對于知道燕寧膽怯子的十一公主來說真的是一件很驚奇的事。
甚至正板著臉努力保持尊貴的氣度的大皇孫都看了燕寧一眼。
他似乎覺得當日在宮中見到的這位乎乎的姑娘變得跟離開京都的時候不一樣了。
可是燕寧自然不知道十一公主和大皇孫心里都想了些什麼。
只是忍耐著,這一路無論回程的時候多麼辛苦,也沒有哭泣,更沒有抱怨,更沒有拖后。
只是這已經是的極限了,等他們一行人回到京都的時候,太子就見皇帝已經命九皇子和十皇子在城門接他們。因為在到達京都的前一日,太子已經所有的人好生休養了一整天,因此燕寧回到京都的這一天神還算是不錯,見十皇子正笑嘻嘻地走到太子的邊說著什麼,還往自己的馬車的方向指了指,不由也出了大大的笑容。
等馬車停在了離太子還有些距離的地方,十皇子便快步過來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正對上一臉嚴肅,此刻正襟危坐的大皇孫。
豆丁一樣的小子,拔嚴肅,比十皇子氣派多了。
十皇子角搐了一下,大大咧咧地了大皇孫的小腦袋。
大皇孫下意識蹭了蹭,僵住,之后板著臉拱手,一字一頓地對十皇子說道,“見過十叔。”他氣勢凜然,十皇子搐著角看著他,許久之后一本正經地說道,“也見過大侄兒。……你胖了你知道麼?”
他眼里帶著壞笑,大皇孫一愣,下意識地捂臉張地說道,“不可能!”辛辛苦苦出皇差怎麼可能變胖!他,他應該神干練,消瘦果敢才對!大皇孫張得不得了,燕寧更同他了,見十皇子在壞笑,不由小聲說道,“沒胖。”
大皇孫聽了這話,急忙去看十皇子,見十皇子正對自己嬉皮笑臉,松了一口氣,越發拔地說道,“十叔素喜說笑,我早就知道。”他一張俊俏的小臉兒板得的,只是唯恐被十皇子繼續調戲,壞了自己皇家的氣度,急忙從十皇子堵門的馬車上鉆了出來,用從容的腳步往太子和九皇子的方向去了。
見他走了,燕寧才對十皇子詫異說道,“沒想到你們的關系這麼好。”
沒有想到十皇子和大皇孫這麼親,這樣隨意地取笑,可不像是不親近,不悉的樣子。
而且顯然十皇子習慣逗弄大皇孫。
“他時常去宮中給母妃請安,自然我見得多了,就親近起來。”大皇孫時常在李貴妃的宮里,十皇子也常去看李貴妃,叔侄倆自然接得多。
十皇子子跳活潑,哪怕大皇孫再老持重,也覺得與十皇子合得來。
因此他們叔侄之間的還是很不錯的。
可是這些燕寧卻不知道。
雖然上一世時常聽十皇子和阿蓉說話的時候提到太子還有幾個皇孫,卻沒有想到十皇子原來和皇孫這麼親近。
“對了,十一一會兒直接回宮,至于你。”十皇子見燕寧有些恍惚,唯恐累了。累壞了這小家伙兒,阿蓉不罰他跪板就怪了,急忙對燕寧噓寒問暖地說道,“母妃說你弱,奔波一路一定很累,你直接回府里歇著,不必去宮里請安了。等過幾天你休息好了,母妃再設宴,咱們在宮里好好兒吃頓……”他才說到這里的時候,卻只聽見城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尖銳高昂的聲音質問道,“表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回來了?!為什麼你不肯見我!”
十皇子的話頓時被噎住了。
前世,南宮玥是被自己坑死的。她出生名門,身份尊貴,得當世神醫傾囊相授,一身醫術冠絕天下。她傾儘一切,助他從一介皇子登上帝位,換來的卻是一旨滿門抄斬!她被囚冷宮,隱忍籌謀,最終親手覆滅了他的天下。一朝大仇得報,她含笑而終,卻未想,再睜眼,卻回到了九歲那一年。嫡女重生,這一世,她絕不容任何人欺她、辱她、輕她、踐她!年少溺亡的哥哥,瘋癲早逝的母親,這一世,她必要保他們一生幸福安泰。原以為這一世,她會孤獨終老,冇想到,前世那個弒父殺弟,陰狠毒辣的“殺神”鎮南王卻悄然出現在了她的生命裡。隻是……怎麼畫風好像不太對,說好的冷血陰鬱、心機深沉去哪兒了?
唐嫵乃是京城君夢苑的頭牌,是大媽媽(顧九娘)捧在手心的一顆明珠。 初見那日,剛好是她第一次出閣的日子。 他坐在包廂裡睥睨著她,她抬起細白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為他斟酒。 他面如冠玉,風度翩翩,一看就是個矜貴的謙謙君子。 她想著,與其被賣給那個日日守在銷魂窟的承安伯,還不如賣給面前的這位。 於是,她鼓起勇氣,怯生生地用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宋凞(xi)不動聲色地將酒觚舉起,隨即一飲而盡。 心嘆,果真是。 夜色撩人,媚色惑人。
楚琳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與夫君和離。 畢竟在許多人眼中,她出身低微,見識淺薄,是攀上高枝的麻雀,本配不得風流倜儻的新貴重臣。既然能攀上這等高枝,又是一路苦熬,自然要牢掛枝頭。 如今,她入周家八載,一路扶持夫君寒窗苦讀,乃婦人勵志楷模。夫君年輕有爲,與她舉案齊眉,前途無量。膝下有七歲稚女,清靈可愛。婆婆更是爲人長者,寬和慈祥,家中的妾室也敬奉她這個正室,滿府上下,其樂融融。 不過也只有楚琳琅本人最清楚,以上都是屁! 二十四歲生辰那日大雪,楚琳琅拿着一紙休書,頂着丈夫“你莫要哭着回來求我”的嘲諷,在皚皚白雪中,形單影隻離開了經營八年的周家。 當她在馬車中默默搖着龜殼佔問前程時,馬車的簾子被人撩起,只見朝中專權跋扈的“佞臣”——與她私怨甚深,冷意十足的司徒晟,正在飛絮飄雪中揚着劍眉與她策馬同行。 楚琳琅深吸一口氣:這廝有多記仇?頂着大雪來看她的笑話? 她不知道,司徒晟等這一日,已經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