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二皇子轉圈的蘇揚，像極了一個以八卦為生的長舌婦。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喋喋不休的從他的里冒了出來。

二皇子的臉越來越冷，到了最后，那表更像是要吃人一般。

從蘇揚口中出來的那一個個問題，本就不是什麼問題，而是無盡的折辱。

他就是在辱！

“孤雖然兵敗，但孤始終是皇子！”二皇子沉沉的說道。

“蘇揚，孤想弄死你，有的是機會。”

聽到這話，蘇揚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來，殿下要不然給下就殺一個看看，也不需要等以后了，我現在就給殿下這個機會！”

“來人，給二殿下松綁，準備一個武！”

在二皇子莫名的表中，蘇揚還真的就這麼干了。

趙鼎活了一下被綁的僵直的手腕，攥了手中的長槍。

然后，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揮了。

只可惜，他剛剛一，周圍立刻就有無數把長槍朝著他的上扎了過來。

槍尖距離蘇揚僅僅只有半步的距離，可卻怎麼也進不了了。

而就在這短短一瞬之間，趙鼎的上就被扎了無數個窟窿。

每一個都完的避開了要害。

只是把他扎的跟個人一般！

“你這個狗東西，卑鄙無恥！”趙鼎面猙獰的怒吼道。

蘇揚忍俊不的笑了起來，“下可從來沒有說要與殿下你單獨決斗。”

“我是個文，打仗都不擅長，就更別說是打架了！”

“只是殿下您，都到了這步田地了，乖乖的束手就擒難道不好嗎？為什麼還要抗拒呢？”

“雖然下非常能夠理解殿下您決死的勇氣，但可誰您是殿下呢，下還真不能決定您的生死。”

“來人，趕給殿下綁起來！”

趙鼎怒目瞪著蘇揚，猙獰的表看起來真的像是要將蘇揚幾口給咬死。

如果之前的折辱，只是一個個的試探和挑釁。

那麼蘇揚方才的舉止，就是將他這個皇子直接摁在腳下。

將士們一聲呼和，無比歡樂的沖上前再度將二皇子綁了起來。

至于他上那麻麻，還在不斷冒著的傷口。

沒有人理會！

蘇揚不開口，其他的將士們自然不會手。

蘇揚臉上的笑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可怕的冷取代，他盯著二皇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不是為了讓陛下見你一面，你今天的結果只會被萬馬踐踏而死！”

面對蘇揚的威脅，趙鼎巋然不，甚至原封不的給蘇揚還了回來，“你最好就別讓我有活命的機會，否則，這個下場，我一定給你留著！”

“你不要忘了，這個天下始終是我趙氏的江山！”

“但沒你的份了，蠢貨！”蘇揚冷哼了一聲罵道。

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在做著春秋大夢。

蘇揚忽然間因為這樣的對手而到無比的愧。

就是這樣的一個蠢貨，他們竟然差點被困死在京城中。

……

當黎明在這片千瘡百孔的大地上的出現。

困擾了大宋整整三個月的戰事，終于落下了帷幕。

大宋贏了！

這個滿是斷壁殘垣的江山，再一次經住了外族和的考驗，堅韌的迎接著新一天的朝。

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百姓像是過年一般，高興的奔走相告。

他們拿出了家里僅存的積蓄，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慶祝著勝利的喜悅。

有人穿上了新，像迎接新生一般慶祝勝利。

有人撬開了地窖，拿出來埋藏了不知道多年的酒，遍邀親友共飲。

更多的人在大街上點燃了竹，噼里啪啦的聲音比過年還要繁盛。

在這樣一個歡欣鼓舞，無比熱烈的日子里。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寺廟，也迎來了無比鼎盛的香火。

幾乎每一個寺廟的門前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百姓扶老攜，帶著家里僅剩不多的資材，前來還愿。

蘇揚率軍凱旋進城的時候，恰好就撞見了這一幕。

他的大軍，被還愿的百姓給堵了個水泄不通，不得寸進。

“我等在城外豁上了命拼殺，才換來了如此勝利，可百姓們似乎將所有的功勞都歸結在了神佛的上，說來，還有些好笑啊！”懷中抱著酒壇的楚項著角，一臉不爽的說道。

這一幕，看的蘇揚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但他還是說道：“也許，百姓只是希他們的父兄，子弟能夠安安全全的回來。”

“以他們的想法，應該還沒有上升到能為整個天下考慮的地步！”

“能在神佛面前許下大宋打勝仗這樣宏愿的人，應該不會太多。”

得勝而歸的大軍，和還愿的百姓。

這其實是極其違和的一幕。

可就是在這樣的時空下，極其違和的融合在了一起。

蘇揚并沒有責怪這些百姓的意思，他只是不太適應這一幕。

覺……有些諷刺罷了！

他也能夠理解百姓們的想法，當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的時候，他們所能依靠的，大概就只有虛無縹緲，但卻能給他們彷徨的心靈帶來安的漫天神佛。

楚項對于蘇揚這樣的說法，一點也不認同。

他角掛著嘲諷的笑意，指了指那熙熙攘攘的還愿長龍，“將軍，您什麼時候都好，就是有時候對百姓太寬容了。您看看他們上穿的綾羅綢緞，這些可都不是尋常百姓能夠擁有的東西。”

蘇揚定睛一看，瞬間就不說話了。

這座偌大的城池里，幾乎囊括著天下近六的有錢人。

雖然沒有確切的數據統計，但百萬人口，這些人絕對能夠占據兩。

在這個名為大同寺的佛寺前排著長龍還愿的，放眼去，還真都是有錢人。

最起碼，他們能穿得起那些華麗的衫。

“在城門口，我們到了百姓夾道歡迎，可在這里，他們好像都沒有看見我們這聲勢浩大的隊伍。”楚項譏誚說道，“您瞧瞧他們的眼神，好像還有些嫌棄我們上的腥味。”

“將軍為城門口的那些百姓開解，末將非常能夠理解。”

“可這些百姓，明顯的與城門口那些衫襤褸的百姓不同啊！”

蘇揚此刻，幾乎完全提不起說話的力氣。

這一場勝利，讓他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實打實的講，他并沒有看到楚項關注到的這些東西。

“這是大宋重文抑武之毒！”許久，蘇揚才悠悠嘆道。

大宋輕視武夫，喊將士為丘八，殺才，這并不是個例，也不是某一群人的看法。

而是文們和他們整整一個龐大集的共同看法。

“末將是真的想殺人啊！”楚項著被他砍出了無數個缺口的大刀，喃喃說道。

“除非你屠掉半座京城，否則，這些事暫時無法改變。”蘇揚看了一眼說道。

“來人，凈街！”

數十年養的局面，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改變？

意識形態層面的認知，不是單純的殺戮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