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晞怎麼可能讓常珂幫著搬花蒔草呢?
拿了廚娘新做的冰涼招待常珂。
晶瑩剔的冰涼,澆上焦糖的楓糖霜,點綴著紅的豆,綠的香瓜,黃的芒果,白的香梨,在井裡鎮過,用琉璃碗裝著,一口下去,甜到心裡,涼到心裡,暑氣都消散了幾分。
“好吃!”常珂說完,忍不住又吃了一大勺。
王晞抿了笑,道:“是我們那裡的小吃,用薜荔果的籽做的,不過不能吃得太多,這裡面加了石灰的。我每次吃它就覺得像在吃毒藥似的,可還是吃,忍不住每年的夏天都要吃上幾次。”
京城也有賣的。不過,常珂不知道這裡面放了石灰的,端著那半碗冰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後想了想,倒和王晞一樣,既然這麼多年來大家都是這麼吃過來的,想必吃一點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
高高興興地把剩下來的半碗冰涼吃了。
兩人重新說起喬遷的宴請來。
照常珂說,只請了吳二小姐和陸玲、潘小姐就行了,薄府的六小姐那邊多半說的是客氣話,未必會過來,打個招呼就行了,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也不勉強。
照著王晞的脾氣,不會請薄家六小姐,可答應了陳珞幫他打聽陳瓔的婚事,這些小姐們就很有必要認識一番。不要說薄家六小姐了,像襄侯府的幾位小姐,也得下個帖子纔是。
兩個人就吃著王晞廚娘新做的綠豆糕,商量著要請的人。
王晞就覺得心有些煩躁。
馮大夫那裡事還沒有著落,大掌櫃那裡答應幫陳珞請個幕僚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打聽陳瓔的婚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偏偏施珠那裡明天還要宴請富公主,施珠早些日子就放出話來,這是個認識京中貴的好機會,永城侯府的小姐們都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捧個場,不管是對自己的婚事,還是出閣之後的人脈都有好,就想著到時找個藉口蹲在自己小院子裡避暑。
想到這裡,想起了剛纔常珂和說的話,不由好奇地道:“二小姐的婚事是什麼時候定下來的?怎麼沒有聲張?是剛剛說定還是已經要下定了?”
剛剛說定常有反覆的時候,不作聲倒說得過去。若是已經定了下定的日子,這婚事就不可能更改了,還不說一聲,下定的時候沒有人去看熱鬧,兩家的面子上都不好過,這就有些不太尋常了。
常珂原本就是來跟王晞說這件事的,被王晞的左一碗冰涼,右一碟綠豆糕鬧得,倒把這件事給忘了。
忙低了聲音,湊到了王晞的耳邊輕聲道:“是大姐的婆婆幫著做的這個。那戶人家姓黃,公公雖只是個六品的武,卻也是武舉出,家資不菲。和二姐訂親的是他們家的次子,據說小小年紀已經是武舉人了。大伯母非常的滿意。大伯父和祖母也都沒有說什麼。倒是二姐鬧了好幾次。只是大伯母鐵了心要讓二姐嫁過去,沒正式下定之前,估計不會大肆宣揚。”
王晞沒見過永城侯府的大小姐,不知道是個怎樣子的人,對於這門親事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和永城侯府相比,黃家的門第也的確低了一些。
可永城侯和太夫人都沒有吭聲,不免讓人多想。
王晞問了問黃家的二公子長相如何,多大的年紀,家裡還有些什麼人之類的話。
常珂有的答得出來,有的答不出來,不過,倒說起一件事:“黃家據說是做米糧生意起家的,據說他們家早年和慶雲侯府還有生意往來,所以才賺得盆滿鉢滿的,要不然,他們家一個跑漕運的,也不可能讓子孫讀書習武,當坐府了。”
王晞心中一。
常珂長在侯府,自然不知道生意上的事。
卻是耳濡目染。
之所以有鹽引這個東西,就是因爲從南往北,通過漕運往九邊運送糧食損耗太大,纔將這些糧食都放給了商賈,那些商賈自己承擔運糧的損耗,然後拿糧食到九邊換了販鹽的憑證,到鹽運使那裡兌換鹽,販賣給百姓。
這其間,不知道有多文章可做。
若那黃家當年搭上的是慶雲侯府,賺了個盆滿鉢滿倒也不稀奇。
只是這樣一想,只怕慶雲侯府賺得更多。
王晞想到本朝有位國舅,靠著以次充好倒賣兵部的軍襖大賺特賺的事。
相比這位國舅爺,慶雲侯府的手段顯然不知道高了多。
王晞把從邊躥過的香葉一把撈起,擼了擼貓兒的下,逗得香葉癱了肚皮衝著“喵喵”地,這才道:“那慶雲侯府做了兩任的國舅,在京中就算不是最富那位,只怕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倒是。”常珂有些意外王晞會說這些,點頭道,“他們家的人會打仗,我祖父說,只有打仗纔是最賺錢的。你看清平侯府,那麼多人,可他們家每個姑娘出閣都有五千兩銀子的陪嫁,兒子親是三千。僅在京城的祭田就有一千多畝。所以他們家的人折損的厲害,但說風涼話的人也不。”
王晞愕然,道:“慶雲侯府人會打仗?”
那他們家的銀子到底是做生意來的?還是打仗來的?
常珂笑道:“你不是應該奇怪爲何他們家的姑娘出閣是五千兩銀子的陪嫁,兒子親才三千嗎?”
王晞不以爲然,道:“姑娘家原本就生的苦一些,我們家姑娘出閣的陪嫁也是高於兒子親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常珂汗,道:“我還當只有清平侯府是這樣,沒想到你們家也是這樣。但我長這麼大,也就只遇到了你們兩家,其他人家,也不說其他人家了,就說我們家,姑娘出閣公中只出五百兩銀子,兒子親卻是一千五百兩。”
王晞直笑,道:“你這纔多大,以後見的事多著呢?慢慢就不稀罕了。”
常珂點頭。
卻不知道餘生雖長,可也只到了這兩家。
當然,後來自家和王晞不算在其中,總覺得和王晞都是虧得了王家的。
說起慶雲侯府的事來:“薄六小姐家原籍在甘肅,薄六小姐的高祖父曾經在清平侯府吳家的麾下當過遊擊將軍,因軍功累至山東總兵。薄小姐的曾祖父則是武舉出仕,在五軍都督府做了個主薄,這才領著全家在京城定居。孝宗皇帝的時候,薄家六小姐的姑祖母纔有資格被選宮,先是人,後是嬪妃,最後被立爲皇后。
“薄家這才一躍爲當朝顯貴的。
“可薄家揚名立威,卻不是靠著國舅爺的份。
“薄六小姐的祖父也是武舉出,那年清平侯府在金川和番兵手,連折了七員大將,丟失十城。皇上大怒,派了薄六小姐的祖父去問責。誰知道薄六小姐的祖父去了之後,和清平侯一起被番兵圍了城。
“薄六小姐的祖父氣得不行,奪了清平侯的帥印,臨時換將,不僅突破出城,還在朝廷沒有派出一兵一卒之時連奪六城,直接把番人趕到了吐蕃城下,被先帝封了徵西大將軍。
“吐蕃人這麼多年都未進犯中原,就是薄六小姐祖父的功勞。
“不過是當時清平侯府聲威正隆,薄太后又被封爲了皇后,薄家人爲避嫌,沒有張揚,很多人不知道金川一戰實際上是老慶雲侯做的總兵。
“老慶雲侯也是因爲這一戰了重傷,病了好幾年,還是去了。
“薄六小姐的父親也是因此穩穩地在五軍都督府站住了腳跟。
“因而清平侯府的遇到了慶雲侯府的總有些怏怏然不得勁的模樣。”
常珂說到這裡,呵呵地笑了幾聲,這才繼續道:“我祖父活著的時候常嘮叨薄家,說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老慶雲侯狡猾詐,誰知道他是打到吐蕃城下還是洗吐蕃王庭,要不然薄家爲什麼這麼有錢?
“可我覺得,我祖父肯定是嫉妒老慶雲侯厲害,能封妻廕子還能弄得到銀子。
“薄六小姐的兩個叔父都有個世襲的四品指揮使職,他其中一個叔父還中過武舉人呢!”
難怪皇上不敢隨意發難。
王晞依著香葉的意思,幫香葉撓了撓肚皮,直把個香葉的“呼嚕嚕”瞇著眼睛要睡著了,這才把貓兒遞給了照顧它的小丫鬟,對常珂道:“如果是這樣,二小姐的這門婚事還不錯啊!那戶人家是次子,不用管家,正好投了的脾氣。”
常凝這脾氣,的確不適合當長媳。
常珂道:“只是不知道黃家如今還和慶雲侯府來往不?但我大姐是個穩當的,婆婆給二姐做,應該知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肯定不會讓常凝吃虧。我也不知道常凝鬧什麼鬧。
“我要是大伯母,也得把拘在屋裡不讓出來。
“要是在富公主面前說了些什麼不合適的話,反而更丟臉。”
王晞也這麼覺得。
兩人嘀嘀咕咕地說著話,太夫人邊的施嬤嬤笑盈盈地提了個食盒,裝了七、八種點心過來了,說是太夫人讓過去用晚膳,見常珂也在這裡,順水的人,也請了常珂,只是那話說的有些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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