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劇烈地收著，酸控制不住地涌上來。

池魚手掌抬起來，手指抖著，掌心緩緩上下眼瞼：“抱歉，睫掉進眼睛里了。”

可的聲音里分明帶著抑制不住的哭腔，連帶著字里行間都有些沙啞。

盛辭沒有拆穿，心臟一點點放緩，，眼角眉梢是潛藏的心疼。

他了張紙遞到池魚面前：“不要用手。”

面前的人像是一只了驚的小鹿，周都帶著令人憐惜的破碎。

盛辭看著指尖夾住紙墊了墊眼底，耐心地等平復緒。

“盛總。”池魚抿了口水潤了潤嗓子，“今天約您過來，確實是有事想問。”

盛辭手掌攤在桌上，食指和無名指夾著高腳杯微微搖晃著醒酒：“嗯，你問。”

池魚了紙巾：“盛總，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不知怎的，盛辭也覺得莫名有幾分張起來。

殺人的場面不眨眼，商戰時也雷厲風行，可面對池魚時，他總不住緒異樣。

他停下晃紅酒杯的手，目平視著池魚，拿出難得一見的認真來。

池魚聽到他僵地嗯了一聲，線比聲音還。

“您第一次見我，是在那個綜上？”

盛辭線崩得更了，隨即眉頭也奇怪地擰起，像是沒理解池魚的意思。

池魚不著痕跡地輕了下：“按照外界對您的評價，您不像是會隨便來參加節目的人，更何況……”

“什麼？”

“還是綜，您不是自從亡妻去世后就不近了嗎？”

提及亡妻兩字時，池魚著紙巾的手指更了幾分。

雖然還是看不明白池魚的意思，但是盛辭也配合著回答：“確實是為了你去的。”

盛辭沒有直面回答是不是第一次見的問題，池魚兩手回來一點，將沾著淚的紙巾團了團。

“是因為我長得像您的亡妻嗎？”池魚無意識地垂下眸子，想要避開盛辭的眼睛。

但一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又重新抬頭看向盛辭。

四目相對見，覺到了盛辭眼中的復雜緒。

那是一種說不清到底是什麼，但是絕對有哀傷和懷念在的緒。

“是。”盛辭被池魚看著，一點都不閃躲，甚至表坦至極，“與其說像我的亡妻，不如說和一一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看著池魚，像是在觀察的一些微表。

然而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也不知道是這些年池魚練習演技，將緒完全藏起來了，還是本不在意他說的這件事。

可若是不在意，又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一時半會兒的，池魚沒開口，盛辭也沒繼續說話。

兩人靜靜地坐著，就在包廂的氛圍突然有些凝固起來時，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先生，請問您點的蘑菇醬牛排需要現在送進來嗎？”

兩人沉默的氛圍一瞬間被打破。

池魚眼神了，有些微的震驚。

就連對面的盛辭都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來。

“過十分鐘。”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手指端起紅酒抿了一口。

坐在對面的池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往門的方向瞅了一眼。

眉心剛要蹙起，就聽對面的盛辭說：“鈺鈺小姐剛剛問了幾個問題，如果一時半會兒沒想到怎麼繼續，是不是方便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池魚看著他平穩地放下酒杯，作優雅得一如從前。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聊天的時候氣氛平和得就仿佛四年前的日常。

每天早上起床，洗漱完下樓時，就能看到盛辭坐在餐桌主位上看文件。

等下來做好，就地遞一杯熱牛過來。

鬼使神差的，池魚點了頭。

“聽說鈺鈺小姐從小在m國長大，怎麼會想到要來華國發展。”

池魚一怔，像是沒想到會問這個問題。

只不過在來華國之前，想到自己是要進娛樂圈的，所以這個問題早就排練了無數遍。

就連方樺那邊，也一早就對好了口供。

這會兒盛辭問起來，池魚對答如流：“嗯，父母都是m籍華裔，我從小熱看劇，一直對演戲很興趣。”

“在m國的時候，我也有參與舞臺劇的演出。”

“認識樺姐是在m國的一場演出上，當時演出結束，工作人員跟我說有人一直在等著見我，等我見到樺姐的時候，好像是把我認誰了。”

“說我長得很像一位故人，還說那位故人也喜歡演戲，問我有沒有興趣來華國發展。”

“我也考慮了好久，最終是和家人商量后來的。”

池魚這話說的滴水不，甚至將和四年前的那位盛家小公主長得像，以及方樺對的特別關照都解釋得一清二楚。

盛辭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茫然。

他剛剛一直看著池魚的表，也清楚地看出這不像是在撒謊的表。

可是……

“方樺有跟你說，那位故人現在在哪嗎？”

池魚搖了搖頭，不知何時挪到了桌子底下的手卻地拽著擺，連帶著肩膀都開始發僵發。

“盛總對這位故人也很好奇嗎？”

池魚松開胳膊，生怕自己表不自然，抬手了自己的臉：“難道我這張臉長得很大眾嗎？怎麼這麼多人覺得眼。”

就連余綰綰都跟長得像極……

池魚突然輕笑一聲，出一個略帶天真的笑容來掩飾緒：“我還一直以為自己長得獨特的呢。”

盛辭本就棱角分明的臉在這一刻越發繃了。

“還有誰說你長得像什麼人嗎？”

“嗯。”池魚點了點頭，“尤其是盛總您邊的人，似乎都覺得我長得像……”

池魚突然出點不好意思來，但不好意思中又似乎有幾分懊惱。

嗓音里擒著幾分氣，略到薄怒的：“您的亡妻。”

抬起眸子強迫自己直視盛辭：“盛總，我和您的亡妻，真的長得很像吧。”

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問過盛辭了。

盛辭怎麼回答的來著。

哦，他說像，甚至稱得上一一樣。

可此時池魚再次問出口時，盛辭的表卻和剛才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