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紹亭沉默片刻,如實相告:“十一月底,我母親去世,翹翹回云北電話告知我此事,星若,我如果一早知曉,不會坐視不理。”
梁星若用力咬著,抑制哭聲,“是我不讓翹翹告訴你,蔣阿姨本來就不喜歡我,我也只要骯臟的自己配不上你,我不想讓你知道我這麼骯臟的一面,紹亭,我對不起你,我不該一走了之,也不該回來,打擾你和宋小姐的的婚姻。”
“星若,對不起,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我已經結婚了。”
“是啊,你已經結婚了,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太骯臟了配不上你,我討厭自己,我的存在就是你人生的一個污點,我就不該活著,如果我早早的去世,也不會再被徐紹軒……”
梁星若咬著,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心臟。
徐紹亭定定的看著,“你還有陳阿姨,你失蹤,陳阿姨很著急。”
“可是,可是說沒有我這個兒,說我這樣自甘墮落又下賤的孩子,不配做的兒,一生最是高潔,說有我這樣的兒是人生的污點。”
這樣的話,徐紹亭覺得似曾相識,曾幾何時,宋清歌和他說過如出一轍的話。
并非是不自己的孩子,而是父母對子的恨鐵不鋼。
徐紹亭繼續寬,“你出事的第一天,陳阿姨就到了江城見我,星若,是在乎你的,沒有人比更在乎你。”
“是啊,在乎兒,所以容不下兒的骯臟,紹亭,沒有用的,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對我不聞不問,我已經不敢再依靠,我恨徐紹軒,是他毀了我全部的希,他為什麼還要來害我!啊!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是不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錯誤!”
一向溫的梁星若突然發瘋,有些嚇到徐紹亭。
他快步走到梁星若床邊,控制住梁星若撕扯自己頭發的手,“星若!你從來都沒有錯,你不應該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可是你結婚了,我一點指都沒有了,我也曾以為你會等我,可是我才走了三個月,你就和宋小姐結婚了,連母親也告訴我,你心里就沒有我!”
抑郁癥將近兩年,徐紹亭一次都沒看過。
梁星若說完這些話,臉上付出一抹愧疚之,“紹亭,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你今天就當我是發了個牢,我出現在江城,是彤彤缺錢,找我陪去醫院就診,我并不知道做過的那些事,傷害到你妻子,我很抱歉,也從來沒想過破壞你和的婚姻,只要徐紹軒伏法,今后沒有人能在欺負我,你可以回去了。”
“星若,以外的東西,我都可以盡力彌補。”
梁星若苦笑。
上說著互不相欠是為人的原則,的教養不允許做一個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可心里呢。
怎麼會一點奢都沒有。
以外的東西?
獨一人,要那麼多外之做什麼。
看了一眼徐紹亭,徹底死心。
干了眼淚,梁星若輕聲道:“你回江城吧,你是有家室的人,和我同一室太久也不妥當,紹亭,你要和宋小姐好好的,我是真心希你能夠幸福。”
看著喜歡的人能得到幸福,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徐紹亭一直惴惴不安。
徐紹軒判刑,已經是意料中事,徐紹亭第二天回到江城之時,沒想到徐江涯會從云北趕來,替他的二兒子求。
但似乎又是理之中的事。
因此看到徐江涯和周歆一大早堵在他的酒店房間門口時,徐紹亭只驚訝了一瞬,立刻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要是沒有徐江涯和周歆多年的慣,徐紹軒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他冷冰冰的看著二位,“你不管說什麼,我弄死徐紹軒的心思都不會變,二位如果想進來多費口舌,我也不攔著。”
徐江涯的面亦沒有多好看,“我到底是他的父親,無論如何也要說幾句,小歆,你在門外等著我,我和紹亭單獨說幾句話。”
徐紹亭是不待見他這位父親的。
坐在沙發上,瞧著二郎,眼里并沒有對長輩的尊重,點了煙,斜眼瞧著他,“您不是說我們父子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嗎?連我母親的喪禮,都沒見著您。”
“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去參加前期的追悼會,我的妻子會怎麼想?”
“是啊,所以我母親被你幾句話刺激的撞碑自盡,您可真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徐江涯在此事上理虧,立馬岔開話題。
“今天說的是你弟弟的事,這是兩碼事,紹亭,無論怎樣,他都是你的弟弟,難道比不上一個人?”
“我弟弟?我爹都不認了,還會在乎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徐江涯!你負了我母親!本就是你的錯,還要找各種借口開,有你這樣的父親,我真惡心!”
徐江涯氣急,順手了桌子上一個茶杯,沖著徐紹亭的頭砸過去。
杯子的棱角砸在眉頭上,立刻出了。
水混著茶水從臉上留下來,徐紹亭反而笑了。
父親?真是可笑。
他的小兒子犯了錯,他不去責怪,反而來打罵自己的大兒子。
可真是偏心偏到讓人心寒。
徐紹亭看著掉在地上的杯子,又看向徐江涯,“證還在這,您要還不走,信不信我給您按個故意傷害罪,讓您陪著你心的二兒子一起坐牢?”
“徐紹亭!你這個逆子!我這是在管教你!”
“管教?我早就跟您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用得著你來管教,徐江涯,你再不走,我說到做到!”
“逆子!你這個逆子,當初你生下來我就該掐死你!”
徐江涯捂著口,大口大口的著氣。
徐紹亭依舊冷漠無,“您可別氣死了,我九泉之下的母親,不想見到您。”
徐紹亭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外的周歆,“帶他走,要死也別死在我這!”
周歆看著徐紹亭眉頭的傷口和臉上的漬和水漬,也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