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一大早被楊幽吵醒,開車送楊幽去學校。
昨天晚上,拜楊幽不留餘力的賣隊友所賜,爸媽知道他和孟曉的事,爸把他去書房將他狠狠地說了一頓。
晚上楊易睡不著,給孟曉打電話卻被掛斷,翻開微信給留言,卻意外發現自他從法國歸來,沒有主發過一條消息給他。
他們的對話還停留在那天中午,說去菜市場買菜,等他回家就能吃了。
那天晚上互道晚安,用的是短訊,不是微信。
他回家得到的是半品的飯菜,孟曉冷臉對待他,甚至以一個鐲子試探他。
應該是那件事惹生氣了,那一天,他原本想給生日禮,結果看見桌上那個鐲子,腦海里又浮現出外婆對著金鐲子給他講外公的樣子,負面緒洶湧而來,錯怪了。
楊易沒告訴父親他和孟曉一直藏的緣由,但父親有一句說的對,不管孟曉曾經做過什麼,他若真心想和孟曉在一起,就該和說清楚,兩個人明正大的在一起。
跟著他吃了這麼多年苦,該還的早就還清了。
男人不該和自己的人計較,而且再騙下去,被孟曉發現,後果不可預估。
有了父親這一罵,楊易反倒心大好,心裏形的影也被吹散許多。
放棄那兩十來萬的車,自己去訂了輛他看中已久的車,選的都是孟曉喜歡的東西,配置照時下孩子流行的風格決定。
楊幽一輛,孟曉一輛,誰都不偏頗。
這幾天找機會和孟曉說清楚,等這輛車送到,再把車當生日禮補償。
向來心,只要他好好同道歉,以後對好一些,就算現在和他鬧彆扭生氣,最後一定會原諒他。
楊易越想,越覺得孟曉可,鑲在心裏的可,的撓他。
等這事兒過去,再帶出去旅行,和做普通男朋友會做的所有事。
訂好了車,回去的路上,楊易想起楊幽前幾天買了一個貓咪頭的鑰匙扣,是什麼貓咪的限量款,楊幽讓他給孟曉送一個,結果他扔在柜子裏忘了。
楊易想,過幾天把車鑰匙掛在上面,孟曉應該會喜歡。
掉轉車頭,保時捷往租的老房子開去。
……
醫院這邊,醫生給孟訓做完檢查,孟訓神好了很多,只是臉上的淤青還需要一段時間修養。
孟曉拿著孟訓染的校服回去清洗,一路上覺怪怪的,好幾次往回看都覺得有人跟著。
到了門口,這種覺更加強烈。
孟曉渾皮疙瘩凸起,開了門立刻進去把門反鎖。
收拾好房間衛生,洗完服,給孟訓做了晚飯出門去醫院。
鎖門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吸過的煙頭,剛剛這裏還沒有,說明進去之後,有人在門口吸過煙。
孟曉心裏害怕,連忙將煙頭踢進樓梯道,再三確定鎖好門才放心走。而那種被跟著的覺一路隨行,跟著進了病房還沒消失,似乎有人在監視著孟曉或者跟孟訓接的人。
第二天,這種覺還是很清晰。
孟曉回去之後,順手拿著一個榔頭趴在門上,從貓眼往外看。外面靜悄悄的,約約有腳步聲漸漸靠近,一個邋遢的中年男子出現在貓眼中,左額頭有一道疤一直蔓延至右臉,眼神兇狠渾濁,隔著一道防盜門,對著煙。
煙和昨天是同一個牌子,說明昨天也是他在這裏。
那人了煙卻沒有走,孟曉害怕,怕那人一直不走,立刻把門反鎖,回拿起手機躲在臥室裏面。
不能報警,那人只是在門口煙,如果貿貿然報警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認識的人也有限,生不能求救,男孩子除了的系主任和專業課導師,就只有肖衍生和楊易。
不可能向肖衍生求救,孟曉只能提起最後的勇氣,把電話打給楊易。
電話響了三聲,楊易沒接,孟曉的理智隨著電話聲清醒,從海市到這裏有四個小時的路程,遠水救不了近火,沒用。
電話被孟訓掉,孟曉掛了電話,楊易也沒回。
孟曉在裏面等到天黑,門外那人不知道走了沒走,孟曉趴在貓眼看外面燈是黑的,沒有靜。
孟訓還在醫院裏等著,剛剛已經發了好幾條微信催,孟曉提起勇氣,小心翼翼的將門開了個。
門外的應燈亮起,地上有很多煙頭被人踩得扁扁的,外面卻沒人。
那人應該已經走了,孟曉放下心。
回房去拿給孟訓的飯菜,剛關了客廳的燈出門,樓道的應燈也隨之滅了,空間里陷黑暗,猩紅的亮閃爍在門外,那人靠著牆,吸了一口手裏的煙,紅更甚。
「終於出來了。」那人咧笑,黑黃的牙齒咬著煙尾,出氣腥臭難聞。
孟曉手裏的飯盒掉在地SH市,貓咪頭限量款的鑰匙扣,楊易記得在租的老房子裏,先回去拿。
他記得這東西他當時故意放在那堆服里,想著孟曉換服自然而然就看見了,誰知道那麼久都沒有發現。
楊易打開櫃,在裏面找那個鑰匙鏈。
孟曉在這裏的服並不多,薄薄的一疊,翻到底就找到了。
楊易拿起鑰匙扣,順帶著看見櫃角落,在孟曉服底下的黑絨布袋子,紅絨線封口,上面綉著古典的鴛鴦戲水,細的針腳,不仔細看無法發現其中一隻鴛鴦的尾出曾斷過線。
這是他外婆裝鐲子的那隻袋子,鴛鴦也是外婆親手所綉。
楊易手發,不好的預湧上心頭,拿起袋子,手已經告訴他這個袋子裏面空空如也,卻還是不死心的打開了它。
裏面只有一張紙,上面寫著XX金行,金飾販賣收據。
賣了它,他外公給外婆的定信,這世上外婆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把它就這樣賣了,就為了幾萬塊錢。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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