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海二爺領著君庭等人來到了後宅。門口站著一個中年子,一見海二爺,急忙道:“二爺,您來了。”
海二爺點點頭,道:“雲姐,招娣現在怎麽樣了?”
雲姐歎了口氣,道:“剛醒了,我給洗臉,把臉盆打翻了,被子都扔地上了,還把我趕出來。我不敢進去,現在,屋裏沒靜了,也不知道咋了。”
海二爺就是一皺眉,對君庭等人道;“看到沒,就是這樣,來瘋的時候,誰都不好使。我先進去看看,你們等會。”
海二爺推門進去,沒一會,就聽裏麵傳來人的尖聲,夾雜著“乒乒乓乓”聲。接著,就見他灰頭土臉地出來,道:“不行啊,這陣連我都不認識,見人就鬧。”
君庭道:“這樣,讓我進去看看。”
海二爺遲疑下,問道:“就你自己?”
君庭點點頭,沒說什麽,閃就進了屋,隨手把門帶上。
海二爺在外麵把耳朵趴在門上,聽著屋裏的靜。可是,半天過去了,屋子裏很平靜,也沒什麽聲音傳出。他瞇著一隻眼,想順著門往裏看,但門很嚴實,什麽都看不到。
君庭進屋後,就見一個子坐在梳妝臺前,正看著鏡子發呆。這子也就20多歲,長發如瀑,雖然臉蒼白,但仍難掩麗,十分標致。君庭悄悄移了過去,小聲道:“這位姐姐,你好。”
子突然一扭臉,看到了君庭,剛想喊,但一見是個孩子,白白淨淨的,就沒出聲。拿著一把梳子,從上到下梳著頭,喃喃道:“風雨淒淒,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鳴膠膠。既見君子······”
君庭一看子緒穩定,心裏多放鬆了些,道:“姐姐,我柱子,這次來看看你,和你聊聊,可以嗎?”
子沒理他,又自顧嘟囔上了:“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煞葬花人。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痕••••••”
這子一會《詩經》,一會《葬花》,說的君庭一頭霧水,正犯愁呢,突然子道:“你說,我的峰哥,他會不會回來了?”
君庭當時愣了,不知道怎麽接茬,道:“那個,應該會回來吧。”
子冷笑了聲,道:“不會的,他不會的。”
君庭這時仔細觀察這子,就見眼窩發黑,幹裂,突然心中一。記得曾聽父親說過,中邪的人就是這個癥狀。如果是中邪,應該怎麽辦呢?他突然想了個辦法,趁著子沒注意,從懷裏掏出一張黃表紙。然後,又咬破中指,畫了一道符,趁子不注意,就在後背上。
猛然間,就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子劇烈地扭曲,惡狠狠地瞪著君庭道:“你是誰,想幹什麽?”
這一喊,驚了外麵的海二爺等人。此時,海二爺也顧不上別的,推門就進屋了。子此時聲俱厲,大聲著:“你們都抓不了我,我要找我的峰哥,我要找我的峰哥。”
海二爺急忙道:“招娣,是我,你看好了,是我啊,你冷靜下,冷靜下。”
招娣鬧的更兇了,抓散自己的頭發,看到什麽扔什麽:“滾,都給我滾,你們別想把峰哥從我邊搶走,別想。”
一時間,屋裏作一團。海二爺好言寬著,但無濟於事。正在一籌莫展時,就見君庭又拿出一張黃表紙,出來畫了一道符,然後讓法顯掏出火柴點著。等紙灰落地後,他也顧不上熱,撿起來就向招娣揚去,同時裏麵念念有詞。
說也奇怪,紙灰一沾上招娣,居然停了下來,疑地看著屋子裏的人。君庭右手三指彎曲,出大拇指和中指,一點招娣,大喊一聲:“敕”。就見招娣子慢慢倒下,昏迷了過去。
海二爺急忙過去,把抱在懷裏,輕聲呼喚:“招娣啊,招娣,你怎麽了?”見沒反應,大聲問君庭:“這人怎麽了,你對做了什麽?”
君庭道:“這是鎮魂符,隻是暫時昏迷過去了,沒事。”
海二爺將招娣放在炕上,然後讓傭人雲姐進來收拾屋子,叮囑下好好照看,帶著君庭等人回到了前廳。
海二爺問道:“你看出來了沒,招娣究竟是犯什麽病,可有辦法治療。”
君庭道:“海二爺,我問您,尊夫人可是自飽讀詩書嗎?”
海二爺一愣,道:“招娣倒會寫幾個字,但絕對談不上飽讀詩書啊。”
君庭道:“那就沒錯了,尊夫人是被鬼上了?”
“什麽,鬼上了?”海二爺端著茶碗的手有些抖,“小神仙,那怎麽辦啊,你可能驅鬼嗎?”
君庭道:“不瞞您說,我隻能暫時鎮住,但徹底祛除,以我的修為還做不到。”
海二爺頹然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道:“那可怎麽辦啊,小神仙,能想想辦法嗎?”
君庭想了會,道:“我雖然做不到,但我認識的一個人,能。海二爺,我現在就去找來,您看怎麽樣?”
海二爺眼睛一亮,道:“這人在哪,離這遠不?”
君庭道:“不遠。但得我親自去請,見不到我,估計請不來。”
海二爺道:“這個好辦,我讓禿子帶人和你去。不過,你這兩個哥哥,得留在這了。”看來,海二爺還是不放心,要留葉喬和法顯做人質。
葉喬點點頭,道:“你去吧,柱子,我和表哥就在這等你。”
法顯心中納悶,也沒聽韓君庭在這還有認識人啊。但是,這半年來,他對君庭已經絕對信任,當下也沒多說啥。喵喵尒説
禿子帶著四個人,跟在君庭後,就出了宅院。君庭去找誰啊?自然是楊三紅。因為他突然想起,當時去請張一手時,老頭就是中邪了,自己看不好,但楊三紅沒費勁就給老頭治好了。今天,招娣的癥狀和張一手差不多,所以隻能請了。
他們進了城,行不多遠,就到了郝家老店。此時已是深夜,人們早都睡了。禿子敲開了店門,君庭對睡眼惺忪的老板道,要找一個子,楊三紅。
老板想了想,道:“啊,住在東麵單間的那個小姑娘。你等著,我讓我媳婦去。”
君庭道:“你就說,小兄弟找,就能明白了。”
過了一會,楊三紅穿戴整齊來到門口,一見韓君庭,當時納悶道:“兄弟,怎麽了,大半夜來找我。”
君庭就把以往的經過說了一遍,並道:“紅姐,這事隻能你出手了。”
楊三紅一聽放下心來,道:“你這個《乾坤》的傳人都不行,我就更不行了。”
君庭臉一紅,嘿嘿道:“紅姐,我修習《乾坤》,就學會風水那一套,至於驅鬼辟邪的道門法,我能背下來法訣,但沒修煉過呢。”
楊三紅一笑道:“走吧,我去看看,但也不一定行啊。不過,兄弟,你是被他們抓來的嗎?”
“算是吧,但他們客氣的,是誠心求咱們幫助。”
楊三紅道:“那就好,我說葉喬也不能威脅嘛。”
很快,幾個人就回到了海二爺家。等進了屋,海二爺擺下一桌酒席,正和葉喬、法顯喝酒呢,一看君庭回來了,後麵領著一個小姑娘,長得是真好看,當時就是一皺眉,心說,怎麽又來個孩子啊,能靠譜嗎?
楊三紅是真不客氣,直接坐在桌子前,拿過一個空杯子,倒了杯酒,仰頭就幹:“哎呦,酒不錯啊,比外麵賣的強多了。”
海二爺對君庭道:“小神仙,這姑娘就是你請來的高人嗎?”
君庭點點頭,道:“正是,是我姐,看這病,擅長。”
海二爺站了起來,給楊三紅又道了一杯酒,道:“姑娘,我媳婦的病,就拜托你了,我先敬一杯。”
楊三紅看了看他,道:“看病的事不急,先說說,你打算如何酬謝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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