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這是君庭長這麽大第一次在外過年。上午,伊勒德帶著家人給祖宗牌位上香、磕頭。君庭在外麵遠遠看著,心頭不是滋味。他找了塊木頭,用小刀刻下父親的名字,到後山找沒人的地方,將牌位進土裏,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點上了三香,然後坐在地上,小聲泣。
哭罷多時,他將牌位上父親的名字用刀劃掉,埋在土裏,才回到書房。葉喬和法顯被伊勒德留下過年,此時正在屋裏喝茶、閑聊,一見君庭眼睛紅紅的,葉喬就問:“怎麽,兄弟,想家了。”
君庭點點頭,歎了一口氣:“唉,我想我爸了。時間過得真快,他已經走了半年多了,也不知道有人給他土為安沒。”
法顯這時站起來,來到君庭邊,低聲道:“韓君庭,我對不起你,你爸韓宗清是我害的。你要想報仇,我這條命就賠給你吧。”
君庭看了看他,搖了搖頭,道:“算了,我都說過,不怪你。此事都是你師父太清真人覬覦《乾坤》引起的。將來,我會找他的。”
法顯道:“你想過沒有,如果真像我師傅所說,《乾坤》下冊能通鬼神,你為何不找到它,然後就能見到你爸了。”
君庭道:“這些我也想過,不瞞你說,我爸臨死前,將他參詳到的《乾坤》上冊的奧,告訴我了。將來,我會去找的。法顯,你到時候還會跟著太清真人來對付我嗎?”
法顯遲疑了陣,久久沒吱聲。最後,他道:“無論如何,我不能背叛我師傅。但是,你救過我的命,我也不能對不起你。你們兩個都對我有活命之恩,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們拚了命,我大不了一死了之,兩不相幫罷了。”
君庭道:“你能說出這話,說明也是個漢子。算了,將來的事,誰又知道如何,到時候再說吧。”
葉喬聽了半天,這時才道:“嗨,我說兩位兄弟,你們的恩怨先放一旁吧。今兒過年,咱們說點開心的事。對了,我和法顯還給你買了新服,你試試。”說著,他從包裏拿出一件嶄新的棉襖,藍綢布的麵兒,上麵還繡著福字。
君庭穿在上,別說,正合適,顯得人也神了許多。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紮布走了進來,道:“幾位,爺請你們去正廳吃飯。”
葉喬道:“啊,不了,弄點吃的,我們在這就可以。今兒過年,爺那擺家宴,我們去不合適。”
紮布哈哈一笑,道:“爺就知道你們得這麽說。他告訴我,讓你們必須去,不必顧忌那些。”
葉喬等人這才站起來,隨著紮布來到了正廳。此時,正廳已經擺上了一個大桌,伊勒德居中而坐,滿臉喜氣。周圍,坐著4名年輕的子。還有兩個小孩,都三四歲的樣子。
這段時間君庭多也了解了一些伊勒德的況。這個北方大豪一共有四房妻子,其中正妻就是他們見過的那個阿茹娜,還有三個算是妾,長得都漂亮,但和阿茹娜相比,差了一籌。伊勒德最喜歡的也就是阿茹娜了,但一直沒生孩子,這兩個孩子都是妾生的。
伊勒德一見葉喬三人,當時站起來,道:“趕都落座,幾位兄弟,今兒純屬家宴啊,咱也別拘謹,好好過個年。一會,都多喝點。”
葉喬他們在伊勒德對麵坐下,有仆人就給倒上了茶。伊勒德笑嗬嗬地道:“三位,我給你們介紹下我的家人。”他一指著阿茹娜道:“,你們都見過了,阿茹娜,我的太。”阿茹娜甜甜地衝葉喬等人一笑。
伊勒德又指了指一個材瘦削的子,道:“吉布楚和,歌聲像黃鶯一樣妙。”吉布楚和也點點頭,算作見禮。他接著介紹吉布楚和旁邊的子,道:“這是烏日娜,織的布,千金難買。”烏日娜眼睛大大的,十分靦腆。
最後,伊勒德介紹第四名子:“也和你們一樣,也是漢人,張文秀,飽讀詩書,是我們的狀元啊。”張文秀小巧玲瓏,皮很白,看起來很文雅。站了起來,飄飄萬福,禮節周到。葉喬三人也都站起來還禮。
伊勒德道:“都不用客氣,坐下。還有,我的兩個兒子,那欽和吉達。”兩個小家夥正搶著吃糖果,大人說什麽本就不在意。葉喬這時道:“爺,您真是好福氣啊,四位夫人年輕貌,兩位公子雖然年紀小,但也英姿。”
伊勒德笑著道:“哎,這都是長生天保佑。你們好好跟著我幹,將來,我給你們每個人都置辦一份家業。”
葉喬急忙站起來道謝。這時,菜肴就上來了。伊勒德興致頗高,頻頻舉杯。葉喬那是玲瓏剔人,不時說幾句好話,氣氛十分融洽。
這酒從中午,一直喝到了下午。伊勒德的四個夫人和孩子,早就吃飽下去休息了。伊勒德興致很高,還沒有結束的意思。但看起來有點多了,說話也不利索了,眼神迷離。
葉喬心中盤算,如果此時下手,定可將伊勒德殺死。不過,他轉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得手後,如何,是個大問題。伊勒德的這座莊園,外鬆,如果逃不出去,三人都得賠上命。
這時,伊勒德又端起了一杯酒,道:“你們想不想知道,我伊勒德是如何有今天的。”
葉喬沒敢輕易回答,斟酌了下,道:“爺您是天上的雄鷹,自然是無往而不利了。”
伊勒德喝了這杯酒,道:“我祖上是草原貴族,但一直和漢人做生意。大約200年前,我祖先彥在中原時,結識了位高人。這位高人給出主意,讓他將祖墳遷到賀連山的一塊風水寶地。我們過去的殯葬風俗和你們漢人不一樣,這位高人讓我們仿效你們漢人的方式,建塚立墳,說可保我們六代興旺,並叮囑後代人故去後,也葬在那邊。屈指算來,到我這輩,正好第六代。我不想讓偌大的家業就這麽消失,這個家族沒落,所以才想找風水高人破這個局。柱子兄弟,這也就是我請你的原因,明白嗎?”
他這一說,君庭三人才清楚地了解伊勒德為何請這麽多懂風水的人。君庭道:“爺,我想當年的那位高人,一定是用了什麽法,但是這些,不看到墳墓,也無從猜測。”
伊勒德道:“我準備開春天暖了,就帶你去賀連山走一遭,看看能不能破了這個風水局,讓我們這個家族世代昌盛。柱子兄弟,如果你能幫我做這件事,你就是我的恩人。以後不僅是你,你的後代將會和我們家族同富貴,你看怎麽樣。”
君庭急忙站起來,道:“爺,您如此看得起我,我定當竭盡全力。”
伊勒德哈哈大笑:“嗯,你們三個都不是簡單人啊,我不會看錯的。我聽老二說,喬野和大發在他手下辦事非常得力,有膽有識。尤其是葉喬,腦子聰明,舉一反三。大發手不錯,聽說跟老二手下人曾經有過點誤會。哈哈,中人啊。”
這頓飯吃完,天就要黑了。伊勒德讓人撤去殘席,然後沏上茶水,和君庭三人聊著天,吃著幹果。晚上九點多鍾,紮布進來,道:“爺,一切都準備妥當,時間也差不多了。”m.X520xs.Com
伊勒德站起來,道:“走吧,咱們一起看煙花。”
眾人來到院裏,君庭一看,好家夥,禮花差不多擺滿了整個院子。伊勒德的夫人們和孩子也都出來,站在屋簷下,興致。伊勒德看看天,道:“好了,放吧。”
手下人開始點燃煙花。瞬間,天上就跟夏天的花園一樣,盛開起朵朵鮮花,照得天都亮了。麗的煙花下,每個人都表沉醉。這種場景,別說君庭了,就連葉喬也從未見過。這陣子煙花足足燃放了半個小時,整個阿拉塔裏的人都出來觀看。一年一度的伊勒德家焰火盛會,已經了阿拉塔裏新年的保留節目,就跟20年後人們在除夕夜看春晚一樣。
煙花燃盡,伊勒德道:“走,吃餃子去。”
此時,大廳擺上了三桌,伊勒德一家和君庭三人坐一桌,家人們坐另外兩桌。餃子端上來,心急的人都躍躍試,但一看伊勒德沒筷子,誰也沒敢吃。
伊勒德往外看了一眼,道:“紮布,怎麽大川沒來呢?”
紮布道:“爺,風老弟還在外麵巡視呢。”
“嗨,大過年的,年夜飯吃餃子,怎麽能了他,快他進來。”
紮布應了一聲,來到正廳門外,衝著房上喊道:“風老弟,趕下來吧,爺等您吃餃子呢。”
就見黑影一閃,一個人從房上跳了下來,當時給君庭嚇了一跳,心說那麽高的正廳,那人不用梯子直接跳啊,這能耐太嚇人了。
就見這人進了正廳,衝著伊勒德一抱拳,沒說話,就坐在了空位上。伊勒德笑著道:“大川,辛苦了,我給你介紹三個朋友。”說著一指君庭三人。
這個大川一擺手,道:“不用了,他們我都見過。”
伊勒德道:“對對,你早就見過了。柱子兄弟,大川一直暗中保護我,你們沒見過他,但他都見過你們。他是我的好兄弟,風大川,我能活到現在,都是他的功勞啊,往後你們要多親多近。”
葉喬是大吃一驚。他曾經聽禿頭說過,伊勒德手下最厲害的人,就是這個風大川,但一直沒見過。原來,他一直暗中保護伊勒德啊。以自己的能耐,居然從沒發現這大廳上有人。看來,幸虧沒冒然手,不然很可能吃大虧。
風大川顯然不說話,衝著君庭三人一拱手,算作見禮。伊勒德道:“大川,過年了,你是不是破回例,陪兄弟們喝一杯啊。”
風大川道:“不能。”
伊勒德一點都不生氣,道:“今天都是自家人,沒事的。”
風大川搖搖頭,道:“還是不能。”
伊勒德也不勉強,對著君庭三人道:“我這個兄弟啊,自從跟了我,負責保護我的安危,就滴酒不沾。他說,喝了酒,怕會誤事。算了,不勉強他了,咱們喝。大川,你多吃點,我讓廚房做了你最吃的煎魚。”
伊勒德這一筷子,大家才開吃。葉喬對這個風大川就注意了。看這人,30歲不到,細腰乍背,頭發很長,用布條勒著。臉上沒有表,眼睛總是半閉著,貌不驚人。但是,葉喬就注意到,這人吃東西時,子都是繃著的,就像一張弓箭,隨時可以發。看來,是個狠角。
飯吃完了,風大川站起來,道:“爺,我出去了。”頭也不回,邁步出了正廳。伊勒德看著他的背影,道:“唉,辛苦我這兄弟了。”
就這樣,熱鬧的除夕過去了。葉喬和法顯被帶到客房休息,這一天下來,兩個人都喝了不酒,很快就睡下。君庭回到書房,睡不著覺。他拖著腮幫,想著心事。這個伊勒德,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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