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微忍住笑，比了個手勢讓他等等，自己先和北游戲的合作者們談妥了長假前的工作安排，然后掛了電話，取下藍牙耳機，問:“看來真的是特別大的消息，居然能值一份蒜香排骨一鍋松茸湯。”

秦默點頭:“當然值！再加一份清炒冬筍你也不虧！”他把周老太中風癱瘓，脖子以下不能，周云深即將被割掉蛋蛋，慕宛若失去生育能力，以及他們撕扯時出的事，一五一十的轉述出來。

慕廷琛和凌老爺子見多識廣，對這些人的下場也早有個預估，聽說這些消息，并沒有太大的。

但是，白微微想起了前世的遭遇，再對比一下今生，心神震，久久沒回過神。

前世里，試管嬰兒接連失敗的原因果然出在周云深上，他的病嚴重影響生育能力，-子的質量肯定極低，哪怕通過科技手段和從取出的卵泡結合卵，也不可能發育能存活的胚胎。

失去生育能力的人，從，變了慕宛若。

被慕宛若灌藥殺死的人，從，變了沈嫣。

只不過，有些事出現了偏差，前世周云深的病沒有嚴重到現在這種地步，至在死去之前，周云深應該都沒做手當太監。

周老太也不再力充沛到撒潑，而是中風癱瘓，生不如死。

老爺子見臉發白，目怔忡，連忙問:“微微，你哪兒不舒服？”

慕廷琛也一個箭步沖過來，握住的手:“手怎麼冰涼了？”

凌君昊知道是想起了重生前的遭遇，心一，把抱進懷里，低頭親吻的額頭，又著的背，溫言安:“微微不怕，沒事了，有我在。”

凌退思瞪他:“你在有什麼用？你又不是醫生！小秦你趕給微微看看，快快！”

凌君昊道:“驚了，喝點熱水緩一緩就好。”

白微微也回過神，抬手示意秦默不必來給看診，又指了指杯子，慕廷琛立刻倒了杯熱熱的紅棗茶遞給:“別急，慢慢喝，不要嗆著了。”

白微微捧著茶杯喝了小半杯清甜的熱果茶，臉上漸漸恢復了紅暈，說:“不用擔心，我只是太吃驚了，太惡心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凌退思轉過臉瞪向秦默，氣呼呼的說:“小秦你太不像話了，那個什麼周云深的污糟事你說這麼細致干什麼？又是和一堆男人怎樣怎樣，又是割，割……咳！微微是孩子，哪兒得住這些？”

慕廷琛也肅然說:“沒有下次。我妹妹的耳朵，聽不得這些臟東西！”

秦默瞟了一眼坐在哥哥和丈夫中間的白微微，左邊哥哥喂一顆醒神的話梅糖，右邊老公拿熱巾給臉上冷汗，委屈的說:“嫂子你能不能先別了，幫我說句話不？”

他還不知道嗎，白微微才不是什麼小清純，怎麼不住這些了？

他可是被允許加了工作室的員工群的，一群男男聊起圈里八卦時，車飚得像火箭一樣快，白微微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沒聽過？

而且，凌君昊這種表面冷峻的家伙，心最悶了，哪怕白微微曾經真是個小純潔，跟他混這麼久，也絕對為一個資深司機，一開車就上高速的那種。

白微微不由得笑了:“蒜香排骨和松茸湯可以有，不過冬筍今天廚房沒采購。下次你什麼時候來？我讓他們提前準備上。”

秦默心里一下就滋滋了，說:“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我明天白天有手，晚飯的時候過來。夜宵我想吃香煎蝦仁鍋配香菇粥。”

慕廷琛已經被他的厚臉皮折服:“夜宵？你還打算晚上住這兒？”

秦默點頭:“對啊對啊，我又不是白吃白住，我是來幫嫂子忙的！現在不是開始給家宴做準備了嗎？雖然有廚房，但是招待重要客人的話，嫂子肯定免不了要下廚做幾道菜。聽說除夕夜就自己人一起過，全部的菜都是嫂子負責。這麼忙，肯定要用上各種醬醬料！我可以幫調配這些啊！我這雙做高端實驗的手穩得很，保證每種配料確到毫克，不讓味道出現半點偏差！”

慕廷琛正想罵他，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眸一沉，接了起來。

聽完之后，他表已經變得十分凝重，說:“慕宛若殺害親生母親的證據，已經搜集完畢。可以準備把送進去了。”

秦默揚揚眉:“可是現在這狀況，也沒法坐牢。張醫生說，昏過去了，又在發高燒，哪怕塞進號子里，估計沒兩天也得保外就醫。”

慕廷琛冷冷一笑:“無所謂，讓多在醫院住些日子吧，養結實點再送進去。”停了停，又說，“過幾天等況穩定了，讓爸爸去送一程，畢竟是他朝夕相，疼了這麼多年的兒。”

對于他和白微微，慕宛若這個給他們兄妹制造無數苦痛，甚至威脅他們生命的異母妹妹，還是徹底從生活里消失的好。

白微微輕聲說道:“我這兩天就能把工作安排完，然后，我想在過年之前，去鑫昌水庫，祭拜一下媽媽的在天之靈。”

慕廷琛眼里浮出痛楚和悵惘織的緒:“我也去。”

凌君昊攬住白微微的肩膀，他這位丈夫，也應該去給岳母行禮敬拜，向承諾，他一定會好好的珍的兒，一生一世。

慕宛若的重回名媛之路徹底斷絕，心如死灰，病反反復復，好些天都沒有明顯的好轉，也一直于極其虛弱的狀態，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或者說，本能的想逃避現實，畢竟，在夢里，時常能回到過去風無限的時候，還是第一名媛，所有人都崇拜，人把當模仿的標桿，男人對如癡如醉。

甚至，還偶爾夢到最期待的事，凌君昊向求婚，凌退思給象征當家主母的翡翠印，而也接任了慕家家主。

至于白微微和慕廷琛，一個千人騎萬人，淪落最低等的街頭流鶯，五十塊錢就可以賣，一個當街討飯，被人毆打殘廢……

如此昏昏沉沉，不知道日升月落，不知道過了多天，但是在護士過來給打針換藥的時候，從們的談話里得知，后天就是除夕夜了。

去年的除夕夜，還是慕家大小姐，慕氏總裁，穿著頂尖設計師親手制的，獨一無二的華貴衫，坐在慕家位于梅花林中的花廳，和家人一起用廚師心烹飪的味年夜飯。

祖母，父親，母親……對了，沈嫣不在，沈嫣為了慕氏在國外的分公司，大過年的在歐洲各國談判……

還在黎遇上了白微微，雇傭了一個兇徒借著反對皮草的示-威活，把那濺人打了嚴重腦震，差點醒不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那人的力氣不能再大一點？為什麼不讓白微微當場死去？

護士開口:“慕小姐，放松點，你繃得和石頭一樣，我們沒法給你打針。”

慕宛若回過神，緩緩的放開了攥得死的手指。

大腦里那些紛的思緒淡去，對外界的知力便提升了不。聽見門外走廊傳來輕輕的說話聲，不知道是醫護還是住院病人的家屬:“你看了那些視頻沒有？”

“什麼視頻？”

“嗨，這些天最熱的視頻啊！”

“我噗！能不能別提，你是想我把今天中午吃的飯全部吐出來嗎？”

“哎，以前那些明星啊網紅啊流出這種小視頻，大家都喜聞樂見的，結果這次，除了惡心還是惡心。”

“那個周云深簡直不是人！不會是做了十輩子的小倌吧！那麼-求不滿！就算離了男人活不下去，同志圈的同類不是很多嗎？哪怕在他公司，都有三個手下被他過老公。他居然還不知足，盯上了直男實習生！”

“人家不愿意，他就以老總的地位著人家去陪他應酬，灌醉了然后把人給……還來他圈子里那些渣滓一起！還拍了視頻，威脅人家實習生必須隨隨到，把人活生生上絕路！太可憐了，名牌大學應屆生，前途那麼遠大，就這樣被毀了！”

“聽說實習生跳樓之后，他媽媽也跟著跳樓了……”

“太慘了，周云深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死都是便宜他了，他應該生不如死！”

“呵，他現在可不是生不如死嗎、只可惜老天開眼開得太晚了點！”

說話聲漸漸遠去，慕宛若蠕了蠕，問:“周云深……下場是什麼？”

護士眼里立刻充滿了厭棄，冷聲道:“他啊？被他害死的實習生的家人半夜找到了他，把他拖進沒人的巷子，打了個稀爛，實習生的爸爸直接把他的那里給剁了，又把他塞進了垃圾堆里。”停了停，撇了撇，“第二天早上環衛去收垃圾，發現了他。大冷天的了這麼重的傷，他居然沒死。”

“沒死？”慕宛若脊骨發涼。

周云深絕對把恨之骨，如今又沒了名聲沒了命子，倘若養好傷，不知道會怎樣報復。

“這種濺人，生命力頑強得像蟑螂。不過他現在也只有慢慢等死的份兒。實習生的爸爸為兒子報仇，所有人都同他，連法都在幫他想辦法，頂尖律所的金牌大律師免費幫他辯護，估計只會判個緩刑，然后在外面做點勞役，評幾個優等，估計能減刑減到本用不著坐牢。一家人又同意判決，給周云深支付醫藥費，不過嘛，這可不是吃虧，是繼續報仇——普通人沒幾個錢，只能把他送進小醫院，用最便宜的消炎藥，吊著他一口氣而已，本養不了傷。周云深的公司價狂跌，肯定做不下去了，他那些老公們又把他的錢卷了走人，他現在窮的底掉。那狗東西今后只能看著自己的傷口一天一天的腐爛，又不能立刻死，生不如死的熬幾年，熬到油盡燈枯。”

慕宛若懸著的心徹底放下，只覺得痛快之極，恨不得大笑，回想起自己在他手上吃的苦頭，還有現在這殘破的子，又笑不出來，只圓睜著一雙的眼，恨不得親眼去見證那個狗東西潰爛的過程。

另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接話道:“慕果然慧眼如炬，一看他就知道他是個雜種。說他雜種都是侮辱這個詞。”看向床上消瘦虛弱，卻一臉快意的慕宛若，“喲，慕小姐還得意上了？覺得自己了料，是做了件大好事？切，你和周云深，不過是狗咬狗，一。”

慕宛若表瞬間繃，咬著牙看。

護士長在門口沉聲喝止:“行了，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別總刺激，緒不好，就好不了，就只能留在醫院繼續養——你們是伺候上癮了不？這麼想把留在咱們醫院里？”

兩個護士立刻認錯，卻對視一眼，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護士長這話，明明比們說的那些氣人得多！

慕宛若臉漲得紅，又不知道該怎麼反相譏。

護士長把手下打發出去，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慕小姐，慕先生要來看你，馬上就到。”

慕宛若怔了怔，旋即冷冷一笑:“他來干什麼？給他的寶貝兒子兒當傳聲狗嗎？”

護士長淡淡道:“慕小姐，你住的單間病房，一流的醫療，這些花銷加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是慕支付了所有的費用。你幾次三番的害慕和凌夫人，又被除了族譜不再有慕氏子弟的福利，他們沒有報復你，沒有把你甩一邊讓你自生自滅，反而給你大把花錢，你應該恩。”

慕宛若咬牙切齒:“他支付……慕家本來是我的，他搶了我的一切，然后從手指里出點渣滓喂給我，他居然有臉以恩人自居，讓我恩戴德？”

“你給我住！”慕正謙怒氣騰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護士對他躬了躬:“慕先生，下午好。我先出去，不打擾你們父談心，有事請按鈴。”

轉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慕宛若直直盯著慕正謙，雙眸里的怨毒濃烈得像強酸，像毒，被目籠罩過的事，都會被腐蝕溶解掉。

慕正謙神僵了僵，步子停了下來，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床上的年輕子。

五依然是兒的廓，可是，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

他知道慕宛若并不是對外展現的那種淡泊名利，不爭不搶的溫婉淑，可是，他原以為頂多是虛榮心太強，太驕傲，放不下第一名媛的風，把別人對的看法看得比天重，為了被人崇拜羨慕，不惜鋌而走險，去暗算人，去違規挪用家族資金。

他怎麼也想不到，慕宛若連沈嫣都能下手。

也沒想到，慕宛若唯我獨尊到了這種地步，只要看上的人或者，都被納私有范疇，并且不是努力去爭取去占為己有，而是天生就該屬于。

不管是慕氏，還是凌君昊。

慕宛若見他怔怔的看著自己不開口，譏諷的一笑:“爸爸怎麼不說話？不過是我對慕廷琛激涕零，要我像哈狗似的去他面前討好認錯，求他原諒，求他賞點剩飯餿飯，免得自己死？你看，我幫你把話說出來了，也沒費什麼勁啊。你怎麼就半天不吱聲呢？”

慕正謙了，又咬住了牙，把呵斥給忍了回去。

慕宛若本不知愧疚是何，斥責，本是浪費時間。

“我不是來說這個的，我是……”

慕宛若沒聽他說完就尖聲打斷了他:“那就是讓我以后安安分分的當一個下等人，在他給的那耗子籠一樣的破房子里，一直到死，是不是！爸爸，你是瘋了還是瞎了？我這麼多年陪在你邊孝順你，被人奪去了一切，你不但不幫我爭回來，甚至連質問都沒一句，還幾次三番的我去向搶走我東西的強盜低頭認錯！慕廷琛除非必要，連話都不和你說，白微微甚至連一聲爸爸都不肯，你卻把那兩個流著賤民的的雜種當寶，他們不搭理你，你也各種熱臉著冷屁的討好！你會遭到報應的！慕廷琛和白微微也會遭報應的！我等著老天開眼，讓他們死！他們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畢竟還虛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累得癱在床上，大口大口的氣。

“不，不該存在的那個人，是你。”慕正謙太青筋都鼓了出來，“沈嫣懷上你的時候，我和白璐還沒有離婚，而且……我本沒打算過和離婚！和你媽媽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有做措施，是沈嫣耍心眼了手腳，這才有了你，又憑借著肚子里的你，你向我施，白璐也接不了這事，主提出離婚，我這才離了婚，娶的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