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你別騙我,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夜王也一定能抓到我的……”
春月似乎從來沒想過,景藍竟有朝一日也會對用些手段。
上的刀傷麻麻泛起戰栗的痛,神思逐漸模糊間,能看見景藍蹙的眉鋒。
“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除非,你自己……”
阿影雙手環,看著牢籠里的兩人不過輕嗤一聲。
“要我說王妃這般用事,遲早有一日還會栽在自己人手上。”
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總之是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春月的清白。
可是主子一再阻攔,說春月的刑法要等王妃自己決定,殊不知王妃竟做出一個如此愚蠢的決定。
事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愿意相信春月最后一次,覺得春月不是真心想要害?
“也不知道春月給王妃灌了什麼迷魂湯。”
京郊,城門外。
阿影一鞭子狠狠下去,馬兒應聲揚起前蹄撒野般的沖了出去,毫沒有留。
想當初,過命的,他也殺了不。
夜王邊實在是釘子太多,除了他的上一任影衛,還有出賣主子后背的心腹。
阿影已經習慣了不對任何人投。
用事,遲早有一天會壞了大計。
這是主子的原話,只是沒想到主子似乎沒教會王妃這個道理。
“我不相信會害王妃,這之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對,用事的人都會這樣。”
阿影沒好氣的白了景藍一眼。
“倘若這個人不是春月,你覺得你還會這樣想嗎?”
……
夜王府,寢殿。
待到一行人散席各回各家,月清音也早早的洗漱好了,坐在床邊等著夜北冥的到來。
燭火晃,掌中的賬本翻了一頁又一頁。
直到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月清音稍微有些乏了,夜北冥才姍姍來遲,推開寢殿大門之際臉略顯難看。
“夫君,你回來啦。”
其實月清音不傻,吃飯期間,自然是看出了幾分夜北冥的不快。
只是以往夜北冥心大,除了夜景煥其他男人幾乎都不曾放在眼里過,唯獨不知道為何對喬星創似乎忽然有了偏見。
之所以這般肯定,是因為起碼早上夜北冥帶見喬星創時不是這般反應。
而此刻,夜北冥來到床前,劍眉蹙看著,言又止了半晌。
月清音心里咯噔一聲,幾乎不用想,也知道夜北冥似乎是知道了什麼……
放走春月的事……自然不可能等到夜北冥同意。
不過,阿影本就是他的人,夜北冥知道了自然也無可厚非。
但知道歸知道,生氣歸生氣,最起碼月清音有這個自信,夜北冥不會跟自己發脾氣。
“夫君……怎麼了嘛。”
出荑拽住夜北冥的襟,討好的眨眨眼仰首看著他。
夜北冥聞言挑挑眉。
“你說怎麼了?”
月清音:“……”
嗯,能不能不要這樣說話,就算沒什麼可能都會被詐出來點什麼。
“人、人家不知道……”
“真不知道?”
夜北冥出大掌挑起的下頜。
“清兒,平日你自作主張倒也罷了,本王雖不曾下令殺了春月,至也沒想過要放離開。”
月清音聞言,角了。
夜北冥心細如發,果然還是沒跑得過他的掌心。
“啊,春月竟然跑了嗎?”
說著,佯裝生氣的樣子跺了跺腳,木質的腳踏發出沉悶聲響,這做戲生疏的讓夜北冥額角青筋直跳。
“是嗎,既然不是王妃的意思,本王就下令追殺了。”
“反正是個罪人,將你害這樣還敢私自逃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月清音聞言瞪大了眸子!
“誒,不帶你這樣的!”
月清音當然知道夜北冥為一個王爺,這些本事還是有的。
何況算算時間,估計景藍作慢點都未必把春月安全送出城了。
夜北冥這個時候派人追殺那肯定……
等等。
按時間看來,就算是阿影辦完了事馬上回府,估計這會也還沒到王府。
夜北冥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想到這一層,月清音吶吶的抬起頭看向夜北冥,卻見他臉上一副‘看吧,果然如此’的神。
月清音:“……”
完了,這不全廢了嗎。
看見臉上的訕訕之,夜北冥頃刻間就明白自己猜對了。
不過月清音反應很快,意識到話頭不對,馬上就撲他懷中一番撒耍賴,每個標點符號都寫滿了這個人的小心思。
“夫君你別生氣嘛。”
“清兒知道錯了。”
“下次再也不敢了嚶嚶嚶,以后都聽夫君的。”
夜北冥面無表,手點了點額頭。
“你打住。”
月清音癟了癟,立刻換回那副要哭不哭的神。
夜北冥挑挑眉,臉上的嚴肅近乎化作實質的威充斥著整個寢殿。
他越不說話月清音越心虛,倒頭來幾乎都快要到了墻角,才見他單手撐在側,一手狠狠彈了一個腦瓜崩!
“這次是春月,你第一次用本王給你的權利,可以饒你一次。”
“但此事之后,你下令必須經過本王首肯。”
“倘若下一次你還要私放嫌犯,本王只能殺之而后快了。”
月清音瞪大了眸子,點頭如啄米。
好在,聽說不是還抓了一個回來嗎,活的。
審問,也不是完全沒有希,何必非要薅著春月一只羊不放。
何況,以夜北冥的手段……
夜半,月清音忽然想到。
有沒有可能,夜北冥就是故意在等醒來,可以找個理由放了春月呢。
否則,以夜北冥的鐵凌厲,奈何一個春月,只怕是用不著等醒來。
月清音決定,明日去看一看那個活口的審問進度。
同時,見眨眨眼抬起頭,看著夜北冥安靜的睡,秀眉輕蹙。
忽然覺得,夜北冥是不是在算計。
他本就不想對春月下死手,卻偏偏要用自己的手來放了春月?
“看著本王作甚,睡不著?”
正當月清音出神之際,夜北冥忽然睜開眼,嚇得月清音呼吸一窒!
“沒、沒有,清兒只是想多看看夫君。”
夜北冥被今晚月清音的求生激得勾了勾角。
“油舌。”
他撐起子出手,挑起的下頜。
“本王何德何能,竟讓清兒夜不能寐?”
“那本王不陪著夫人,真是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