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費盡心力打發了俞,準備回到書房,路上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王妃似乎放走了那丫頭,你不攔著?”
尹娥一襲白站在湖畔,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怒。
甚至從老皇帝臥床后,便幾乎沒過面,一副清心寡的模樣。
“心意已決,我攔著有什麼用。”
夜北冥撇了撇,雖然一下午都在乾清宮門前和俞斗智斗勇,但不表示他對宣京城發生的事半點都不知道。
他還知道,幾乎是月叮伶剛出城門,那群楚國的探子也飛速離開了宣京。
看樣子,月家那個姨娘上,還有不,就是不知道月老爺對此究竟知道多。
“呵,我以為你會考慮拉攏,畢竟夜景煥的棋子,也是殺他最利的刀。”
“罷了,本王不許任何可能傷害的人留在宣京。”
夜北冥深吸一口氣。
“走了也好。”
對于夜北冥這個決定,尹娥難得沒有再說什麼,如此說來,夜北冥的考量也是對的,只是……
“王爺,王妃這是有喜了?”
尹娥挑挑眉看過來。
孰料,在夜北冥臉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夜北冥聞言甚至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徑直轉離去。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不過……以尹娥對他的了解看來,沒說不是,哪便是了。
……
夜北冥全然沒想到,在書房忙完回到寢殿,已經又是半夜了。
“阿影,派人跟王妃說一聲別等本王了,讓早點歇息。”
夜北冥蹙著眉踏房間,長嘆一聲,不耐的松開了襟。
素來這親王袍穿著還算舒適,可偏偏做了攝政王之后,這裳仿佛變了枷鎖,每日理完公務便仿佛了一日的刑。
“只讓我早點休息,難道你就不早點休息了?”
“子還要不要。”
幽怨的語聲自后傳來,夜北冥激靈靈一。
他還沒來得及急忙手點燈,便覺到一雙荑緩緩解開了他腰袢的搭扣。
束縛松落的一瞬間,適應了黑暗的眼眸,也終于看清了略顯倦的容。
“清兒?你怎麼還沒回王府。”
這個發現,另夜北冥十分意外。
倘若有人早說月清音今日一直留在宮里,他就該早些回來。
“你忙你的,我在哪有什麼關系。”
月清音說著為他褪下外掛在一旁的架子上,扭過頭來看向他。
“想你了,便留在這里,不然寂寞長夜,清兒一個人榻冷襟寒。”
的語聲素來好聽,眼下黑暗中,便宛如勾人的魅一般,讓人心底。
夜北冥只覺得寂靜的夜里似乎也有蒸騰的溫度,正想去抓桌上的茶壺,卻握上了一雙荑。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月清音已經宛如泥鰍一般了他懷中,將自己單薄的子塞在桌案與他之間。
夜北冥生怕著的小腹連忙后退半步,月清音卻已經手環住他的腰肢。
“夫君,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
月清音這般投懷送抱,尤其是自己還不知自己子究竟什麼況的時候,對夜北冥真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只是這種時候,他也做不到拒絕,一個‘好’仿佛快要干了力氣。
說完,便橫抱起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一夜巫山云雨,月清音疲倦的趴在夜北冥懷中,睡得香甜。
隨不知夜北冥昨夜為何不肯,卻依舊讓累得夠嗆。
天將明了,這才堪堪睡去。
夜北冥再睜開眼時,卻是做了攝政王以來,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他一時間難以想象,子十月懷胎,月清音又是這樣的子,倘若他一時間不知輕重,真出個三長兩短的……
只是想想,便覺得難熬起來。
不等他多這片刻溫存,屋外忽然傳來輕輕叩門聲。
“主子,皇后娘娘說既然王妃在宮里,早上理應去拜見一番的。”
夜北冥蹙了蹙眉,怎麼看不出來,皇后這分明是昨日在他手上沒討到好,來尋清兒的麻煩了。
“告訴清兒子不適,不見。”
夜北冥輕輕捂著月清音的耳畔,拒絕的干脆。
阿影不曾多言,緩緩褪去,心里清楚,倘若這次不去,夜王府和皇后怕是就徹底撕破臉了。
畢竟俞想做什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過,夜北冥卻并沒有想那許多。
對他而言,只是忽然聯想起了另一件事。
想起昨日俞說是不是他將皇帝控制起來,方便自己坐上攝政王的寶座。
夜北冥忍了又忍,終究是沒說出那句‘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一個夜景煥虎視眈眈倒也罷了,可偏偏后宮還有個能鬧騰的俞,夜北冥只覺得風雨來之前,這生活怕是會過得十分熱鬧。
至于月叮伶……
他派去的人,竟查到了孫鈴蘭的尸骨,反倒是沒查到月叮伶的蹤跡。
這個發現,讓人匪夷所思。
阿影回稟只說他們似乎遇上了山匪,孫姨娘死于非命,但在場并沒有其他人的跡。
這種節骨眼,月清音對也是仁至義盡,夜北冥不想再追查下去了。
如今憂外患大敵當前,他沒工夫關心一個區區死囚的去留,能活下來,是的本事。
“上朝,既然清兒在宮里,都仔細伺候著。”
夜北冥輕車路的換好了裳,許是今日月清音在此,言行舉止都格外輕一些。
許是這樣,時璇才從如今穿金蟒袍的夜北冥上看到了幾分夜王的影子。
近段時間政務焦頭爛額,夜王也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在如今看來,大抵只是緒不佳。
只是夜北冥沒想到,他才坐了這個燙人的椅子幾天,后宮竟然又出事了……
“你說什麼?!”
“嘶……父皇和王喜公公失蹤了?”
夜北冥蹙著眉。
“宮里四都找過了嗎?”
“方才您上朝的時候已經搜過了,毫無蹤跡。”
夜北冥聞言,心里幾乎是咯噔一聲。
好家伙,本來俞就懷疑他私藏了皇帝,如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到底是一灘渾水越發的說不清了。
“先不要聲張,給我派人盯俞和夜景煥,看看有什麼向沒有。”
夜北冥蹙著眉,就不信好端端一個大活人,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殊不知,與此同時,月府。
月文軒聽唐婉夢說了昨日的事,本就心事重重,近乎天明才堪堪睡著。
誰知道,屋外天尚未大亮之際,耳畔卻忽然傳來了唐婉夢近乎抑的低呼聲。
他一愣之間,連忙翻坐起一手將唐婉夢護在后。
迷迷糊糊間,朦朧的視線似乎看見桌邊坐著一名男子。
待他的視線逐漸清晰幾分后,再看過去,饒是縱橫江湖多年如他,也不由得狠狠倒了一口冷氣!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