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的臉有些尷尬,幹笑了一聲,“你也別我什麼老姐姐了,我看你也才四十多歲吧,比我小多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我一聲阿姨,我姓陳,我陳阿姨就是了!”說道這裡,大媽左右看了看。明的窗簾之外,行人匆匆而過,‘嗒嗒嗒’的雨滴聲不停地滴落著。
的臉有些紅,低了聲音說道,“我兒子吧,他那個行業有些危險。我,我就是聽說清河村的道觀很靈驗,所以就……”說道這裡,大媽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都已經進現代化社/會這麼多年了,一個老大學生竟然還這麼迷信。
“哎呀!”人似乎有些吃驚,“老……陳姨,那你可就去不得了。”人的眼珠子嘀咕嘀咕地轉著,似乎正在想著什麼似的。陳姓的大媽聽見之後有些吃驚,看這大媽穿著得像是城裡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說自己的兒子是個危險的行業,誰知道是什麼行業呢。萬一要是犯法的事呢?那不是冒犯神明了嗎。
大媽看見人轉的眼珠子,就知道,這個人似乎已經誤會了什麼。站起幹笑著,“大妹子,你誤會了,我那個兒子是警察。你說他天天都抓犯罪分子,我能不著急嗎?眼看著都二十八歲了,一個對象都沒有……”
人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脯說道,“喲,陳姨你可是嚇死我了。若是警察,那神明一定是保佑的,不過你若是想要姻緣的話……”人笑了笑,接著說道,“那恐怕就是求不得了!”搖了搖頭,人唉聲歎氣地不說話。
面前的大媽眼神中充滿了疑,“為何求不得了?”大媽很是不解,尋常道觀裡不都有求姻緣的月老和求平安的神仙嗎?為何這座道觀裡求不了姻緣?這倒是很稀奇的。
人拍了拍大媽的手,“陳姨,不是說這個道觀不讓你求,實在是——唉,道觀太破舊了。這道觀是在建國之前就存在的,這些年下來,道觀破舊的不樣子。清風老道士還在的時候,他就說了,道觀破舊供不起太多的神仙。只能供得了那個做九天什麼天尊的來著,反正啊,是保平安的。”
說道這裡,人四周環視了一圈,發現沒有人這才說道,“陳姨,你可別說。那道觀裡的神像啊,可靈驗了,我聽說上次村口的那家人拜了之後——他家著火了,愣是一個人都沒有傷著,就他那個小孫子,才幾個月大,那麼大一塊兒泥石,你說朝著嬰兒的方向砸過去,愣是沒有砸到嬰兒。”
人一邊說,一邊比劃著。聽得大媽一愣一愣的,心道這個道觀真的有人說得這麼神奇嗎?不過是圖個安心,而且還是從清河村搬來他們小區的鄰居再說。
聽小區裡的人說,那鄰居的兒子是個開貨車的,有天晚上走夜路,不知道怎麼就出了事。在外省的盤山路上連人帶車地墮落,消防員將這鄰居兒子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愣住的。汽車已經變形了,甚至都著火了,這小子竟然只是輕微的傷,修養幾天又生龍活虎的。小區裡的人都說兒子不知道走了什麼運道,就神神地說道,在來城裡之前在他們那裡的道觀拜了神仙,是神仙保佑兒子的。
就這麼一說,大媽也就真信了。大媽的兒子是個有拼勁兒的刑警,過傷,差點兒就沒救過來。自從那以後,大媽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心中不是滋味。聽見鄰居這麼一說,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直愣愣地跑了過來。
現在回過味兒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兒。大概是自己太沖了,但是來都來了,總不可能無功而返啊。不過看著眼前這個人大吹特吹的模樣,大媽心中有些狐疑。
這人怕不是那個道觀來拉客人的吧,人喋喋不休地說了許久。什麼東家長西家短地,將清河村的事像是倒豆子似的,一腦兒的說給了大媽聽。大媽總結了一下,得到了三條消息:
一、清河村的道觀很靈驗,但有且只有一個神像,只能夠保平安。
二、道觀的觀主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小道士,聽說道學修為高深,但是不知道真假。
三、清河村現在被列為了旅遊開發鄉村,整個鄉村都在改造中,比以前好了許多,但要是想要上山的話還需要上村長,否則容易迷路。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大媽也不敢耽擱,付了錢,對喋喋不休的人說道,“我先走了啊,不然啊,我待會兒就得耽擱時間了。”人笑瞇瞇地點點頭,收了錢又找補了零錢給,並且囑咐大媽一定要找村長一起去那座山,否則會迷路。
大媽嘀咕著,難道是村裡的人一起合起夥來行騙不?滿口答應,但並不太以為然,坐在汽車上,汽車緩緩地駛出。筆直的柏油馬路沒有行駛多久,就開始圍繞著山上開始慢慢地旋轉了起來。此時淅淅瀝瀝地小雨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地則是熾烈的,窗外塵土飛揚,崎嶇的山坡上還有水田。
往後去,一層霧氣包裹著整個臨河鎮,似乎沉沉的。而這邊卻是晴空萬裡,似乎盤山公路的起點就像是分界線似的。汽車不敢在崎嶇的山路上極速行走,雖然是剛建的柏油馬路,但並不寬闊。汽車晃晃悠悠地行駛著,大媽的腦袋一低一低地似乎像是要睡著了似的。
過了許久,當大媽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清河村。這清河村的村口就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流,背靠著蒼翠的大山,起伏連綿讓人心曠神怡。只是這坑坑窪窪的小道似乎還有‘噠噠噠’鋼磚的聲音。大媽蹙著眉頭慢慢向前走去,眼前卻豁然開朗。一整片水泥地上有行人正在往來著,不過這裡老人居多。
年輕人似乎沒有幾個,正值太最為**的時候,雖然春寒料峭,大媽額上已經微微地有些出汗了。看向遠方,這個村莊似乎並不大,挨家挨戶,有兩棟**層高的高樓,其餘地都是平房,似乎還有老年人在外面曬著太。
看見了陌生的面孔,老人笑瞇瞇地問道,“妹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老人的面孔極為和善,長得七十來歲的模樣,但一點兒也不清瘦。大媽愣了一下,心中想著不知道當不當說。但是著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和這無數的平房,歎息了一聲,“大哥,打聽一下,清河道觀怎麼走?”
“清河道觀?”老人似乎愣住了,隨後他出了一個笑臉,那眉頭上的皺紋像是花朵似的,黝黑的臉上洋溢著一層喜,“大妹子,你還真是問對人了。我王喜善,是清河村的村長,這清河道觀的道真小道士可了不得,雖然他不去讀書,但是他可把清風老道士的本領學了個全。”
大媽的面帶著狐疑和警惕,一個村長竟然這麼熱洋溢地介紹一個道士。怎麼想都有些不太對勁兒,難道還真是這群村民合起夥來欺負外地人不?大媽表面上笑呵呵地,肩上背著的背包已經被死死地了,的手了背包之中握著手機,似乎有些輕輕抖。
決定先與這個村長虛與委蛇一番,要是一有個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就給自己的大兒子打電話。倒是想起來了,大兒子今天是休息。早知道就讓的大兒子一起來了……大媽正在想著,王喜善不聲地指了指遠的青山說道,“道真小道士的道觀就在那座山上,不過那條路不好走,而且若是沒有本地人帶,會迷路了。”說著,王喜善意味深長地看了大媽一眼。
大媽剛才狐疑的神都被他看在眼裡,即便他是一個熱好客的人,被這麼懷疑也有些不了。
幹笑了一聲,“那您能不能帶我去?”看著村長的神,大媽覺得能信上村長一回,再說這是村長,大不了訛詐一些錢,應該是要不了命的。帶著這樣的心思,大媽跟在了村長的後。
他們走向油菜花田地,一邊走,村長一邊說道,“這條路沒什麼人走,只有道真小道士每過十多天就要下山取些米和菜。他後山倒是有一片田地,不過荒廢得有些久了。看好路,這裡有些,莫要摔倒了。”
村長一邊往前走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話,十句話裡,有七句都不理道觀中的小道士。弄得大媽都快以為這小道士是村長的私生子了似的,他們爬向崎嶇的山坡。這山坡是泥石鋪的道路,看得出來沒有多人經過,甚至覆蓋上了青苔。
大媽和村長停停走走,不知道多久,來到了山頂,一座破敗的小道觀出現在了大媽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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