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便一邊激怒他,轉移他的注意力,一邊拔了金簪,試圖用簪子將門外的橫栓撥開。
果然,崔五被一激,頓時面紅脖子:“庶子又如何,三哥若是沒了,將來二房便是我的,你哪里的底氣敢瞧不上我?”
“那可不一定。”
雪強撐著力氣跟他對峙,余卻不停地瞟著那被撥的橫木。
當那橫木終于被撥的松開的時候,連忙從門里了出去,拽出了橫木朝崔五砸過去。
崔五額上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捂著腦袋眼前直發黑。
撐著桌子,暈眩了半晌,等他再回過神,陸雪已經不見了。
崔五咒罵了幾聲,忍著頭上的傷吩咐道:“趕快給我找,絕不能讓跑出去!”
使和小廝們連忙提著燈籠出去。
雪雙發,全靠用金簪刺了下手臂,才勉強保持清醒,從后院跑了出去。
可很快,藥效一發作,渾冒虛汗,眼前也一片模糊,不得不扶著樹休息。
不遠,使們已經借口找東西追出來了,這院子又極僻靜,離的廂房還記有一刻鐘的距離。
雪絕撐不到自己能回去的時候。
努力避開了紅燈籠,黑從花圃里穿行。
一路跌跌撞撞,服似乎被劃破了,腳腕上也不知絆到了什麼草,雪顧不得許多,只能往前跑。
然而即便是這樣,后的腳步聲卻還是越來越近。
不能被抓到。
雪只有這一個念頭。
可是那燈籠的似乎還是朝這邊照了過來。
難道當真要逃不過了嗎?
雪正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的時候,一晃神,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黑織金的擺,清冽的松木香氣,這是……
雪緩慢地抬頭,不出意外的看到二表哥那張五分明的臉。
明明神還是那樣的淡漠,眉眼還是那樣的凌厲。
但那一瞬間,比起后的人來,雪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親近。
仿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用盡渾的力氣扯住了他的擺,仰著頭看他:“二表哥,救救我!”
自以為用盡了渾的力氣,但那纖細的手抓上去,卻只是微微扯了一點他的袍。
崔珩垂著眼打量著紅的臉頰和額邊汗的碎發,當那眼淚砸到他的擺上時,滾燙的熱意似乎要把他的袍燙穿。
但他的臉上依舊毫無容,反而平靜地將握的手一點點掰了開,連聲音都格外淡漠。
“我憑什麼救你?”
最后一力氣也用完,當手腕垂落的時候,雪整個人幾乎要支撐不住。
無力地頹坐在地上,看著二表哥冷漠的雙眼,有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也是,他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救?
灼熱的指尖瞬間發冷,雪茫然地拈了拈指尖的涼意,又發覺這涼意似乎是從二表哥的袍上傳來的。
他今晚,還披了件大氅。
這麼看,二表哥是特意出門的,好似已經站在這里很久了。
那他等在這里是為了什麼?
雪混沌的腦海有一瞬清明,忽然想起了這幾日二表哥晾著的事。
忽然明白了過來,既然崔五能知道沖喜的事,二表哥沒道理收不到消息。
所以,二表哥是刻意等撞上來的?
雪再抬頭,當看到二表哥目沉沉的雙眼時,愈發篤定。
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雪咬著,當眼前的人腳步微,似乎要轉的時候,一咬牙手扯住了他的袖:“二表哥,求你,救救我……”
可這麼說,那調轉的腳步依舊是未停。
二表哥還是不應,那他是要說的更明確嗎?
雪渾發熱,不得不忍著意一把抱住了他的膝,聲音哽咽:“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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